第二百零三章 冒险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992/513723992/520382277/2020090409381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第203章
顾芝芝眸子漾起了盈盈水光,又询问了春风镇的大致路线和情况,默默记在心上.
接着,开始和摊贩两口子砍价,最终以六文钱买下手里的箩筐。
她眼睛扫了一眼那盆辣椒盆栽,摇了摇头,没有买下来,盆栽实在太小了,上面结着寥寥几串辣椒,摆着观赏是挺好看的,但她要的并不是观赏用途。
又看了看其余的杂货,实用的大部分都有些年头了,看上去有些陈旧,加上摊贩开价实在算不上实惠,顾芝芝爽快付了六文钱,就缓步离开。
一路沿着集市出口走,她又买了一些菜蔬和鸡蛋,通通放进箩筐里,提着往东市去。
天色渐亮,红日冉冉升起,洒落一地金灿灿的阳光,东市的门铺也开了,长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顾芝芝双手提着箩筐,视线往前方眺望了一眼,福泽药铺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拿着药方进、提着药包出,行色匆匆。
余光一掠,突然看见长街的拐角,冲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是严凌风峻拔挺直的身姿,头上束冠,一身湖蓝色的长衫,被风掠起,衣带飘飘,风姿卓然。
严凌风也一眼就发现了屋檐下的娇俏身影,眉峰微微拧起,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等在一旁的小厮,大步迈向她。
“严大夫。”顾芝芝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主动打招呼。
“芝芝,你的脸怎么了……”严凌风凤眸微微眯起,掠见她脸颊的青肿,当即眉峰一沉,垂眸扫了一眼她脚边的箩筐,低声问:
“发生了什么,一大早过来抓药?”
“其实我昨晚就来了,说来话长,进去再细说吧……”
顾芝芝轻轻摇了摇头,嗓音压低了几分,轻声道:
“对了,陆锦承也来了,在宅子里歇息,不知起了没。”
“什么?”严凌风闻言,脸色立即沉肃了起来,眉眼里划过一抹紧张,“他体内毒素还没清除,怎么就乱跑?”
说完,转身一抬步,跨进药铺,大步流星就往宅子里去。
看他突然变了脸色,顾芝芝神色一滞,心里暗暗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抬起箩筐追上去。
严凌风腿长,走得脚下生风,顾芝芝拎着箩筐在他后面,跑得有些吃力。
走到一半,顾芝芝就见到他颀长的身影略顿了顿,问了扫回廊的仆妇一句什么话,接着继续迈开步伐。
“叩叩――”
陆锦承坐在床榻上,身上衣衫松松垮垮的,墨发披散下来,神色有些慵懒惺忪,听见敲门声,眼尾略扫了门口一眼,嗓音略带沙哑,“进。”
门推开,门口斜斜挤进半室阳光,光照一直蔓延至圆桌桌角。
陆锦承眼皮略抬,就见到神色严肃的严凌风跨过门槛,径直走到他跟前,夹起眉峰,语气有些不悦道:
“阿承,你忘了我嘱咐过的话了么,你体内的毒性彻底清完之前,最好……”
“最好静养,哪也别去,能躺着别坐着,能坐着别走路,不适宜舟车劳顿……”
陆锦承抬起手指,指了指桌边的凳子,打断他的话,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低声道:
“我都记得,但昨夜事出有因。”
严凌风哼了一声,双手分膝而坐,联想到在门口碰到顾芝芝,他声音里当即带出几分郁闷,微微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是芝芝事出有因,又不是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多有不便,你让长胜护送她过来不就行了,偏偏要自己跑这一趟,我再提醒你一次,你体内这毒若是一月之内不能根除,后半生它都跟着你了!”
“别说了。”
陆锦承眸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视线越过了他,朝门口方向望去。
严凌风抿唇停顿下来,随着他的目光转头,便发现门口处,阳光投在地上,多了一道斜斜的影子,一看便知道门外躲着个人在偷听。
而那偷听的人是谁,只略猜测一下,便能知道。
当即,严凌风轻咳了一声,沉着嗓音道:
“芝芝,出来吧。”
话音落下片刻,门口的影子动了动。
被发现在偷听,顾芝芝脚步挪了挪,从墙边站了出来,抬起脸,脸色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目光盈盈泛出水光,望着陆锦承,轻轻皱起眉心,心里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陆锦承陪她出来一趟,竟然冒了很大的风险。
陆锦承眉峰拧了拧,她站在门口,逆着阳光,此时身上仿佛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般,有些刺眼,让他看不真切她此刻的表情。
不过,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来,她在门外已经听见了严凌风方才的话,此时正内疚不安着。
陆锦承不自觉缓了声音,低声道:
“进来吧。”
闻言,顾芝芝犹豫了一瞬,双腿跨过门槛,站在圆桌旁边,见到他只穿着一件里衣,衣衫松垮,她微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面看,心里既感激,又愧疚。
陆锦承对严凌风抬了抬手指,指向床边的木架。
严凌风会意,起身帮他取下挂在上面的衣衫,放在被面上。
陆锦承拢起衣衫,慢慢穿起外衫,修长的手指摸到领口,一颗一颗扣上,继而将自己的手腕伸向严凌风,淡淡道:
“凌风,我自己的身体,会有分寸的,你诊诊脉便知道。”
他的话虽然是对着严凌风说的,然而目光却投落到顾芝芝身上。
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顾芝芝微微抬起双眸,目光和他交汇在一起,但她只看了他一瞬,眼睛便望向他的腕部。
严凌风抬起他的手臂,两指搭在他脉门上,静听起来。
诊完脉后,严凌风肃凛的脸色才变得和缓了些,微微颔首,道:
“就算身体恢复得不错,也不能这么任意妄为,下回别这样了,有什么事大可吩咐长胜和劳伯去做。”
说完,又转头望向顾芝芝,这时,他认真将她打量一遍,才察觉她伤的不止脸颊,颈侧几道暗青色的掐痕,如同几条冰冷的小蛇般,缠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尤为刺眼狰狞。
“芝芝……”严凌风磨了磨牙关,凤眸里掠过一丝愤怒,问:
“是谁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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