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阴谋?
“若无意外,该是昨日到,现在看来,是已经有了意外。”萧祁禹收回视线,神色从容。
那是他返程的队伍,即便是遇到各种意外,也实属正常。
他早已习惯。
及至午后,祥云阁的跑堂已然跑了好几趟,不过,怨言却是没有的,谁让客人出手大方呢?
对于长的好看,出手还大方的人,任谁也会没了怨气。
就在这时,楼下街道上突然人群喧沸起来,不及半盏茶的功夫,行人便皆退避两旁,隔出中间的大道来。
远处,一行队伍凛然前行,队伍中央,是一辆帘幕黑金相接,奢而不华的马车,正随着队伍飞驰而过。
两旁的百姓对此极为恭敬,目露崇敬的望着那马车远去。
苏清略有讶异的看了萧祁禹一眼,楼下飞驰而过的,必定是萧祁禹所说,护送他返程的队伍。
只是,她没想到,萧祁禹在云安府百姓中的声威竟会这么高?
萧祁禹:“……”
被自家媳妇用这种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心情老复杂了。
虽然这些年重疾在身,但是,对于治理泷州,他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咳咳……”大抵也意识到了不妥,苏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转移了话题,“既然你的人已经返回,咱们不去汇合?”
萧祁禹颇为受伤的将视线转向窗外,缓声道:“再等等,好戏开场,人却还未到齐。”
与此同时,祥云阁的雅间内,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同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汇集处,正是禹王返程队伍。
两人目送着侍卫随同马车从西边角门而入,直到视线被大门所阻隔,才逐渐收回目光。
“杨公子,你怎知禹王殿下不在马车之中?”
说话之人,穿着宫制深蓝色长袍,面色白净无须,虽是男子,声音却尖细刺耳,举止言谈皆透着一股阴阳怪气。
而坐于其对面之人,正是祥云阁少东家――杨成。
“福公公尽可放心,此事我断不敢诓骗公公,禹王殿下在返程途中就已暗自离去,至于禹王为何离去,离去后又做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杨成面带恭维,虽心中对这该死的太监极为不耐,但面上却无半点显露,并亲自为其斟茶倒水。
“殿下做了什么,自不是咱家这等奴才该过问的,咱家只需如实回禀陛下便可。”
说着,福公公陡然起身,朝着北方虚空一拜,继而复又坐下。
“自然自然,至于消息是否属实,公公大可放心。”杨成满脸赔笑。
福公公亦缓和了几分语气,满意的点了点头,“纵然不信你,咱家也得信那位不是?不过,那位的意思是什么?”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堂堂弘王殿下会屈尊帮他一个小内侍。
若是他干爹亲自出马,这些个皇子殿下说不定还会给两分脸面。
至于他,恐怕就算是泷州这位不受宠的王爷,眼里也是没他的。
杨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双手将茶盏奉上,“公公为办差而来,我也是奉命而来,贵人们的心思,哪是咱们能擅自揣摩的?”
福公公微怔,旋即跟着一笑,“如此,咱家便先行一步了。”
“我已令人摆好酒筵,只等公公办完公务……”
“不必了。”福公公毫不犹豫的挥手拒绝,“咱家和你见面之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待他传了圣旨,身份就在明面上了。
到时不管是谁,和他亲密来往后,都会惹上麻烦。
即便是在京都,那些个王爷皇子的也不敢在明面上和哪个内侍走近。
……
禹王府外。
福公公连带着几名内廷侍卫大摇大摆的及至王府门口,带亮出腰牌之后,便被府内来人,声势浩大的迎了进去。
窗阁之下,萧祁禹唇角轻扯,优雅起身,拂了拂衣襟上的褶皱,缓声道:“这下人来齐了,咱们也下去把。”
苏清随之起身,她自然也看到了福公公一行人,甚至看那穿着打扮,再联想到前世她印象中皇宫内的某种职业,她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虽然这种衣着同前世影视剧中并不大像,但也相差不大。
毕竟――太监这种职业行止间都有其极好辨认的特征。
“你知道他们会来?”苏清扬了扬眸。
“不知,我猜的。”
“果然……”
萧祁禹的腹黑,一如往昔。
“不知王爷在何处,咱家领的是皇后娘娘懿旨,虽是口谕,也非正旨,但到底需要王爷亲自领旨的,否则咱家也不好交差呐――”
正厅之内,福公公面带微笑,老神在在的站着。
原本他对杨成的话还只是半信半疑,准备看情况行事。
谁知,进了王府半盏茶的功夫都快过去了,禹王殿下竟还未露面。
即便是为了领旨沐浴净身,此刻也该完了吧。
除非――
正如杨成所言,禹王殿下半道上就离开了!
“公公稍等,王爷在返程途中染了风寒,此刻神志未清,实在无法起身接旨……”
袁管家年过半百,身为禹王府大总管,也算有朝廷认可的虚职在身,面对福公公的言语试探,仍旧不急不躁的从容应对。
“您这是让咱家难办啊……”福公公故作为难之色,继而凑近了几步,面色古怪,将尖细的声音压得极低,“王爷这般避而不见,该不会是――并不在府中吧?”
袁管家面带微笑,并不恼怒,“公公这话可是要有由头的,今日王爷返程回府,整个云安府都亲眼所见。”
“不见得吧?”福公公阴阳怪气的反问,心下已然胸有成竹,王府的人越是这般欲盖弥彰,便说明他们心虚,为何心虚,那自然是正主不在府中。
若是平时,传旨时正主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禹王不同,他是在回京途中失踪的。
失踪后做了什么,因何失踪,这可是能大做文章的。
若罪名定下,即便禹王再申辩,也为时已晚。
“王爷的仪仗队伍,自然是谁都看见了,只是王爷,咱家可未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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