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或许这就是运气吧
同宴请宾客不同,留下的人无一不是萧祁禹在泷州经营多年的亲信。
虽然今日并非全都赴宴了,但算上常守备,赴宴的也有五六人。
人虽不算多,但每个都是泷州云安府握有实权的。
王府正厅。
萧祁禹和苏清并行而来,步伐款款,不论怎么看,都宛若一对璧人。
常守备倒是无所谓,他和这位苏姑娘虽未直接接触过,但也算间接的有点关系。
毕竟灵珑阁开业一事,他家就出了不少力。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却是知道,这位苏姑娘和明月商行关系匪浅啊。
另外四位,则是表情各异了。
王爷对这位苏姑娘……是不是太过宠爱了?
“王爷,苏姑娘为何……”
问话的是一个年近中年,面目端正,透着一股子威严古板的男人,在场六人,唯他皱眉最深,不满也更强。
在他看来,今日筵席上,这位苏姑娘就已经出尽风头了,女人就应该在后院理家,即便是王妃,也不该参与男人的正事。
今日碍于王爷身体有恙,倒也说得过去。
但现在……
萧祁禹神色微敛,似笑非笑的望过去,“徐大人可是忘了,清儿是普及土豆的人,在有关于土豆一事上,她比本王更了解。”
徐文之蹙眉更甚,但到底将话憋了回去。
常守备瞥眼瞅过徐文之,仍旧是一副正经的神色,但心下早已暗爽不已。
难得看到老徐吃瘪啊!
整日里板着一张脸,一副酸儒作派,若不是禹王殿下,他和老徐绝对成不了一路人。
不过……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滞,“王爷,这土豆真是苏姑娘普及的?”
徐文之亦反应过来,附声质问,“不知苏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种子?据下官所知,天澜国并没有此物,还有那土地改造之法,数百年来,有此想法的人不知凡几,却从没有一人成功,苏姑娘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虽是询问苏清,但隐约间话锋却是指向禹王。
一番质问,只差没明言苏清甚为可疑了。
“种子是在路阳府安古县青山之上意外得来,本王亲眼所见,土地改造法,是清儿自己所想,徐大人还有何要问的?”萧祁禹目光平淡,喜怒不定。
苏清原要开口的,却被萧祁禹给抢了话。
不过……
青山之上?亲眼所见?
萧祁禹说起谎话来,倒比她还厉害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解释,要比最初她随口给萧祁禹的解释好的多。
当初萧祁禹询问种子来处,她随口解释是从外域商人那里得来,萧祁禹便没再询问过此事。
但这种借口,稍一细想,便漏洞百出。
禹王已经不悦,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徐文之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种话,显然不能让他信服。
“不知是青山何处?下官也曾听过青山之名,却为何从未有人发现过此物,偏偏姑娘就发现了?”
徐文之言辞犀利,已然不顾苏清和禹王的关系。
萧祁禹还欲再说,却见苏清朝着他微微摇头。
他不再言语,唯目光略带宠溺的将身旁之人所笼罩。
他竟忘了,这可是苏清。
她完全不需要他的保护,也能将事情处理得极好。
当然……被她所处理得人,可能会很不愉快。
比如徐文之……
苏清微微歪了歪头,那张清美精致的小脸上浮现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她说,“或许,这就是运气吧,我运气一直都不错。”
解释?
开玩笑。
她苏清做事需要解释么?
徐文之:“……”
常守备:“……”
其余人:“……”
唯禹王殿下仍面不改色的凝望着自家媳妇,清清说是运气,那就是运气。
嗯!
不是运气是什么?
“苏姑娘……”徐文之还欲再问,却被某个已然认定是‘运气’的禹王殿下出声打断,“本王可以为清儿作证,她确实是意外之中得来,徐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派人去查看一番,兴许还能发现别的种子也未可知。”
“是极是极。”常守备忍着狂笑的冲动,认认真真的附和道:“若是徐大人能找到亩产比土豆还高的种子,就当真成了咱泷州的大功臣了,到时候还望徐大人别忘了我们才是。”
“你……”徐文之刻板严肃的脸上铁青一片,怒然指向常守备的手颤抖不已。
徐文之和常守备素来不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萧祁禹淡声打断两人的争论,若是再闹下去,连他都看不过去了。
“本王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尽管放心,土豆种子和土地改造之法,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若出了问题,本王一力承担,不知这个承诺可够?”
……
从正厅议事完毕之后,萧祁禹和苏清同回无落轩。
刚至内院,便见离奚优雅的坐于亭下,仍旧是一袭白衫,不染铅尘。
只是嗜酒的离奚,苏清还是第一次看到。
离奚来到王府几日,她见到他的次数只手可数。
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在萧祁禹的无落轩里撞到的。
若非她深信萧祁禹对她的情分,十之八九会认为这两人才是……
“事情处理好了?”
轻酌了一小口手中的酒,离奚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继而又轻饮了一口。
所谓浅尝辄止,大抵就是如此。
萧祁禹拉着苏清径直坐下,就着余下的杯盏亲自为苏清以及自己倒了一杯,这才淡声道:“算是好了。”
“你准备怎么对宫里解释那些种子的来处?”
“自然是我家清清运气好。”萧祁禹轻笑着,泰然自若的回答。
这个解释,纵是素来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离奚,也不由一怔。
继而目光怪异的在萧祁禹和苏清两人身上流转,半晌才扯了扯唇角,“是苏姑娘说的吧?你说不出这么……”
这么无赖的话。
“……”莫名躺枪的苏清。
她是不是在离奚的心中,留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印象?
说话间,离奚杯中的酒似乎喝完了,他没有再倒,随手放下杯子,状若无意的轻笑一声,“我明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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