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祠堂夜会?
柳煦突然间被摇醒过来还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便被人捂住了嘴。
她心里一惊又有些许期盼,但对方身上并没有她所期盼的肖七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她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是了,肖七根本不知道她竟然已经被掳到这千里迢迢之外的京城来了。
那此人是谁?
不待她做出反应,对方的声音已经轻轻响起在她耳畔:“浅浅,是我。”
特么的!
竟然是几天没出现的谢禹森!
大意了!
几天没来,又进了这丞相府,她竟然放松了警惕。
丞相府里的祠堂,他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这事若放肖七身上,柳煦很容易接受,毕竟肖七眼盲之时便可以一敌百,这还是她亲眼所见。
这谢禹森上次在客栈半夜潜入,那时他需要避开的只有卫家的家丁,她不觉有什么难度,但这丞相府他也能轻易进来,这就让她对谢禹森的武功多了几分忌惮。
看来这谢禹森也不只是画画厉害,他武功也很强!
所有的思绪都只在一瞬间,谢禹森出声表明了是自己之后便松了捂她嘴的手。
柳煦猛地坐起身来,连滚带爬完全没有顾忌形象地离得他远远的,在这同时她已经伸手中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出来。
她记得很清楚,这个祁郡王偏执得厉害,且异常邪魅,完全不按理出牌,她要和他保持距离,且做好防范。
祠堂里江家灵位因燃着一盏长明灯,虽夜里灯光微弱且因风吹而光影摇曳,但这足够柳絮借光看清来人――果然是谢禹森!
“你来这儿做什么?”柳煦警惕地盯着谢禹森,一手拿着小瓷瓶,一手准备揭开瓶塞。
这瓶毒药一旦撒出来,便会在空气中生成剧毒烟雾,配解药很简单,但在这祠堂里,她没有任何可以发挥的药材。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主动攻击谢禹森,但如果谢禹森对她做出些什么不妥的举动,她会毫不犹豫打开瓶塞,然后在烟雾弥漫之时躲进空间,至于谢禹森的安危,此时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谢禹森一看柳煦手里的小瓷瓶,就觉得脸和脖子开始发痒。
他这几日为何没出现?
还不是因为上次柳煦给他撒的那药粉,撒了他一脸,还顺着脖子钻了些到衣领里去,再加上他跳窗而走,没有及时清洗。
他的脸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奇痒无比,他自觉算是能忍的人,都恨不得把皮给挠破才能止痒,也确实没忍住,挠破了几处。
看着铜镜里满脸小红疙瘩,还破了几处皮的那张脸,谢禹森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脸,虽然后来止住了痒,他也没再去找柳煦――着实是不想顶着那样一张脸出现在柳煦面前。
肖七虽长相俊美,他也自认不比肖七差,但若柳煦看到他这样的模样,恐怕一时半会儿更难让她忘了肖七而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收起你的药粉吧,我听说你被关祠堂了,便连夜赶过来给你送东西了。”谢禹森一脸求表扬的模样,没有丝毫邪魅。
但见柳煦依旧一脸警惕看着自己,他略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那一大包东西,后退了几步,离得远了些:“你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马上去给你拿。”
“不需要,你都拿走吧。”柳煦看了看那一包东西,并不接受他的好意――他有好意吗?
谢禹森无奈地笑了笑,往前迈步,引得柳煦又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谢禹森闻言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你喊啊!正好让江丞相来看看,我和浅浅你祠堂夜会,情深意重,这样我也不愁江丞相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你……”柳煦水眸怒瞪,无耻之徒!
什么情深意重?
什么亲事?
她跟他不想扯上半毛钱关系,哪怕她很快便要金蝉脱壳也不乐意。
但她知道若真的惊动了江府的人,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柳煦平复了情绪,淡淡朝谢禹森福了一礼:“多谢祁郡王,我不需要什么东西了。”
谢禹森却没理她,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蹲下,打开那包裹,从里面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
“给你拿了个手炉,这个小布包里装的是精炭,这祠堂里没地龙,浅浅你别冻着。”
“这是个小薄毯,垫到地上吧,蒲团太窄了,你睡觉都不能翻身。”
“这是几本医书,古籍绝本的,从皇宫的藏书楼里搞来的,本来想要晚一些送给你。但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现在收到。”
“这是铜镜,梳子等物。这是羊皮水袋,水袋里装的水都是开水放凉了之后灌进去的,这是一个青铜器小碗,你要喝水的时候可以把它放到手炉上,稍微暖一暖再喝。别喝凉水。”
看起来倒也细心,难道这点小恩小惠便能让她忘记若不是他在中间捣乱,她现在在石子村过得好好的。
柳煦心里虽这么想,当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这人够疯,够偏执,万一惹恼了他,他真引来江府众人,后续会怎么发展她完全不能掌控。
毕竟谢禹森知道石子村,知道柳絮儿,以及黄春花和眉儿,还有石子村的乡邻,而她想要金蝉脱壳别的人不怕,就怕这谢禹森较真,非要见到尸体才算。
若是没见到她的尸体,这个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得把她看成自己所有物的谢禹森,会不会对黄春花一家,或石子村众人不利?
她心里完全没谱。
更何况谢禹森还知道肖七和小石榴的身份,这怎么来说都是在封国,如果他要与肖七和小石榴为难,肖七和小石榴的日子不会过得安生。
再说她也迟早要回到肖七身边,总不可能一直当个隐形人,藏起来过见不得光。
若是真有了这莫名其妙的祠堂夜会事件现于人前,谢禹森恐怕更会执着地认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上天入地也要寻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