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汪宜春的话,汪淮并未出声应承,但也未出声拒绝,他只是替汪宜春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让他再好生休息一下。
汪宜春知他重诺,见他避而不谈便知汪淮对青薇始终无意,他心下哀叹,愈发厌恶起那个蛊惑汪淮心智的女人了。
到底年岁大了,汪宜春不等在同汪淮说些什么,又睡了过去。
为他盖上被子,汪淮转身走出房门,甫一出来,便见青薇在门口等着他,他眉心一蹙,心中十分不喜。
青薇也听见了汪宜春对他说的话,却是以为汪淮没有拒绝便是默认了的意思。
她并不相信以汪淮的为人,会不敢辩驳汪宜春,既如此,许是说明他心中有意,或是他厌倦了那农女,烦了那人也说不定。
;督公你……
汪淮抬眼看向青薇,见她面有殷切着实厌烦:;青薇,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自知便是错。
她三番五次同他纠缠,惹他心烦。若不是汪宜春这般年纪,早已没什么念想,如今又对她有几分喜爱,他早让她从这宫中消失了。
如此一而再地在他眼前卖乖,真当他是个好性子的人?
青薇脸色瞬间涨红,汪淮这话说得如此直白难听,他再三拒绝自己,一次比一次更为心狠,那农女便那样好?那农女值得他小心呵护,万分爱重,而他待自己则如同草芥,似什么破烂一般,他怎么可以这样?
青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汪淮转脸便走,恨得青薇在他身后攥紧了帕子。
汪淮今日本不当值,说好了在小院子陪他的小姑娘,却没想汪宜春半路喊他进宫,还是为了这等小事。他可以顺着汪宜春,可她青薇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加快脚上步伐,汪淮大步往小院子中赶。
小院子中锦葵正在给汪淮制鞋,她如今手艺已经好了许多,便是那较为复杂的外袍,她现在也能做得有模有样。
拿过针线钵中的剪刀,锦葵又修了修上头的碎线。
汪淮进屋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烛光下的小姑娘面容恬静,仔细认真地在给他做鞋子。
;烛火这样暗,仔细眼睛,我又不缺鞋穿。
拿过锦葵手中的剪刀,放进了那针线钵中,只是汪淮嘴上说着不必她做,见到那已然做好的鞋子还是十分开心地穿在脚上试了试。
他如今也不知得了什么毛病,只要穿着小姑娘做的鞋子便觉得舒适得很,其他人,便是宫中绣娘做的,他都觉得不甚合脚。
见那筐中还有一件裁了一半的面料,汪淮拿在手中仔细地查看。
锦葵见他那副小气的样子,在边上捂着嘴偷笑,自之前有一次她给育幼堂里的孩子做了几件衣服,便算是打翻那醋缸了。
她还记得那日汪淮扯着衣服,脸色青黑地问这么小是给谁做的,那副样子倒是有些外头传言中东厂督公的模样了。
;你仔细瞧瞧,可是你常用的花色?
锦葵看汪淮在那烛光下,捏着布料又摸又瞅的,笑得直不起腰,这人如今可真是愈发小气了。
汪淮眉头微挑,放下了那料子,扭头看向锦葵。
小姑娘面容娇美,粉腮红唇笑得艳丽无比,他哪还有心思管那料子的事,上前揽住他的小姑娘,按在怀中细细轻吻。
锦葵揉捏着他的耳朵,见汪淮满眼笑意,她才哼笑着开口:;小气鬼。
把人揽进自己的怀中,汪淮心猿意马地敷衍:;院中下人那般多,哪里用得上你去动手,莫不是养了一群吃闲饭的?
说不过他那番歪理,可锦葵向来惯着他,便由着他去。
自从汪淮知道他的小姑娘见不得自己露出那般委屈神色,他便要时不时在她面前委屈一下,待小姑娘仔细哄着一番才算满足。
二人在上京过得有滋有味,却是不知这番平静的日子很快又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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