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哥，虽然我平时特别看不上

　　我们夫妻俩，但是今天这事真的是你不对。要我是二嫂，非得看咱爸活活地打死你，帮你才怪！”陆溪也开口说道。

　　“没错。二哥，这件事是你做的过分了，你对不起二嫂和孩子！”

　　“老二啊，老二！没想到你比我还不争气，我再不争气好歹不去赌博，你呢？你竟然为了钱，去跟人赌上了！冲这件事情，我瞧不起你！”

　　家里的兄弟姐妹都七嘴八舌地数落着陆康，说得他抬不起头来。

　　他心里默默地想到，他哪儿敢赌博？但凡他敢沾上这东西，靳雪绝对敢拿菜刀砍了他。

　　但是这话不能说，既然这谎都已经撒了，就得撒得像样些。

　　“你别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你媳妇儿道歉，给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去干这种事情。”陆金山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大声地呵斥他。

　　陆康不吭声。

　　陆金山铁钳一般硬的大手，揪住他的耳朵，就从炕上给拎下来：“老子说话你听见没有？”

　　“嗯。”陆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答应。

　　“听见了就赶紧道歉，别在我面前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知道了。”

　　陆康抬头看着靳雪，见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那嘴唇都咬得泛白了。

　　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靳雪这是心里难过，又不肯让自己哭出来，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一副表情。

　　可陆康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靳雪哪里是想哭，她分明是想笑。

　　这么做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场吧？

　　“媳妇。”陆康沉着脸，闷哼哼地说道，“我错了，我以后不去赌博了！我踏踏实实地干活，跟你好好地过日子，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你能做到吗？”靳雪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眼泪都冒了出来，“你别是骗我。”

　　“不骗你。真的！其实我也挺后悔的，把钱都输光之后，我就想着把钱赶紧捞回来！结果越赌输的越多，然后……就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陆康耷拉着脑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输了多少钱？”陆金山火冒三丈地问道。

　　“很多。把家里的积蓄都输了进去，还借了一笔债……我想着等翻了本儿就还得……”

　　“翻本？你做梦去吧！你见那赌博的人有几个人能翻本儿的？那哪个不是输得倾家荡产，最后搞得妻离子散。你可真是出息了……要是今天不是靳雪拦着你，我得打你个半死，打断你的狗腿，打废你的狗爪子。”陆金山对二儿子又气又失望，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东西。

　　“行了！”秦素萍虽然生气，但看儿子这副惨状，更多的是心疼，“训也训了打也打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这大半夜的折腾的四邻也不得安宁。”

　　陆金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丢下了手中的鞋底子：“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欠下的债，你打算怎么还？”

　　“踏踏实实地干活，然后还债……”陆康说道。

　　“踏踏实实地干活？”靳雪冷笑，“你有什么活可干？你瞧瞧你，越活越倒抽，还不如大哥呢！大哥之前欠下的债，比我们的债多呢，你看看人家现在，你呢？”

　　“我……”陆康语塞。

　　“你也别这么说老二，人家之前也不少挣钱，只不过这是误入了歧途……”陆魁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奖，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你比他强多了！”靳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康，“你瞧瞧你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草包，窝囊废，一点儿用都没！”

　　“老二，媳妇儿你说的这话我不爱听。怎么好好的你就又骂上他了？人又不是神仙，还能有不犯错的？犯了错改就是了，别说这种侮辱性的话。好歹他也是你的男人！”秦素萍替儿子抱不平。

　　“对对对。我能有现在，其实也多亏了余晚和陆野！”陆魁挠着头说道。

　　“要不然……”陆康看着陆野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也跟着你们干？”

　　“对啊！”秦素萍一拍大腿，“老四，你那边儿不也忙不过来吗？不如让你二哥二嫂跟着你们干，都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上半年挣的钱，倒不如让自己家人挣了钱！你说行吗？”

　　“这个……”陆野犹豫。

　　“怎么啊？你是觉得为难吗？老四！”靳雪看着他，“或者是你觉得我和你二哥会给你们添麻烦？”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野表示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这件事情得和余晚商量。”

　　“这……余晚会不答应吗？”秦素萍说道，“咱们这一家人不都跟着她干吗？刚好你二哥和二嫂也有困难，你们是兄弟，就相互帮衬着些！虽然说，之前你们之间闹得不愉快，但归根结底，这也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秦素萍觉得眼下能帮助儿子的，就是余晚了。

　　眼看着老二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她真的很想让余晚伸出援助之手来拽他一把。

　　“你这老婆子，该不该你说的话你都说了！老四都说了，这件事得让他媳妇做主！你还是听听余晚的意思再说吧。”陆金山呵斥道。

　　秦素萍意识到自己这些话有些不妥当，急忙悻悻闭上了嘴。

　　“那……你能不能现在去问问余晚，看看在她的工厂里能给我和你二哥找一份工作吗？”靳雪委屈巴巴地看着陆野，“如今我和你二哥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只能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余晚这里了。”

　　“我明天帮你问。”陆野答应了。

　　“你现在去问成吗？”陆康迫不及待地说道。

　　“现在不妥当吧？这大半夜的，人都已经睡着了。”陆野不肯去。

　　陆康听了苦笑：“你瞅瞅，老四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疼媳妇。”

　　他这是话里有话，觉得陆野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兄弟。

　　陆野当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他干笑了两声说道：“废话！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还指望着谁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