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发烧
靳雪无力地瘫坐在门口,眼泪缓缓流下来。这就是陆家人对她的态度,结婚将近十载,所有的人都不想管她,将她拒之门外。
风冷得像是刀子,雪迷得睁不开眼睛,她有心在这里敲一个晚上的门,让邻居们都看看陆家人有多么的心狠。
可是,她哪里吃过这苦,受过这罪呢?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只想着赶快回家。
现在已经很晚了,哪里还有往镇上的车呢?
她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走。靳雪第一次感觉这路好漫长,一个人走路好孤单。
她有点想念陆康在身边的日子,可,转念一想陆康对她那个态度,她这心里头就堵得难受。
不需要陆康,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家。
这一路上,风雪潇潇,她背着自己的行李走得艰难。
天黑洞洞的,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口,一眼看不到尽头。
靳雪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一路上猛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家,这时候她满身大汗,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跟头,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衣服也紧紧地贴在身上,风一吹,透心透心地凉。
她打了个冷战,上楼,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里头黑漆漆的,她打开灯,整个人虚脱一般将自己扔在了沙发上。
她喘了口气,等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独自一个人进洗手间里洗漱,换掉了身上湿乎乎的衣服,这才回到了卧室。
一进门,打开卧室的灯,她看见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陆康。
“起来!!”靳雪上前就掀开了陆康的被子,气呼呼地盯着她,眼圈都要红了,“你这是几个意思?自己回来睡大觉,把我自己丢在了风雪中,你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回来的吗?知道我一路上有多害怕,跌了多少个跟头,才到家的吗?”
陆康陡然翻身坐起,一双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看样子好像也哭过似的。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他冷冷看着她,“靳雪,结婚这么多年了,原来我在你的心里面一文不值!”
靳雪想要说什么,话却堵在心口,久久说不出来。
“睡吧!”陆康不想说话,翻了身默默地睡了过去。
靳雪也走了过去,掀开了自己的被子,躺了下来。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不像以前一样,只要躺下来就有说不完的话。
“陆康。”靳雪轻轻地喊了一声,“我们的日子以后可怎么过?”
许久,陆康都没有说话,就当她以为陆康已经睡着了,可能不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间吭声了。
“凑合过吧,还能离婚是咋的?”
靳雪愣了:“陆康,你想过和我离婚??”
“难道你没想过?”陆康反问她。
想过,陆雪当然想过,这一路上她无数次起了离婚的念头,又无数次压了下去。
至于陆康,他也在路上想到了离婚,只是,他舍不得,如果靳雪一天不提出离婚,他就不离婚,直到最后……
第二天,雪过天晴。
陆康和靳雪两个人都没有起床,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睡得都很沉。
一直快睡到中午了,陆康这才爬起来。因为和靳雪闹别扭,他并没有喊靳雪,而是自己起来给自己做了饭,然后就出门去了。
原本过年可以一起过年的,他就没有准备年货。
现如今,他们被人家给撵出来了,这年得自己过了,所以得准备年货,家里好久没住人了,这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等到靳雪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冷得厉害,肌肉酸疼,但是从口鼻中呼出来的空气却是炙热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昨夜冒着风雪在夜里前行,出了满满一身的汗,被冷风一吹,就生病了。
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两声陆康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于是,她就又倦怠地躺了下去。
或许,等陆康看她迟迟不起床,就知道她不舒服了,那个时候就会过来帮她来了。
只是,靳雪没有等来了陆康,而是等来了秦琳琳。
秦琳琳是去街上办年货的时候,遇见了陆康,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表姐夫,她挺惊讶的。
她知道前段日子表姐家的生意不景气,所以就回了村里跟着余晚干去了,前几天,表姐来镇上赶集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还见了面聊了几句,知道她们今年是在村里头过年,年根儿的时候就会来接娇娇一起回村子里了。
而且,秦琳琳还听说了陆魁要结婚了,可能就在年底这几天呢。她这心里头还一直在想,陆安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带回去,去见他的家里人呢?
两个人谈了也有一阵子了,陆安还是不错的,生活里头是少了那一点情调,但是有一点好,就是陆安人长得赏心悦目的,关键是脾气还挺好的,对她宽容。
至于钱么……那肯定是挣不了多少的。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吧。
关键是秦琳琳看见左青青那边的亲事都尘埃落定了,她又找到了自己认为还不错的对象,那就不如早点结婚,稳定下来好了。
以前是她不着急结婚,这回是陆安家里的人迟迟不表态,所以,这一次她有点心急了。这次陆魁结婚,她就是想凑着人家结婚的这个好日子,去陆家里头打听打听信儿去。
可是陆安没有邀请她去参加陆魁的喜宴,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巴巴跑过去看,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她的表姐了。
所以,这次过来,她是来求靳雪帮忙的,而且,她知道靳雪必定是有求必应。
秦琳琳敲了半天门,才听到屋里头的动静。
过了好半天,门才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秦琳琳嫌弃靳雪的速度慢,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开始抱怨她:“姐啊,你怎么这么大半天才开门呢?我在你家门口冻得都要成冰棍了!”
“琳琳?怎么是你啊?”靳雪眼神迷离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间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顺着墙壁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