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园承包方案刚公布出去,这两天就已经有三十多人提出申请,比我预期想象中要积极得多啊;这是申请人的名单……”
周晗走到池畔木屋旁,看曹沫无聊的坐在池塘边发呆,将一份名单交到他的手里。
因为要跟胡安.曼塔尔父女错开时间在贝宁出现,所以在胡安.曼塔尔访问贝宁期间,曹沫就隐居在塔布曼家族在奥古塔新建的庄园里远离尘嚣。
他不仅没有直接插手奥古塔种植园的分包工作,也没有到已建成的三座矿场去视察工作,又没有好的网络,实在是有些无聊。
决定将奥古塔这两三年所开垦的可可种植园都分包出去,是要在贝宁扶持亲近他们的种植园主――具体的人选曹沫都要亲自过一遍,以免这些人里将来有可能会冒出太多的白眼狼来。
曹沫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第一批人选里差不多有一半都是最早追随塔布曼家族迁入奥古塔的,大小库斯基、苔雅的家人都在里面。
小塔布曼已经对人选经过筛选,从名单都看得出第一批人选对在奥古塔扎根以及附随天悦的意愿最强。
周晗等了片晌,见曹沫差不多将名单里的内容都看过了,说道:“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成立时经费有限,这两年又都忙于扩张、夯实基础,对雇员谈不上有多慷慨,现在是不是借这个机会,对最早加入进来的骨干分子有所一些表示?”
曹沫双手抱着后脑勺,靠躺椅上,瞅着周晗被牛仔裤紧裹出来的修长双腿,问道:“怎么表示?”
周晗说道:“都说有恒产者有恒心,大小库斯基、苔雅他们的家人都有申请,我觉得可以直接将相应的种植园地权作为奖励,转移到大小库斯基、苔雅他们名下,由他们的家人负责经营;而安全顾问公司的其他雇员,倘若有意愿在奥古塔及贝宁周边地区置业的,也可以拟一下逐步让渡权益进行激励的方案……”
科奈罗安保公司主要负责天悦系及关联企业的常规保安工作;对绝大多数雇员而言,这只是一份养家糊口的普通工作,工作的强度以及要承担的风险,都不比卡奈姆普通的保安公司高多少。
即便相当一部分人都是伊波古、西卡等核心部落招聘,但在一份比当地起点要高一截的薪水外,也不用再给什么特殊的优待。
而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是曹沫照着精锐私人武装打造的,人员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竭尽可能进行全方面的培养、训练,所承担任务的艰巨性及风险,都非普通保安公司能及,自然要有不一样的优待。
特别是当下这种时刻,更需要激励人心。
曹沫摸着下巴思索周晗的建议。
对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的雇员以及科奈罗安保公司的核心骨干、管理层有所优待,这是绝对有需要的,曹沫也不是吝啬的人。
不过,是不
是将土地或金钱等财富给予到个人头上进行激励,他却又有些犹豫。
对企业的管理层及核心骨干,以高薪及股权进行激励,维系骨干分子的能动性跟内部的向心力、凝聚力,是惯常用的手段,也是行之有效的手段,但事实上这并不能完全杜绝人员的流动,也没有必要完全杜绝。
然而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因其特殊性,对雇员的稳定性及内部凝聚力,实际上有着比一般企业严格得多的要求。
大小库士斯、苔雅他们自幼受到严苛的训练,意志坚定,情况算是很好的,但其他骨干分子及普通雇员多多少少受当地社会文化的影响,性情里有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成分。
曹沫担心真要给他们恒产,他们意志就有可能被消磨,而非更加坚定。
他们也许就更想着退出不时会承担艰巨风险任务的安全顾问公司,去做一个小种植园主,以渡此生。
“物质上的奖励必然是要有的,但要是遵循常规企业模式进行奖励,只会消磨他们的意志,从而怯于承担高风险的艰巨任务――这显然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曹沫琢磨着说道,
“对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好的激励方式不应该是现在就让个人拿到足够的财富,滋生出从此享受人生的念头来,更需要有一个稳定可靠的机制,确保他们在为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服务若干年后能退休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以及伤病、意外死亡,都能有绝对的保障――也就是说,对他们最好、最适合的激励,不是在当下,而是一个更为确定的、对未来的预期……”
“那为一个个雇员单独购买商业保险,也不会达到你所期待的效果,除非商业保险公司跟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是捆绑在一起的,又或者说单独为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设立强化凝聚力的条款,”周晗皱着秀眉说道,“真要搞这么麻烦,那还不是直接设立一个专门的基金会去运作这些事务……”
“或许这样更好,”曹沫思索着说道,“与其现在就将大大小小的种植地直接分赠送他们的家人经营,还真不如专门成立一个保障、解决安全顾问公司雇员后顾之忧的基金会,去整体承接这部分种植地――往后再陆续拨入其他的收益资产,确保雇员无论是退休,亦或伤病、伤残、死亡抚恤都有足够的后盾。为彻底的解决后顾之忧,让他们感到未来可期,这个基金会也应该由安全顾问公司的雇员自行去管理、监督……”
说到这里,曹沫将站在池塘另一侧正陪着小塔布曼两个儿子踢球的小库斯基招手喊过来。
“……”曹沫将基金会的构想说给小库斯基听,说道,“安全顾问公司所有的骨干及雇员家属,申请承包种植地,我打算全部驳回――我计划成立一个专门由公司骨干及雇员监督管理的基金会,将市镇以东六座较大规模、总计约三千英亩的成片
种植地直接划为基金会的资产,基金会、种植园、农场以及其他基金会直属的资产,都可以雇佣公司骨干及雇员的家属进行经营;雇员因公伤残不得不从事文职工作,也都可以进入基金会或附属机构工作。当然,三千英亩可可种植地,资产还是太有限了,远不能彻底解决安全顾问公司这么多精锐骨干的后顾之忧。我初步打算从天悦投资名下,从伊波古矿业、科奈罗水泥两家公司各划一部分股权无偿转入基金会,先为基金会凑足一亿美元的资产垫个底――你觉得这样的安排,会不会更合适一些?”
“这―这么多,有需要?”小库斯基瞪目结舌的问道。
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从成立到今天,总计投入资金也就三四千万美元,现在为解决雇员的后顾之忧,专门设立基金会,直接就置入一亿美元的资产――关键这还是初步的,小库斯基内心受到强烈的冲击,觉得难以置信。
曹沫内心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无论是伊波古矿业,还是科奈罗水泥,以后都将长期承受非洲政局不稳定这一因素的冲击,他从两家公司各拿出两到三个点的股份,以便将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培养起来的精锐雇员稳定性、凝聚起来,并将他们的养老、伤残抚恤,与这两家公司的未来进行彻底的捆绑,自然是有他的算计在内。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特别眼下这样的时刻,要避免伊波古矿业在阿克瓦最大利益被赛维义家族、埃文思基金会所侵夺,更需要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的雇员,打足精神、鼓足勇气去战斗,曹沫还真不能太小气了。
曹沫要小库斯基去找公司的一些核心骨干去沟通基金会的事,看有什么细节处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地步,这时候听到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响声,抬头看到小塔布曼与谢思鹏、勃拉姆从一辆刚驶入庄园的越野车里走下来。
“你们跟帕博尼见面有什么结果?”曹沫今天又在庄园里待了一天,看到他们回来,绕过池塘朝他们走过去问道。
帕博尼之前是贝宁国家工业及地质矿产部的副部长,伊波古矿业最初便是通过帕博尼拿到奥古塔地区的勘探采矿权――目前帕博尼作为贝宁国家联合党的资深议员,已经获得贝宁国家工业及地质矿部部长的职务,贝宁的电力设施建设也在帕博尼的管辖之下。
当然,贝宁作为小国,其国家电力集团作为屈指可数的“超大型”国营公司在贝宁也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未必就是选举部长能完全摆布的。
曹沫要在贝宁实现跨境电网的构想,帕博尼与贝宁国家电力集团的高层都是需要第一时间进行游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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