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小憩一会,混乱的大脑得到了放松,几人也都略微的沉默,显然何曼的事大家也都不好受,大厅里浑然只有电视的声响,在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安宁。
揉了揉太阳穴,擦掉了眼角的眼泪,我有些累了,也没通知他们,摸起了桌上的香烟就回卧室躺下了。
心里面乱糟糟,只要闭上眼,脑中反复的重复着何曼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我又坐了起来,顺手摸过了香烟点上,随后就开始发呆。
待到烟吸完了,我又躺在了床上,在不断的睁眼与闭眼中,终于疲惫的身躯有了倦意,然后在胡思乱想中我陷入了睡眠。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抻了个懒腰,疲惫消除了不少,但低落的情绪仍然无法释怀,何曼的事对我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深远。
又是一支烟,我多希望白天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在反复的吸烟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既幼稚又可笑,竟然想着用梦境去逃避现实。
一支烟的挣扎,支离破碎的回忆在烟雾里拼凑的完整,然后又在烟雾散去后也跟着散掉。
在记忆的小镇上,有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她倔强的不妥协,在命运的催伴下长大,又在幻想里受伤。
童话故事的结局总会很美好,王子吻醒了公主,丑小鸭变为白天鹅,然而现实的刀刀残忍,破灭与粉碎着人们向往的美好。
突然的倔强,烟还剩下大半截,我捏碎烟火随后从床上下地。
推开了卧室的门,余艾已经回来了,她跟柳佳正在厨房忙碌。
见我醒了,仲宝憨厚的说道:“还准备叫你呢,没想到你醒了。”
我笑了笑:“嗯,我先去洗把脸。”
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只是疲倦感并未完全消散,我在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何曼怎样了?她没事吧?我先去合适吗?
望着镜子里的我,我反复的问着自己,人好像都有些魔障了,忽然变得急躁。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平复着内心,可想到躺在医院里的何曼,我就是无发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急匆匆的就从卫生间走出,摸了件外套就往门外走。
“一然,饭好了。”仲宝叫了我。
“不吃了,我去医院看看。”我说着就推门离开。
急匆匆的下了楼,当看到配车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似乎不想麻烦,索性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直到上了出租车,不安的情绪竟突然安静下来,我问自己:去了该聊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倚靠在副驾驶上,我望向了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光影不断的从我身上掠过,似乎这一刻本应该尴尬。
“到了…”
在司机师傅的呼唤中,我回过神来,在不知不觉中,医院到了。
付了钱,下了车,可能因为太急躁,来时忘问下何曼的病床了,于是下车又打给了余艾询问了下。
住院处二楼的特殊病房,操之过急,探望品都没买就上去了。
门上的玻璃窗被白布遮住了,我敲了两下门推门而进。
何曼的父母陪护在她的左右,当见我来了,两位老人显得有些惊讶,随后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剩下了我跟何曼,此时的何曼脸色发白,她倚靠在病床上,见我来了,脸上带着微笑安静的坐在那里跟我打着招呼。
“来的太急,什么都没买,不会怪我吧!”何曼的状态还算不错,我也就放松了不少。
“那有,我妈买了。”何曼指着窗台上放的水果说道。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她缠着纱布的手腕,随后见她看我,我的目光又移开了,然后随意的坐在了另一张病床上。
看着何曼,我笑说道:“今天可真的不像你啊!在我印象里,似乎都是你在劝我让我想开点。”
何曼平静的看着我,随后淡然道:“冲动了呗。”
我看着何曼说道:“我想听听,怎么个冲动法。”
我与何曼的目光相对,她的眼中像是有着一层水雾,朦朦胧胧,闪闪烁烁。
我以为她不会说,可再倔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的目光从我身上移走,随后笑着说道:“我亲手毁掉了我的爱情,然后把我爱的人一步步推向了远处。”
随后何曼又看向了我,继续说道:“这个理由够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够啊,也就相当于我以前偷过你橡皮的程度。”
听完我的话,何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抑的氛围似乎因为我的幽默得到了缓解。
何曼看着我,发白的脸上有了些红润,她打量着我,说道:“我就是太累了,被迫成为女强人,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并不坚强,特别是当面对你的时候,装都装不下去。”
何曼卸下她的伪装,她真实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起码在过去的三年里,她给我更多的感受是高冷与不可触碰。
我望着何曼,我也装不下去了,我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何曼盯着我,她的目光柔弱闪动,这个眼神充满这味道,好似初次陷入情网的我们,懵懂而真实,对彼此的关心爱意毫不掩饰。
彼此观望了好一会,何曼先开的口:“我们,真的走远了吗?”
我望着何曼,摇头道:“不知道,这是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何曼失望的看着我说道:“一然,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把你推远,我…”
我叹了口气,冲着何曼摇头说道:“上次有些话就没说开,我并不怪你,从来也没怪过你,错在我没有能力去替你承担,最终酿成了这个结果。”
对于何曼我仍有眷恋,可我们真的走远了,回不去了,其中的因素众多,有小冷的阴影,也有对美好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对爱情的憧憬。
到底什么才算是爱情?当经历了两段情感过后,我越发越迷茫,却又越来越渴望得到,那种心情甚是有些病态。
何曼呆呆的望着我,待她回过神来,她弄了弄头发,然后对我说道:“一然,我愿意放下现在的所有跟你去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