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而立,我打拼了这么多年也做到了。
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成功,反而是一种浪费青春的失落感。回想起那么多年,我唯一的感悟就是玩没玩好,学没学好。以至于现如今,竟然有着众多遗憾。
如果我考上了大学,如果我那些年抓住机会,如果我不任性…
数不清的如果,拼凑在一起就是我逝去的青春。
我喜欢艾诗,越是跟她在一起就越觉得分不开,她善解人意,是我不二的伴侣人选,如今我们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似乎多少不如意都在此时此刻消散掉了。
去你的青春,再见了我的岁月,我的人生即将完整。
……
哐哐的发展步入了平缓期,但博雅那边的争斗却愈发剧烈,虽然知道父母的死跟冷军有关系,可我还是选择暂且放一放这些,眼下跟艾诗的婚姻为主。
婚期定在了一月一号,我希望元旦能给我们一个圆满。而后在二十五号这天,艾诗在韩忻的陪伴下去了杭州。
二十六号,二十七号,艾诗跟韩忻去了西湖,两人好好的玩了两天,二十八号排练,二十九号艾诗以一首《没离开过》刷爆整个网络。
而后三十号我接到信息,他们会在一号早上到家,接亲这个项目就取消了,韩忻他们会直接去会场。
我心疼艾诗,也不想让他太过劳累,全程都听从她的安排。
从上午九点开始,宾客们就已经到了,有商业伙伴,有老朋友,有同事,老妈跟醉鬼跟着忙活,余生余艾负责迎接宾客,至于我则在后台画好了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都十一点半了,素素在化妆间急的不成了样子,她牢骚道:“哥,嫂子怎么还不来啊,这眼看都要过点了。”
“可能没下飞机呢吧!”我也急了,却敷衍着。
“哥,就算飞机也应该到了。”素素憋着嘴说道。
我心情也挺烦的,毕竟这可是结婚,我觉得艾诗不会迟到。
……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没有等到艾诗,而是等到了推门而入的韩忻。
她进来先是把吉他给我,而后对我说道:“艾诗走了,她让我不要去找她。”
我接过了吉他,全程就坐在椅子上。
“哥…”
素素拉了拉我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我茫然的望着素素,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毫无征兆的逃婚,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然,我拦不住她,我只希望你知道,她也有苦衷。”韩忻咬着嘴唇,她显然不想当这个传话的人。
“苦衷,什么苦衷,偏偏这个时候离开。”我看了看吉他,手都在跟着颤抖,而后我将吉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吉他弦都摔断了。
韩忻的嘴唇微动,她的眼睛红红的,希望我理解艾诗,我望着韩忻说道:“韩忻,我们还是朋友,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了。当初,我怕伤害她,保护她,可结果,是我再一次,再一次做了个感情傻逼。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的事?非要这么突然的离开?”
韩忻冲我用力的摇头,她拉着我的手臂说道:“一然,我求求你了,请不要恨她好吗?她真的有苦衷。”
我突然的爆发,眼睛布满了血丝,把着韩忻的肩膀歇斯底里道:“有什么就说?你说啊?”
韩忻吓坏了,周围的素素都吓坏了,他们脸色苍白的看着我,而后余生急忙跑到了后台,一把将我跟韩忻拉开。
“怎么了?”余生问我。
“没事,婚姻取消,我去宣布。”说完,我就朝着大厅走去,余生一把拉住了我问道:“一然,到底怎么回事?你跟艾诗不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闹出这种事了?”
我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麻木的望向了余生,而后苦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推开了余生,我从后台走出,在场的来宾全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望着我,主持人还在那喋喋不休,替我争取时间。
我拿过了主持人的麦克风,而后平静的说道:“大家的份子钱我会全部退还,爸,妈,对不起了,艾诗那边出了点状况,这场婚礼取消。来的各位,也对不住了。”
鞠了个躬,在骚乱中,我脱下了礼服离开了会场。
有人追了出来,我却更加迅速的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问我去哪?我随意的敷衍了个地名。
……
事情发展的太快,我来不及反应。
在车上,这脑子里面全都是我跟艾诗相遇的场景,我挣扎着,痛苦着,像是有那么个水晶梦,突然间支离破碎。
没有哭泣,没有疯狂,有的只是莫名的平静,对这座城市的平静,对这个世界的平静。
下了车,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而后点了支香烟。
人潮中,我像是个孤独患者,心是何物?似乎没了知觉。
望着平地而起的高楼,太阳将它晃得金灿,像极了我幻想中的明天。失落感由心而生,在人群中,我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北京,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我做错了什么?”我问着老天,像是一个迷失在森林中的羔羊。
……
华灯初上,我蹲在这长椅上整整几个小时,我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几个小时,一盒烟早就吸完。
我拿出了手机,选择了接通。
“一然啊,你在哪呢?妈妈好担心你!孩子,别做傻事,有爸爸妈妈呢!”母亲声音,听上去苍老了许多。
“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有些感动,可此时的心情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儿子,别说傻话,你已经很努力了。艾诗那孩子我也知道,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要不然一个城里的姑娘怎么会跟你回家?我倒是理解她,或许她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呢,妈妈也希望你能原谅她这次的不辞而别。”电话里的母亲,替艾诗说着话。
“妈,可我真的不理解,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给我说一声。”我仍然无法释怀,甚至很痛苦,在这即将到来的夜幕下,我的痛苦终于被黑夜放大无数倍。
“儿子,那你狠艾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