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奇迹是什么,或许奇迹就是几率为零但发生了的事。
其实对于事业上的事,我并没有那么高昂的情绪,可在社会八九年过去了,我忽然发现事业也许才是最好的证明。
半晌,师师问我:“一然,如果成功,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
师师的文化很突然,突然到让我来不及反应,在电脑前,我愣了有那么几秒钟,我在想师师的问题。而后我苦笑着说道:“你先说吧,让我想想。”
师师笑着说道:“我比较简单,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然后生小孩。”
听着师师的话,我忍不住笑道:“你这可真的太简单了,就生个小孩吗?”
师师却又问我:“在你眼里简单,但在我这边却异常的艰难,一然你知道不,平凡的生活有多么难。”
我停顿了几秒钟,丁香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一段平凡切荒唐的经历,我想了下说道:“或许等平凡来了,你就不会喜欢了。”
然而师师说道:“不经历过,永远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的追求其实挺简单,那就是从这个大家庭跳出去。一然,你也见到我爷爷了,你能明白那种从出生就背负着使命的感受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傀儡,天生就是为了别人而生存,自己一点权利都没有。而我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去挣扎,我是个从不妥协的女人。”
师师的情况我也算了解,她的身份背景太过庞大,有些事情常人根本无法了解。所以师师说出这些话,在旁人眼里或许就是笑话,但只有了解过才知道那种身份的压力有多么可怕。
有些人或许喜欢天生富裕,可有的人就是喜欢平凡。
……
在客厅内来回的走动起来,在与师师的聊天过程中,人变得越来越精神。
我忽然发现师师是个非常感性的女人,并不是她那单方面的大,而是她的灵魂特别的干净透彻,让人很喜欢跟这种女人交朋友,并且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又跟师师聊了会,在这个夜里,我们聊到了哐哐的未来,又聊到了我们俩人的未来,她说她以后会跳出家族做个平凡人,而我却说我未来要去旅游,走遍世间的大好河山。
师师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我以前没有,是余生把我说心动了,比起某些束缚,我现在更喜欢流浪,而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正是为流浪做准备。
师师说我想事太过沉重,最终我也只是用笑去回答她。
……
注定是个无法入睡的夜,在挂断了与师师的电话后,我陷入了人生的思考。窗外的夜色很美,而我却觉得特别无望,好似看不到任何希望。
胡思乱想了半天才发现已经四点多了,索性也就不睡了,制定了一系列郎锋走向的计划。
郎锋的处境不好,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最难处理的点并不是松力这些人,而是我身边的曹雨龄。我没有绝对的证据去怀疑她,但关于那份名单,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在思考曹雨龄到底为什么那么做?难道是我给的待遇不够高?还是我不值得她依附?或是她本身就是另有所图?
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但人毕竟是白天的动物,这熬了一宿,就算脑子在好使,也转不动了。
真的累了,也真的困了,在弄好了关于郎锋的计划书后我就回屋躺下了。
……
一觉到中午,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
从床上爬起,床头柜上不知道何时摆放了一杯凉开水,正好觉得口渴,而后就一口喝下了大半杯。
接着点了支烟,窗外的阳光正好,在整个深冬,这算是个不错的天气,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缓了很久,才觉得缓过劲来,那种熬夜所带的疲乏,总会带着点头痛,让人觉得很无力。
还真是上年纪了,想起十八九的自己,那时候在县城的网吧包宿,一连玩两天也不觉得累。
一根烟吸完,浑身都觉得舒服了,而后我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最后才缓慢的从床上爬起。出了卧室,艾诗她们已经不在公寓,而后我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着装,然后又站在镜子前照了半天。
镜子里的我看上去还是那么瘦弱,那种弱不禁风模样,连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特别脆弱。
……
出了浴室,我准备弄点吃的犒劳自己,当进了厨房后,在桌子上摆放了牛奶还有蛋挞。然后在桌子上还有字,我顺手拿起了纸条,上面写着:我跟韩忻学的,尝尝怎么样。另外牛奶需要热一下,不要喝凉的。
看着上面的字迹,我发呆了有一会儿。
而后我却没听她的话,吃着蛋挞,喝着凉牛奶,又玩了半天手机。
刚吃完,还没来得及去刷杯子,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我愣了有几秒钟,而后我想到了什么,急忙接通了电话。
“沈一然……”对方只说了三个字。
“不好意思何曼,昨天熬夜把你忘了。”我笑着说道。
“那你还不来接我!”何曼抱怨道。
“接接接,马上就去。”我急忙说道。
于是何曼就挂断了电话,我也匆忙的出了门。
……
去车站的路上,我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这是这些年来,我第一次面对何曼这样的放松。
没有任何感情的纠葛,没有她对我的好,也没有我对她的关心,就是一种很纯粹的朋友关系。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变得这样纯粹,纯粹到仿佛只剩下了利益。
城市的余晖挥散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让我短暂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我专注的开车,似乎什么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我甚至在想,这或许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人之所以累,是因为事多,偶尔放松那么一下,就会让人无限的向往。
我忽然很想放下所有的事,可我又知道我不能那样去做,我现在需要去赚足够的钱,然后再去享受。
可转念又一想,会不会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当真的赚到了很多钱后,我会停手去享受生活吗?
柔和的阳光下,我又变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