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罪犯的儿子
不知是因为为福利院捐赠的少了还是学校单纯想让他们提前感受下外面的世界,学校为他们安排了社会实践,说是让他们赚取自己的第一份工资。
大学的学费学校会统一为他们办理助学贷款,生活费由学校提供百分之五十,另外的百分之五十由他们自己承担,而他们的生活费标准是按照普通大学生最低标准来定的,不过学校也考虑到他们自身的情况找工作比较困难,所以大学期间的兼职都是学校安排的,具体的兼职内容需要得到相应大学领导的许可,当然,这是后话。
所谓的最低生活标准就是一日三餐,学校承担百分之五十就是一个月里有一半时间福利院负责他们的餐费,另一半时间靠自己打工的工资支撑,既然在外求学当然就有其他消费,而这其他的消费就看你自己的工作能力能不能挣更多的钱了。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班里的学生根据不同的工作地点进行分组,最少五个人一组,最多十个人一组,每一组有一个小组长,每天回来要向老师汇报工作情况。
因为他们三个都选的理科,成绩也都不错,所以高二的时候他们就被分在了一个班里,三年的数学课一直都是刘木魁在带,所以每到数学课穆凝都不在教室,下课的时候李旭会给她讲一遍课上的内容,她本来就喜欢数学,课程也就没有落下。
学号前十的同学被分配到市图书馆打工,穆凝、李旭和刘重正都在其中,刘重正又是班长,负责人自然由他来担任,其他同学分别被安排在旅游局、行政服务厅等单位,每个组每天老师都会发餐费和交通费,这些都由组长安排且记录,老师也会监督。
安排好了所有的小组,钱也发到位了,老师给每个小组的负责人一部手机方便找路也方便联系。
为了他们第二天可以正常上班,老师让各位小组长带大家先熟悉路线和工作环境,还特意嘱咐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了学校和供职单位对他们的信任。
十个人中午在学校的食堂用了餐,约定好下午两点在校门口集合之后就各自回宿舍了。
就要踏出这扇门了,穆凝心里愁闷,算起来这不是她进福利院之后第一次走出校门,可这次踏出去就真的要慢慢脱离这里了,这里有她和吕琦的回忆,吕琦到底去哪儿了?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旧教学楼的楼顶,铁门紧锁,她呆呆的望着铁门那边的景色,除了季节变化其他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那里好像还有他们的身影,吕琦问大家的梦想是什么,她违心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她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吕琦的突然消失是不是在责备她?她若早说了吕琦会不会就不怪她见死不救,也就不会离开了?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穆凝皱眉回头,是刘重正,他的身侧跟着李旭,她耸肩躲开他的手
“你们怎么来了?”
李旭侧眼看她一眼
“你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说着走到她身边说“这里是不是那次之后就没开过门?”
穆凝转过头去还是之前的样子看着那里
“吕琦有钥匙,我们当然不止来过那一次。”
李旭噘着嘴说“为什么不带我们?”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带你们的理由,我们第一次偷跑上来本来也没打算带上你们,是你们自己跟来的。”
李旭翻个白眼不搭理她了,侧脸看着刘重正说“想好了吗?赋汨大学去吗?”
听到这个话题穆凝也不出声了,她害怕听到他说去,又担心他食言。
“去”
刘重正说的很干脆,穆凝却心急的说“你不能去。”
李旭不满道“为什么?不是当初说好的吗?”
她不去看李旭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李旭抽抽嘴角看着她说“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暴躁干什么?你们两个吵架了?”
刘重正无比坚定的说“我必须去。”
李旭好像从中读懂了什么,笑嘻嘻的说“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就不掺和了,两点校门口见。”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见穆凝不开口说话,刘重正先说“你没有权利替吕琦做决定。”
“我没有权利,你就有了?不要忘了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我只是想赎罪。”
“你的出现会加重那个人的罪责,我只想她开心的活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可能过得去?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要面对现实。”
“现实那么残酷,你就不能让我们躲起来自己疗伤吗?非要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
刘重正突然变得暴躁
“我不能,你也躲不开,我要一直守着你,你明不明白?”
穆凝也没好气的说“我不明白,我也不需要你守着。”
“我知道吕琦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如果在我和她之间做选择,我只会是那个被你丢弃的人,我不甘心,那个伤害她的人不是我,可我也必须承担下来,我想弥补那个人犯下的错,不只是因为愧疚,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你,你明不明白?”
穆凝并不为所动,她的眼睛看着远方
“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关系,何谈失去?若你为当时救下我觉得不值,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像当初我说的一样,我并没有求你来帮我,你做的一切都出于你的意愿,跟我没有关系,不要用这些来绑架我,没用。”
刘重正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你年纪小还不想谈论感情问题,我也不强求,可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就当……就当阿猫阿狗一样,总可以吧?”
穆凝赌气道“谁说我不想谈论感情的?我有喜欢的人,你的存在只会是个笑话,阿猫阿狗是不会伤害主人的,你?算不得。”
刘重正很受伤的看着她
“谁?你喜欢谁?”
“亏你还说你喜欢我,难道我喜欢李旭你看不出来吗?”
“不可能,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
“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为什么要气你?不要把你自己看的那么重要,在我这里,你只是罪犯的儿子,其他什么都不是。”
一句‘罪犯的儿子’让刘重正备受打击,虽然这是事实,可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以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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