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与陈韵菡乘的士赶到“怡心茶楼”668包厢时,黄建立已经陪着三个朋友在喝茶了。
当看到跟在唐昕身后、戴着墨镜的陈韵菡后,黄建立高兴地站起来说:“陈小姐,没想到你也赏脸过来了,欢迎欢迎!”
陈韵菡嫣然一笑说:“黄总,我可是不速之客啊!唐昕说你要和他商量重要的事情,但我还是跟来了,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们谈事?若实在不方便的话,我喝杯茶就走。”
黄建立忙说:“方便,方便得很。我和唐先生商谈的事,不过就是新店开张前要办的手续,还有开业的具体日期和邀请的客人,又不是什么机密,你听听也没关系的,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好的建议呢!”
随后,他用手指了指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一个中年男子,向唐昕和陈韵菡介绍说:“唐先生,陈小姐,这位是横江市古玩行业协会会长、文达集团董事局主席兼行政总裁赵友功先生。”
唐昕没想到赵友功竟然也在这里,心下微感诧异,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五官果然与赵攀有点相像。
按照常理,黄建立做了介绍后,作为长辈的赵友功应该站起来,并主动伸手与唐昕相握。
但是,赵友功却并没有按常规出牌,而是在沙发上端坐不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唐昕,淡淡地问:“建立,这位小朋友就是你的合作伙伴?在哪里发财?”
黄建立本来想向赵友功隆重介绍并推荐一下唐昕的,没想到他如此端架子,心下很是不快,又不好发作,只好拉着唐昕的手说:“会长,这是我一位兄弟,姓唐,名昕,一直在古玩街做生意,前两天跟我合伙盘下了金德满的‘德鑫斋’。”
赵友功诧异地问:“一直在古玩街做生意?是哪家店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唐昕不卑不亢地答道:“赵总,刚刚黄总说我原来在古玩街做生意,那是抬举我。其实,我一直在‘古鑫斋’帮黄志鑫老板打工,顺便学一点鉴宝技艺,所以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在说话的同时,唐昕用手指在黄建立的掌心里轻轻划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将自己的神奇技能告诉赵友功等人。
黄建立会意,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向唐昕和陈韵菡介绍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姓谷,名叫谷立松,是横江市古玩行业协会的副会长;另一个姓魏,名叫魏知古,是古玩行业协会的秘书长,他们也都在古玩街做生意。
谷立松和魏知古还算客气,在黄建立作介绍的时候,都笑容可掬地站了起来,主动与唐昕和陈韵菡握手。
此前,因为包厢里光线比较幽暗,陈韵菡又戴着墨镜,所以赵友功、谷立松、魏知古三人都没认出她来,直到黄建立介绍说她就是省电视台《宝鉴》栏目主持人陈韵菡时,三人才恍然反应过来。
赵友功刚刚亲眼看到陈韵菡与唐昕手拉手走进包厢,所以听完黄建立的介绍后,脸上立即浮上了一层阴影,抬眼紧盯着陈韵菡,忽然问:“陈小姐,赵攀呢?他不是在你家里喝酒吗?”
陈韵菡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干脆将身子贴到唐昕身上,答道:“我和唐昕出门前,他还在我家里陪我爸妈喝酒,不过现在不知道走了没有,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啊!”
黄建立惊讶地问:“陈小姐,这么巧?赵会长的公子也在你家里喝酒?”
陈韵菡点点头说:“赵攀是我妈的学生,他是特意去看我妈的。”
黄建立哈哈一笑说:“好好好,这既是巧合,也是缘分,难得难得。”
赵友功忽然站起身说:“建立,你们先坐,我出去打个电话。”
随后,他拿着手机走出包厢,来到走道上的一个弯道处,拨打了赵攀的手机号码。
电哈一接通,他就以十分恼怒的语气问道:“赵攀,你现在还在你老师家里吗?”
“没有,我已经到了停车场,准备叫个代驾过来替我开车回家。爸,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那个陈韵菡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个情况你了解吗?”
赵攀惊讶地问:“爸,你怎么知道的?陈韵菡确实有一个喜欢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赵友功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正在怡心茶楼喝茶,刚刚看到陈韵菡与一个姓唐的小子手挽手进入包厢,两个人那亲热劲,看着都作呕。你这几年心心念念要找陈韵菡做女朋友,可如今她都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出双入对了,还不死心?难道你还想捡别人玩剩下的破烂货?”
赵攀有点委屈地说:“爸,你别这样说菡菡好不好?她跟姓唐的小子认识才几天,怎么就成破烂货了?再说了,刚刚菡菡的母亲告诉我,她坚决反对菡菡与姓唐的交往,更不会允许女儿嫁给那样一个穷小子。爸,你可能不知道:姓唐的那小子小学都没毕业,而且是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曾经在大街上流浪了五六年。所以,艾老师说菡菡现在是鬼迷心窍,一旦她将来想明白了,肯定会离开那小子的。”
赵友功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说:“如果她母亲是这态度,那还算好。不过,我看陈韵菡现在对那个姓唐的很倾心,你要追求她的话,得多花点心思,要趁那姓唐的小子还没得手之前,赶快把陈韵菡抢过来。否则的话,即使将来你娶了她,说不定也是个二手货,明白吗?”
赵攀“嗯”了一声,趁机说:“爸,有个事正好要跟您商量一下:艾老师想举办一场个人画展,预计展期一个月,但她一时找不到好的场地。我想在文达大厦一楼给她准备一个展厅,不收租金,另外还想请您出面,邀请一些书画名家给她的画展捧捧场,再找一些经营书画的老板,给她销售一些画作,加深她对我的好印象,怎么样?”
赵友功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事我可以帮忙,但你老师和陈韵菡也得有个态度。不要到时候我们出了钱、出了力,等画展一完,她们又一脚把你踢开了,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你爸可从来不做这种亏本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