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搭讪的手段实在太老套。
冯轻有些厌烦,她本想跟相公一起安静地放河灯,这人偏偏没眼色,说没目的冯轻可不信。
方铮可没方铮这般好性,他将娘子挡的严严实实,对男人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只要事关娘子,方铮总格外明锐,此人看向娘子的视线明显不对。
“这位公子,你我此刻都是踩在大业土地上,这条街也不是你一人所有,为何我不能出现?”玉公子,也就是方铮跟冯轻偶遇的那位公子脸色也不好。
冯轻悄悄拽了拽方铮的袖子,小声说:“相公,我们去别处。”
她难得跟相公出来,不想被无关的人影响心情。
方铮任由娘子牵着走。
“相公,笑一笑。”到了少人的角落,冯轻伸出手来,扯了扯方铮的嘴角,让他做出笑的表情来。
方铮心情好了许多,他拉下娘子的手,握在手心,“此人心思诡异,怕是冲着娘子来的,娘子以后出门要带着小银她们,若是遇到不对,便去府衙给为夫送信。”
“我知道了。”
方铮这才彻底抛开不悦,跟娘子一起放了河灯。
望着逐渐远去的灯,冯轻往后靠,方铮将人揽在怀里,“若是娘子喜欢,以后每年都过来放灯。”
冯轻转身抱着方铮的腰,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她这会儿就想贴着相公。
直到看不到两人放的灯了,周围人也陆续离开,这一方天地就剩下他们两人,冯轻这才悄摸摸地踮着脚,吻住自家相公的薄唇。
方铮愣了一瞬,很快反客为主,将娘子的香甜吞入口中,也堵住了她忍不住的哼声。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灯光下,冯轻的脸色似是染了一层腌制,方铮捧着她的脸,低哑地笑,“娘子味道不错。”
若不是今日特殊,气氛正好,冯轻也做不出在外头亲吻方铮的举动,等回过神,她难免有些害羞,抱住方铮的腰,怎么都不撒手。
贴的近了,她能听到方铮急促的心跳,及身体抑制不住的反应。
冯轻想退后,却被方铮按住后腰,“娘子莫动,让为夫缓一阵。”
要是在后世,两人还能直接去开个房间啥的,在这里,就只能先按捺住。
方铮下巴搁在冯轻的肩膀处,闻着娘子发间的馨香,只觉得身体越发的火热。
“相公,要不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冯轻忍着笑。
眉头挑了挑,方铮竟点头,“娘子讲吧。”
她不过随口一提,只想转移方铮的注意力而已,没想到他还当了真,冯轻哪里知道什么冷笑话,她绞尽脑汁想,半晌,才试探着开口:“为什么汉子不出门?”
“只因一出门便成了门外汉。”方铮随口应道。
冯轻顿时睁大眼,“相公,你怎么知道?”
“相公啊,你不会也是跟我一样,带着记忆出生的吧?”冯轻试探着问。
要不然没法解释她家相公怎么这么聪明。
方铮笑的不可自已,他将娘子抱在怀里,觉得自家娘子当真可爱的紧,“娘子多虑了,为夫只是――”
见冯轻目光发亮地看着他,方铮才拖长了声音继续,“聪明罢了。”
冯轻白了他一眼,她接着又问:“布和纸最怕什么?”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方铮试探着回。
冯轻竖起一根大拇指,“强。”
“为什么蚕宝宝很有钱?”冯轻问了最后一个。
方铮拧眉,疑惑地看向冯轻,显然没想出来。
冯轻偷笑,“原来相公也有不会的。”
她家相公当真是学神中的学神,若是放在后世,那绝对是能改变世界的人。
“因为蚕会结茧?”结茧同节俭。
冯轻整个傻了,她摸着方铮的额头,赞叹,“相公啊,你这里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啥都知道?”
方铮轻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他再次将娘子匝入怀中,揉着她的发丝,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为夫不过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这不光是读书的问题,她觉得方铮是被上帝亲吻过的人。
冯轻一脸的生无可恋,“当年我也读了好些年书,为啥连比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为夫说过,术业有专攻,若是让为夫做绣活,那是如何也及不上娘子的。”
冯轻想了想,觉得也对。
要不然她真的得伸长了脖子看她家相公了。
被冯轻这么一打岔,方铮总算冷静下来。
方铮不欲让娘子在外头多呆,便牵着她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冯轻没忘了给方蒋氏跟金姨买些吃的,又给团子买了个手编的竹蜻蜓,及男孩子都喜欢的木制小剑。
当方铮跟冯轻第三回遇到搭讪的公子时,冯轻心里感叹,这世界可真小。
这回玉公子没有直接上前打招呼,他只冷淡地点了点头,而后与方铮跟冯轻擦身而过。
人家都没有多言,他们也不好开口,冯轻不在意,方铮却边走边往回看了一眼。
正巧遇到同样回头看的玉公子。
玉公子勾了勾嘴角,原本温润如玉的面上竟多了些许邪肆。
他无声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后,这才转过头。
待看清对方说什么后,方铮面上顿时布满阴云。
“相公,怎么了?”正往前走的冯轻察觉到方铮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奇怪地问。
阴翳瞬间被温和取代,“为夫突然想了些事,无大碍。”
一些阴暗的念头无需让娘子知晓。
另一边,小厮跟上玉公子,问:“公子,你方才说了什么?我瞧着那位公子脸色顿时不好了。”
“本公子只是让他看好自己的夫人罢了。”
小厮还是不放心,“我瞧着那位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公子会不会让他记恨上?”
“棋逢对手才有趣。”玉公子显然不在意。
天色有些暗,冯轻一时没察觉到方铮一时的不对劲,她兴致勃勃地又拉着方铮买了好些玩具给团子,直到两人都拿不下,这才罢休。
手里拿了不少东西,不方便继续逛,两人便决定回家。
从出门到回来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两人到家时,团子刚睡着,因没见着冯轻,哭了好一阵,哪怕睡了,仍旧委屈的直打嗝。
冯轻心疼地将小不点抱着,小声问:“相公,要不今夜让团子跟我们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