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今日抢人钱财的也是你的兄长?”有人脑子灵活,便明白了为何从他身上搜不到银子。
“是,是,我跟兄长每回都是这样配合。”这案子还没查,他已经被打的半死,要是他把这锅都背了,那他这条命都得交代了。
兄长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我们专门找外地人下手,我与兄长先暗中观察,选中要下手的人,而后一个人偷抢,若是跑掉那最好,若是跑不掉,另一人便站出来,只要咬死不承认,被抢的人寻不到证据,我们还能反咬一口。”
这一套下来他们早熟练,曾今也算得上是无往不利了。
这回不用方铮逼问,男子自报家门,并说出每次作案之后二人接头地点。
方铮吩咐护卫按男子说的地点去抓人。
“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兄长身手比我好,多数时候都是他动手,我做接应,大人,我虽有罪,可罪不至死啊!”男子心里无比的懊悔,他方才不该硬扛着,如此还能被少打三十棍。
“是不是你做的,等你兄长来了才知道,凭你一张嘴,三郎凭啥信你?”方铮没理会他,秦淑芬在一边听不下去了,金姨被抢的可是几十两银子,够买多少好吃的?
众目睽睽下,方铮还在此,这里没有秦淑芬说话的份,方二郎扯了扯秦淑芬的袖子,不让她开口。
在外头,秦淑芬一向听方二郎的话,她有些不甘地咕哝道,“三郎可别被他哭的心软了。”
“说啥呢?三郎不是那样的人。”
秦淑芬这才闭了嘴。
大约这就是方铮的能耐,明明他没说几句话,可案子总会在百姓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破了,百姓望着方铮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尊崇跟敬畏。
“此案过后,本官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传信下去,若有在街上被偷抢了银子的,可来府衙登记,若是此二人所为,尔等可悉数领回银子。”此案涉及有些光,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审完,方铮便对周围百姓说“今日新年,街上热闹,花灯即将开始,此刻正是好时候,诸位都散了吧。”
方铮都发话了,百姓哪里还想看热闹,很快,府衙门口就只剩下方家人跟守在一旁的护卫,及胡长清。
“你可有住处?”方铮打量一番胡长清,此人在外头颠簸这么些日子,早狼狈不堪。
胡长清点头,“我在城内一处空置的庙堂内住。”
他要找到偷抢他爹救命钱的人,不为银子,就为他爹讨回公道。
方铮让护卫领着胡长清去找了小旅馆暂住,若是有需要,会传唤他到府衙对峙。
胡长清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待府衙门口只余下方铮一家时,这叫梁文的男子越发胆怯,方铮都能当着百姓的面偏向自家人,连遮掩都不做,肯定也能因为家人暗中对他下手。
若是知州愿意,掩盖一个人的死是再容易不过的。
“大人饶命。”梁文抱着长凳,都不敢抬头。
“你才知道怕?”秦淑芬底气更足了,“赶紧将我们的银子还回来,否则三郎不会饶了你的。”
“二嫂,此事相公会处置。”方铮这会儿才允许冯轻从他身后出来,冯轻提醒秦淑芬。
“就是,你别再多嘴,这里没你啥事。”方蒋氏自然要维护儿子的形象。
“那他们抢的银子啥时候才能找到?金姨还说要用这些银子给文砚买笔墨纸砚呢,还有我的步摇跟点心。”这才是秦淑芬最关心的事。
方二郎使劲扯了一下秦淑芬,“你说这些干啥?”
“我这里还有,二郎媳妇你别急。”金姨身上还有些碎银子,“要是不够,咱们明天还来。”
有金姨这番话,秦淑芬是彻底放下心了,她挠了挠头,后知后觉地解释,“我,我这不是看到梁州城里的小姐头上带的都好看,有些眼馋嘛。”
“你钗子还少啊?”要不是在外头,又有孩子在,方蒋氏都恨不得给秦淑芬一巴掌,“三郎媳妇都给你买过好几个。”
“嘿嘿,娘,那都是在镇子上跟县城买的,没有这里的好看。”
这事如此快解决,也有秦淑芬几分功劳,冯轻原本也想着要给秦淑芬买几样首饰,她开口,“街上正热闹,我送二嫂钗子吧。”
“轻轻,不用,说好了我买的。”金姨拍了拍冯轻的手,摇头。
“没事,等二嫂走了,您再送我一根也是一样。”冯轻贴近金姨的耳边,小声说。
金姨顿时不拒绝了。
“相公,要不我们先去看花灯,你处理好这里再来寻我们?”若是只有她跟方蒋氏,还能再回府衙后院等着,这会儿人多,再往府衙转去,会给方铮带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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