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寿辰的消息,一放出去就像经起来千层浪。
不管是怀着攀附的心思,还是看热闹的想法,这次寿辰来的人竟是比往年都要多。
一直到寿辰那天,外边停满了车。
而屋内早就熙熙攘攘的了。
老爷子就坐在最前边的椅子上,手抵着拐杖,看着门口一声不吭。
屋内的人视线也瞄向门口,却迟迟没看到身影。
所有人都到了,唯独少了这场风暴舆论中心的人物——司婠。
爷爷。
陆靳几次想要说话,可却被陆老爷子的眼神冷冷的瞥回去了。
陆靳只能压下到唇边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看向身边的人,低声问道:人呢?
旁边的人也有些无助的看着手机,没接呢,要不再试试?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摊开手里的手机,迟疑的问道:或者换个手机号?
刚才用屋内的座机明明就打通了,但是换成自家总裁的手机号,就怎么也接不通。
说完,气氛更为冷滞。
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的拿着手机躲到一旁去继续打电话。
而陆靳薄唇抿成一条线,五官内敛锋锐,却依旧有种迫人的气势,他的后槽牙紧咬,喉咙溢出几分冷笑。
短短几天不见,这个司婠倒是真长了不少本事。
只是不知道这次她还想玩出什么花样来。
又过了几个时辰,大概到下边开始骚动窃窃私语的时候,忽然门口出现熟悉的身影。
老爷子这才开金口,那就开始吧。
司婠站在门口,早在老爷子生日的时候,她就提前把生日礼物送来了,只是没想到中间会遭遇那一连串的事情。
更是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为了她硬生生的延后几天。
屋内的人都奇异的看过来,各种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可她下巴还是微微挺起,径直进去。
我说这是谁啊,姗姗来迟,原来是咱们陆太太啊。
这场寿辰拖延了那么久,说不定就是宣布离婚这件大事呢。
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过来,带着满满的恶意,讥讽的说道。
那是乔家的独生女乔林,原先是陆靳的未婚妻,只是后来出现了变故。
不管是不是司婠破坏的,可两个人的梁子却是这么结下来了。
听说你们要离婚了,今天这场是作秀呢,还是直接宣布休妻的事情啊?
乔林句句恶意,她带着几分的嘲弄和鄙夷,说话声音也故意抬高了。
周围看过来的视线更多。
眼睁睁的看着司婠径直从她身边过去,一个眼神都懒得落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是不舒服。
怎么?你是害怕他身边那个林什么卿的把你顶替下来?虽然我也瞧不上那个女人,可总比你看起来顺眼。
你们司家,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废物,可真是蒙羞啊。
司婠的脚步忽然顿住。
那女人跟在她后边来不及刹车,差点撞上去,本来的火气被拱起来,有些恼怒的抬手就想把手里的酒浆倒过去。
可却猝不及防的被司婠按住手腕,那杯子的方向直接被按回去,如数的泼到了乔林的身上去,一滴不剩。
乔林忍不住尖叫起来,连连后撤几步,下意识想要伸手,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司婠捏住她的手腕,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一个废物都能轻而易举的抢走你的婚姻,你不觉得你自己最可悲吗。
说完,甩开她的手,重新转身进来。
司婠的脸色过于苍白,可嘴唇擦的却极其的红,更有一种灼眼的反差比。
这气势太强了,乔林气的哆嗦,可却一步也不敢追上去了。
那个疯女人!看她一会怎么张扬!
这边的动静全部被二楼看在眼里。
二楼的栏杆处,有几个人站在那边,虽然听不到下边说什么,可是看着那剑拔弩张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陆总,您瞧,这不是您的‘前妻’吗。
说话的男人有心奉承,知道陆靳在意的是另一个女人,则是不遗余力的打压司婠。
毕竟如今的司家可没多少的威胁了,充其量算起来就是个略微富裕点的普通家庭而已。
更何况,听说他们已经离婚了,陆氏正准备吞并司家。
这司婠啊,当初就听说不是很检点,那不是还勾搭过你大哥吗。
气氛越来越奇怪。
旁边的人咳嗽示意,可那男人却丝毫没察觉,反倒是继续看着下边,不怕死的说道:女人嘛,很正常啊,就是玩玩扔了就行,什么名媛不名媛的,我还知道啊。
当初她还被绑架过一次呢,那是刚来司家的时候,到最后还对外宣传车祸,这样的事情啊,多的是。
还有什么?陆靳手肘撑在栏杆处,淡淡地说道。
那男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后边的话全部噎回去,讪讪的笑了笑。
也就是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就是想说,换一个也挺好的。
那男人尝试着继续拍马屁,可却不料眼前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凉。
既然知道是小道消息,那不更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吗。
陆靳手里的烟蒂按在那男人的手背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烟头烫的手背滋滋的,可那男人脸色扭曲,到最后强忍着一句话没说,而是继续撑着笑容笑着奉承。
可眼里却满是惊恐和诧异。
外边不都是传闻,这两口子撕破了脸,还闹出那么荒唐的事情吗,怎么还会这样的反应。
陆靳站在栏杆处,稍稍垂眼就看到下边的样子。
哪怕司婠的脸色明显的不是很好看,可她还是游刃有余,就像是当初那样,当初最狼狈的时候,她也是同样骄傲的站在他面前谈条件。
分明一无所有。
陆靳放在栏杆处的手微微收紧,又很快的收回视线。
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就算是现在拿出来,也同样的让人厌恶。
从一开始,这场婚姻就是充满了算计和较量的,更何况,这本该就是如此。
他转身的时候,下边的司婠恰好抬头看过去,可也只是看到一个背影,心脏微微紧缩了几分,有点被刺痛的疼。
她自嘲的笑了笑,刚才怎么会有他在看自己的幻觉呢。
可笑。
要真是陆靳的话,按照他的性格,大多都是厌恶和鄙夷,更不会长时间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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