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宏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呆呆的看着黎湘,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黎湘唇角勾起锋利的弧度,她就知道母亲的死因并不简单,黎家这些人每个都脱不了干系。
黎海宏嘴角有些僵硬的抽了抽,“你说什么呢?你母亲是因为出了车祸去世的,那个司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你确定吗?”黎湘声音冷的吓人,目光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剑,直直射向黎海宏。
黎海宏垂在一旁的手下意识的攥紧,“难不成你怀疑是我杀了你母亲?这桩案子警察具有详细的记录,你要是不相信,尽管把档案调出来。”
黎湘脸上的表情十分难过,眼眸当中瞬间闪过一抹杀意,让黎海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好,随便你怎么说吧。”
黎湘直接起身离开,不再给黎海宏半点机会。
她能够肯定母亲的死,不是因为车祸。
车祸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死因十分复杂,那个作恶的人心思缜密,手段恶毒,否则也不会躲得过警察的眼睛。
黎海宏还在呼唤黎湘,“黎湘,黎湘,你给我站住!黎氏集团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管理,你只是用手段拿到了那些股份!”
“黎湘,你这个不孝之女,你一定会后悔的!”
黎湘一声冷笑,事到如今黎海宏竟然还是毫无半点悔改之意,甚至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自己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给黎海宏一次机会,如果他能老实交代母亲的真正死因,又或者有那么一点愧疚之心,自己都会再给他一个机会,不会赶尽杀绝。
可结果真是太让她失望了,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也可以下达最后一个命令了。
黎湘上了车,从包包里面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查封的事情可以快点进行,我不希望明天还看到黎家别墅里有人。”
女人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黑色的豪华轿车扬长而去,扬起的尘埃和树叶渐渐飘落……
第二天一早,黎家别墅就被银行查封收回。
黎海宏欠下了五百多万的债务,而黎家别墅价值近千万,除了足够偿还这笔债务之外,还能把利息添上。
黎海宏和孟丽被赶了出去,拎着行李狼狈的站在马路上。
孟丽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拖着行李去医院照顾黎欣。
先在医院凑合两天吧,看看能不能够,别买一些首饰,先租个地方住。
黎海宏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在外面是否有房产这件事孟丽也不清楚。
他们两个人自从打架过后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
黎欣受了很大刺激,躺在病床上疯疯癫癫的,有时候需要用束缚带限制她的行动。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她在哪?你告诉我她在哪?”
“一定是她杀了我的孩子,一定是她!她这个魔鬼!”
黎欣咬着牙,目光狠狠的瞪着天花板,就好像那里有她恨的人一样。
孟丽早就已经习惯了黎欣的状态,她呆呆的坐在一旁,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
豪门梦破碎了,黎家也没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疯了,她应该怎么办才好?
孟丽悔不该当初,她为什么要让黎欣嫁进豪门,如果她没有豪门梦,是不是黎欣就可以躲过此劫?
如果嫁给战南擎的是黎湘,如果她当初没有调换两人的身份就好了……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现在变成这样的是她们,而那个黎湘嫁给战擎洲,现在过的是女王一般的生活。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让黎欣代替了黎湘的身份。
很多时候孟丽都想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可是她们已经被战家打压成这个样子,要是再说出事实,战家一定会责怪他们欺骗,会把她们对付的更惨。
黎湘已经嫁给战擎洲了,他们黎家不能再给战南擎一个清白的女儿做妻子。
与其说出真相,落得一个更惨的下场,还不如把这些事情埋在心里。
黎海宏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他早就把事实说出来了。
黎欣吵闹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孟丽不舍得自家女儿,总被绑着,便将绷带松开,去楼下食堂打饭。
黎欣睡的并不踏实,脑海当中所想的,都是要找黎湘报仇的事情。
她猛的睁开眼睛,见捆绑着自己的绳子被松开,马上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揣进兜里。
黎欣披上外套,步伐匆匆的走进楼梯间。
她的病房在十五楼,可她不能坐电梯,要是碰到孟丽,她一定会阻止自己行动的。
他们所有人都害怕黎湘,但她黎欣不怕!
自己现在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拜黎湘所赐,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不就是嫁给掖幽园的男人了吗?有什么好嚣张的!
黎欣紧紧攥着拳头,直到指甲抠进肉里印出血痕,她也浑然不觉痛楚。
她直接打了一辆车前往掖幽园,黎欣手机里面还存了一些钱,足够让司机把她送到那个地方。
可是凭借黎欣的身份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掖幽园,她只能在大门外大喊大叫。
门外守候着的那些保安和保镖不为所动,黎欣依依不饶,直到嗓子都喊得沙哑了,也不肯离开。
“黎湘,你这个贱人,你有本事害人就别当缩头乌龟啊!”
“你给我滚出来都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陷害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给我滚出来!”
黎湘现在并不在掖幽园,而是正在公司处理事务。
老爷子听到管家的汇报,不耐烦的直接挥挥手,让保安把她扔出掖幽园的范围之外的五百米。
“我说不允许她靠近,不是不允许她靠近大门口,而是不允许她靠近方圆五百米的范围!”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管家俯身行礼,“是是,我这就交代他们去办!”
黎欣被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一左一右的架着拖行,她胡乱蹬着脚反抗,一只鞋掉在地上,也依旧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