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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事出有因不为怪

迟迟闺正好 五贯钱 5518 2024-01-25 19:18

  来人口吻客气,显然不是村里的人。

  玉青时正愣神时,秦老太擦了擦手上的水去打开门,看清门前的人顿时就惊讶的哟了一声。

  “元宝?”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元宝见到老太太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欢喜,可想抱她的手还没伸出去,想到自己犯的错,立马就瑟瑟地又缩了回去。

  他欲盖弥彰地揪着身旁男子的衣摆往他身后躲了躲,露出半张小脸心虚地说:“奶奶,你回来了哇。”

  秦老太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懵了神,目光落在他揪着的男子身上,更是茫然。

  “这位是?”

  男子笑吟吟地对着秦老太微微俯身,温声说:“见过老太太,我是元宝在村学的先生。”

  “晚生姓曾,名永清。”

  “您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永清就可。”

  秦老太没想到元宝竟是让先生亲自送回来的,后知后觉地哎呦了一声,连忙拉开大门说:“曾先生快进来。”

  “迟迟,是元宝和村学的先生来了!”

  按正常的情况论,元宝应是在明日才会回家。

  而且就算是回来,也不当是有先生亲自送回。

  玉青时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

  “曾先生?”

  “这是怎么了?”

  听到玉青时的声音,曾永清的耳后泛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微红。

  他强作镇定,在元宝的身前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进去。”

  元宝被他背着走了一道儿,到了家门前却有些不好意思。

  他搓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耷拉着脑袋小声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蹦进去的。”

  他说得好像自己真的可以。

  曾永清却没理会他的逞强,伸长了手把人捞到自己的背上,在秦老太错愕的目光中背着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玉青时看到元宝是他背进来的,呼吸立马就窒了一瞬。

  “元宝怎么了?”

  元宝趴在曾永清的背上捂着脸不愿开口。

  曾永清背着他走过去,把人放在了凳子前坐下,然后才说:“他在村学里跟同窗起了点儿冲突。”

  几个小娃娃不知为何动起了手,等先生发现时,已经打到了不可开交的程度。

  小孩子动了真火下手没个轻重,混乱中也不知是谁下的狠手,元宝跌到碎石上划伤了脚。

  曾永清说着面露愧色,对着玉青时拱手拘礼,惭愧道:“是我看护不周才会如此。”

  “但请姑娘和老太太放心,我已经带着他去看过大夫了。”

  “大夫说伤势无碍,只是需暂时休养几日。”

  正好赶上村学中要放假,曾永清又怕他带着伤还不忘跟人打斗,索性就提前一日把他送了回来。

  玉青时和秦老太都没想到元宝刚入学不久就跟人动了手。

  目光落在元宝身上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秦老太忍着心焦连着说了好几句:“是我家元宝给先生添麻烦了。”

  曾永清见她躬身赶紧侧身避开,摆手说:“事出有因不为怪,老太太不必如此客气。”

  “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秦老太不善说客套话,心里又惦记着元宝的伤,索性就对着玉青时说:“迟迟,你带着曾先生进屋歇会儿,我带着元宝去换身衣裳。”

  元宝跟人打完架估计就被抓了个正着,身上的衣裳也满是泥土,就连小脸上都带着乌漆抹黑的道道,还有指甲划伤的血痕,脏兮兮的看着可怜得不行。

  玉青时缓缓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后对着曾永清做了个请的姿势,眉眼间略带歉意。

  “今日之事有劳曾先生了。”

  “先生若是不嫌弃,不如进屋歇会儿吧。”

  从村学至此的骡车只到村口。

  元宝的脚伤了走不了路,显然是曾永清一路背着回来的。

  他虽是男子,可大约是久读圣贤书不事生产的缘故,背着沉甸甸的元宝走了一大截,这会儿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曾永清本就有心想跟玉青时说说今日之事,听到这话倒也没推辞,颔首笑着说了声好,正待往里走时,见玉青时行走间动作不太方便,心神微动忍不住道:“姑娘这是受了伤吗?”

  玉青时已经极力掩饰自己的不便,却没想到曾永清的眼如此之利。

  她略带尴尬地笑了下,说:“下地时不小心扭了一下,不碍事。”

  “先生请坐。”

  堂屋里摆着几个凳子,还有一张逢年节时用来摆饭祭祖的方桌,除此外再无其他,简陋得很。

  曾永清见了神色倒是如常,坐下来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子,声音有些紧张地说:“不拘伤势大小,都不可疏忽。”

  “这是大夫给元宝开的药,说是治扭伤化瘀都有奇效。”

  “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可试着用些,说不定伤势能好得快一些。”

  亲自把元宝送回来,又带着去看了大夫。

  这样的举措在前,无论如何玉青时都不会当面驳了他的脸面。

  她双手接过药瓶子放在桌上,面带感激说了声谢。

  话音落听到旁边屋子里响起的哭声,玉青时的眉心随之出现了个不大的褶皱。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安,曾永清赶紧主动开了口:“其实今日之事怪不得元宝。”

  “我跟随而来,也是为向姑娘说清其中原委。”

  “先生的意思是?”

  曾永清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简明扼要地跟玉青时说起了今日的情况。

  元宝虽是刚入学不久,可他生得聪慧,又极有灵气,再加上得了张巧嘴,不管是跟他同住的孩子,还是村学里的两个先生都很喜欢他。

  可有人喜,反之就有人厌。

  小娃娃的厌烦往往来得毫无理由,表示也最为直接。

  可元宝性子要强得很,小拳头也邦硬。

  他背着先生跟几个年岁差不多大的娃娃在暗地里打了好几次。

  没人打得过他,跟他关系最好的铁牛相对软弱些,就受了牵连。

  铁牛被同窗排挤,甚至被人撕了书本划破了衣裳,今日更是被人摁得摔到了茅坑里。

  元宝实在是气不过,就去找那几个欺负铁牛的孩子打了一架。

  跟那几个孩子相比,他年岁小些,力气也不占优势。

  可愣是把那几个孩子都打了个鼻青脸肿,自己也为此受了伤。

  早些时候,动手的孩子都怕被先生知道了受罚,不敢言声。

  可见今日打得实在是厉害了,胆儿小的就去告诉了先生。

  曾永清说着眼中愧色更浓,低头说:“说起来都是我们教养不力,外加疏忽之过,才会有今日之事。”

  说到底元宝是为自保护人,非主动挑衅。

  这的确是不能算作是他的过错。

  只是……

  玉青时眸光闪了闪,笑道:“我斗胆问一句不该问的。”

  “那几个主动挑事儿还欺辱铁牛的学生,曾先生准备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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