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应验
林潇一口烟没吐出来吞进喉咙里,呛的他飚出眼泪,眼圈都红了,干瞪着小家伙,“小鬼,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小家伙嗯了声,“我没乱说,我能闻到,你身上就是有死人味。”
林潇急了,他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男人味他什么都没闻到。正想威吓小家伙,可一看到她认真无比的脸又下不了嘴。
“小佛爷,别吓唬爷,老子啥都不怕就怕冤魂,您老就行善积德,嘴上把点门行不。”林潇上过战场,在死人堆里睡过觉,夜夜伴随着血腥味活过来的人,对死人有着极大的排斥,用科学的说法他这种心理问题叫做战争后遗症。
这种心理疾病,每个参与过战争的人都有,区别在于轻重。别看林潇个子高身体强壮,真的怕鬼,这个王超其实在小镇时就有些发现,他喜欢开灯睡觉,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紧张戒备,种种迹象都说明他有不小的心里问题。
小家伙冷哼了声,像个小大人似的,双臂抱胸,挺直背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视着林潇,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林潇被一个小女孩看得冷汗直流,他下意识的往身边瞟去,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王超见他这幅模样干咳了声,“死人味不一定是你身上背着死人,一大把年纪了被娃娃吓尿裤子,说出去得让多少人笑掉大牙。”
林潇吸了吸鼻子,“老大,你是没在死人堆里睡过觉,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了,尤其是夜半三更,一睁眼就看到惨白的脸,还瞪着两眼珠子,你要不尖叫,我喊你爸爸。”
王超应了声,摸摸林潇的脑袋,“乖儿子,多叫两声,爹爹为你祛妖除魔。”
这时,林潇才反应过来,王超这哪是安慰他,分明就是占他便宜。跨着一张脸,怨念深重的怼着王超,愣是不敢顶回去。
“好了。”王超也不合着欺负林潇,他转向小家伙道:“小泥鳅好好说,他哪来的死人味?”
小家伙摊开手,比了个要钱的动作,不等王超掏腰包,林潇已经两张大团结塞了过去。
收了钱,小家伙才老谋深算干咳了声道:“他去过死人的地方,自然带着死人味回来咯。”
林潇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喊了声,“我草,差点忘了重要的事。”
林潇去通河街打探那边拆迁的事,顺便见了见老战友,时间关系两人没深聊,吃了个便饭,林潇就往回赶。
这事也就那么巧,林潇经过世贸金融中心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堵车,三根车道全都被堵住了。
前面路口发生交通事故,交警正在疏通,所有车子都在往右车道变道,抢塞导致堵塞更严重。
林潇的车正好在右车道,随着车流慢慢往前挪动。
突然一声巨响从前面传来,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砸在了前面车顶上。
黑影将车顶砸出凹陷后,又反弹而起从后挡风玻璃上滑下,滚倒林潇车子的前轮下。
好在车速慢,林潇一脚刹车停下车子,才避免黑影二次伤害。
只是前面那辆大g是毁了,车顶被砸的都变了形,车主愣是在车上坐了许久才下车。中年大叔大概是被吓着了,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他绕到车后,也不知看了什么,夸张的大叫了声一屁股哥坐在了地上。
林潇没看清黑影的样子,看到大叔的模样心里也有了底,打开双跳,先报警后下车查看。
空降的黑影是个浑身**的女人,面朝下,披头散发的趴在血泊中,脑浆崩裂,雪白的身子与柏油马路形成强烈的反差。
死者的身材很诱人,细腰翘臀,一双大长腿笔直好看,若不是从她双腿间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林潇都要忍不住为这幅性感的身材吹口哨。
林潇观察尸体的功夫,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上来看热闹的车主。
中年大叔从惊吓中缓过神,爬起来喃喃自语,一个劲的说着‘不关他的事’。他想澄清什么,只不过是看热闹的压根就没人搭理他,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死者给吸引。
林潇被挤到后面,他与中年大叔站一块,给大叔递了根烟,听着吃瓜群众对尸体评头论足。
治安队的车很快就赶了过来,无奈大堵车,治安队的人只好步行过来。
调查人员勘查现场,拉起警戒线,驱散人群。
交警配合工作,很快就疏通了道路,拥堵的车辆陆陆续续通行。
中年大叔与林潇被扣了下来,分别做笔录。
做笔录时,林潇无意中听到两个小警察交谈,获悉死者叫林珍,娱乐圈三线小明星。
等待结果时,林潇上网查了下,这个叫林珍的小明星几个小时前刚被人报出与某房地产大亨有染,不雅照片横扫各大网站。
林珍的死初步断定为自杀,作为公众人物先是被爆料插足他人夫妻感情生活,后又被放出不雅照片,公司第一时间发布声明,因她个人作风问题,将永久雪藏直到合约结束,之前签约的影视、广告等活动全都被制作方、品牌方单方面终止合同。
林珍因此深受大家,留下遗书,用极端的方式向她的影迷忏悔。
这是网上最新的消息,王超放下手机,深不可测的望着小家伙。
出轨新闻刚出来,小家伙就说过林珍会死,她的淡漠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这是一个十来岁小孩该有的淡然吗?
王超关了电视,正儿八经的道:“当年苏青峰与你母亲分开后,我们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你如何知道林珍会死,她与你和你母亲之间有什么相连?”
小家伙低垂眸子,浑身抗拒。
“你跟我回锦州,不就是想要复仇吗?”王超大胆的猜测着小家伙跟来的意图,她出现在疗养院绝非偶然,以她一人之力不可能活到现在,她背后还有人。
小家伙咬紧唇瓣,双手揪着衣摆,瘦弱的手臂紧绷着,用力摇了摇头。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