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车，熟悉的路线，还有副驾驶上熟悉的左助理。

　　但云姝上车后，却没像上次一样往外看，也没问问题，就安静地坐在后座上。

　　左助理看了她一眼，随时给汇报消息。

　　【周总，云小姐很安静。】

　　周京墨回复：【到地方后让她自己自由活动，或者坐在休息区等我。】

　　左助理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好。

　　等到地方，左助理就这么转告了云姝。

　　“周总还要一会儿才到，你可以先玩儿，或者在休息区等一等。”

　　云姝选择了先玩枪。

　　根据上次的经验，她这次选择的第一把枪就是左轮。

　　仍然是那个女教练来负责她，看她这么喜欢左轮，就问她：

　　“是因为在影视剧里看过俄罗斯转盘赌，所以才对这把枪感兴趣的吗好多玩儿枪的人都是因为一些故事才来的，就像有的男生就很喜欢沙漠之鹰。”

　　“俄罗斯转盘赌是什么”她好奇问。

　　“你不知道啊”女教练就当作玩笑一样告诉她，“就是很多黑道，警匪电影或者里会提到，用子弹赌人命。左轮手枪里放子弹，一人开一枪，中弹就退出，玩到最后安全的人胜出。”

　　“真的可以这么玩儿吗这不犯法”她皱眉。

　　女教练：“当然犯法，都说了是电影里才会存在。就算现在有，那也是国外犯法组织才会干的事，我们国家禁枪械的。既然你不是因为这个感兴趣，那是为什么喜欢左轮”

　　云姝摸着手里冷冰冰的枪支，抿唇说：“名字好听。”

　　“只是因为名字哦那也正常，很多人刚开始玩儿的时候都是按照类似原因来选枪的。”

　　她“嗯”一声当回应，又好奇问：“那沙漠之鹰是哪把我可以玩儿吗”

　　女教练带她去枪架上看了眼：“这个后坐力比较强，不太适合女孩子玩儿。而且这一把――”

　　云姝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一把单独放在高处的沙漠之鹰，外表光亮，看起来就和其他试用款不同，像是经过了特意保养。

　　女教练继续说：“这一把是很喜欢沙漠之鹰的人特地花钱买了的，他每次来都会用。说起来，你应该认识，闻小少爷，偶尔会和周总一起过来。”

　　云姝瞬间就没兴趣了：“哦，这样啊。”

　　她举起左轮：“还是这个名字好听。我去打靶。”

　　左助理听着呢，在心里默默回忆起之前某天“生平仅见的精彩场面”。

　　僵尸人的靶子又挂在了射击区，云姝戴上护目镜和耳罩，摆好姿势射击。

　　连续的枪声在整个空间里回响，女教练给她鼓掌，叫好的声音说到一半突然卡住，然后她眼睛一亮，匆匆往门口走。

　　云姝以为是周京墨到了，重新上膛后才转过去看。

　　“你怎么这么慢……”

　　门口的人目光阴鸷地看着她，两个人遥遥相望。

　　“是你啊。”她收敛了表情，转回去又开了一枪，正对僵尸靶子的下半身。

　　处在两个人视线中线上的左助理眼皮一跳，赶紧站起来挡在中间。

　　“小闻总，你怎么来了周总今天说包场…”

　　“一边儿去。”闻堇年越走越近，轻飘飘的眼神都欠奉。

　　左助理哪可能让他靠近云姝，只能硬着头皮再挡在他面前。

　　“小闻总，周总马上就要到了。”

　　“那就让他来了再说。”

　　他绕过左助理再往前，却正对上云姝的枪口。

　　“真没礼貌。”云姝还保持着射击的标准姿势，漂亮脸蛋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举着的左轮手枪上还有很浓一股刚射击过的火药味儿。

　　这是一把真枪，这把真枪正对着一个人。

　　射击馆的人都一瞬间心口狂跳，女教练赶紧举手示意：“枪口不能对着人！”

　　倒是被对准的当事人并不害怕，还嗤笑了声：“开枪啊，学会精准射击了吗”

　　偌大的射击馆里，就风暴中心的两个人平静得跟那把枪是糖做的似的，其他人都额头冒汗，想上前劝阻又怕那枪口无眼。

　　左助理头皮都要炸开了，一边紧盯着闻堇年，一边小心翼翼地劝云姝别冲动，一边还要赶紧给周京墨打电话。

　　拨号的手都是颤抖的，看一眼手机又立马抬头看着面前两个人，眼睛都差点看花。

　　然后刚要拨号出去，再抬头，两个斗鸡都要贴在一起了！

　　闻堇年压根不怕，直勾勾盯着云姝，越靠越近，直至站在她面前。

　　云姝就很顺手地把枪口怼在了他腰上，倾斜着枪身。

　　真要开枪，这一发子弹能穿进他下半身。

　　两个人对视着，眼神是同样的凶狠。

　　“怎么，不敢开枪”闻堇嗓音阴冷。

　　他今天穿了件无袖衫，大概是为了不捂着左手臂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胳膊上端一点的位置，肌肉也很可观，整条手臂线条流畅漂亮，可以看出来年轻的资本。

　　他真的长得挺好看，可惜就是不做人。

　　云姝冷笑一声：“开枪了进监狱给你赎罪吗”

　　然后猛得高举枪，对准他背后的一个十环靶子开了一枪。

　　闻堇年没戴耳罩，枪口就在他耳边，尽管他已经下意识偏头，开枪的声音仍然大到他止不住皱眉。

　　这一声枪响，吓得左助理手机都掉了，惊恐地抬头，发现人还在。

　　还好还好……还好个屁！今天要真再见血他就要辞职了！

　　射击馆的负责人也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赶紧大喊：“放下枪！放下枪！闻少你让开一点啊！”

　　然后接着对左助理喊：“还不快点把周总找过来！”

　　左助理：我他妈不是正在找吗！

　　云姝才不管他们，她就直勾勾盯着闻堇年，目光一刻也不挪开。

　　开了枪，又直接顺着那姿势，用枪把往闻堇年脖子上砸，然后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下是真是贴在一起了，闻堇年满脸戾气，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了云姝的脖子，他人高，这样的姿势下比他弱小的人很难挣扎。

　　但云姝也不是干等着被欺负的人，另一只手飞快挡了下，死死掐住了他那只手的手腕，指甲狠狠嵌进肉里。

　　“有本事就掐死我。”她的脸慢慢有些涨红，但在这之前，她的指甲已经划破了闻堇年的手腕皮肤，紧紧压着他的血管。

　　有一种要直接掐破动脉的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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