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沟通呢?10年时间,如果嘉明他不是真心实意的,我们不是早就破裂了吗?您说过时间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现在就不认了吗?”詹雅芸紧紧攥着詹本林的袖口不撒手,她只想要父亲的一份认同。
然而詹雅芸一味的替钟嘉明说好话,只会让詹本林怒火更甚。
说到底谁能接受辛苦培养几十年的娃,被仇家给糟践了。
“雅芸,别仗着我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先收拾这个老不死的!”詹本林冷哼一声,保护着女儿退场,这期间钟嘉明也没有阻拦,两个男人都是把詹雅芸放在心尖上的。
等詹本林再度归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一跃,一记飞踹,直攻钟嘉明的下盘。
“看着都不像是50多岁的人,不知道的说30岁恐怕也有人相信。这身手,凡人无法比拟啊!”陈风起初以为是小打小闹,但随着你来我往,每次交锋都是极具观赏性的斗武。
钟嘉明毫不拖泥带水,拳拳到肉,詹本林的恰恰相反,他以柔克刚,总能在关键时刻制衡钟嘉明。
“自从嘉明拱白菜的事儿败露了,他们俩就把格斗场当自个儿家,不打的头破血流,就不回家。”
郭书伟早已见怪不怪,很是无奈和陈风搭话。
“詹本林祖祖辈辈都研习武道,自小就有了扎实的基本功,无奈嘉明那小子身体素质太变态了。”赵国鑫又补充了一句。
“换做普通人,一拳都能上西天了。这也包括我,这反应太神了。”陈风合理怀疑二人能预判到对方的脚步、出招,那场面简直像按了加速键。
太快了,快到他目不暇接,陈风感慨万千时,目光触及到观众席的詹雅芸,她眉宇间尽是忧愁。
詹雅芸是最不希望事态严重的人,无论谁受伤,她都要去给照顾,这还在其次,重要的是钟嘉明和詹本林都老大不小了。
常年负伤的人,对健康的损害是巨大的。
陈风朝她径直走来,视线交汇,詹雅芸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示意,她虚长陈风几岁,论资排辈又是钟嘉明的人,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称呼。
“雅芸姐,您父亲和嘉明哥的脾气一样的火爆,倒是苦了你了。”陈风投去友善的眼神,随后感慨道。
“我只盼着他们能有休战的那天,就怕总这么打……把身体打坏了。”詹雅芸的心七上八下,和陈风对话也心不在焉。
“表面上看嘉明老哥是过分了,但他不过是没有随大流,世间最难料的就是男女之情。”陈风喃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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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成人礼那天,我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他那时候才46岁,风华正茂,我怎会不心动呢?生日过到一半,他就被父亲气跑了。”
“我以为不会再见面了。出厕所的路上,我差点被人强迫,好在是钟嘉明去而又返,搭救了我。”
詹雅芸眼角溢出滴滴清泪,她一字一顿的讲述完。
陈风的嘴已经能装下一个瓜了,这真的是现实中会发生的?
“世俗的眼光不认可我们,我明白。如果我没有爱上一个老头,我也不能理解。这是我的伤疤,同样是我幸福的启点,父亲他不会懂我的!”
詹雅芸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竟歇斯底里起来,谁敢在生日宴当天来强迫的这套?还偏偏赶在她远离人群的时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陈风嗅到了异样。
“如此说来,就是天赐良缘,你也不用着急上火,想法总是会改变的。”陈风好心劝慰说。
“借你吉言!”詹雅芸羞涩的将发丝别在耳后。
陈风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钟嘉明身上,他大汗淋漓,和詹本林打的难舍难分,一副势要对方狗命的架势。
他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消停几分钟后,又像突然打了亢奋剂,你追我赶,格斗场的围栏都被一脚踢断,可见两人心中的仇恨。
这就难办了,招招置人于死地,陈风都怕从中调和,小命不保。
“姓钟的,你又背着我偷学了几招?都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你怎么不死呢!”10年来的博弈,让两人早已熟悉对方的一招一式。
这次钟嘉明不讲武德,用了新招,可把詹本林气的不轻。
“你难道就没偷偷练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医院疗伤的时候都得下楼跑圈,咱谁也别说谁!”钟嘉明反驳道。
二人虽暂时停了,难保不会突然干起来,詹雅芸红了眼眶,无论是父亲抑或是钟嘉明,全身都是淤青,就没一块肉是好的。
“雅芸姐,千万别动气。我帮你搞搞清楚,你的身份不适合出面。”陈风撂下一句安抚的话,便三步并作两步,翻进了格斗场。
两人的体力都消耗殆尽,就算打起来,陈风随时可以闪人。
“你是打哪儿来的?没听说过钟嘉明还生了个儿子啊,你如果姓钟就给我滚远点吧,如果你是别人家的儿子,可以考虑考虑我家姑娘!”
詹本林气都没有顺直,打量了下陈风就开始牵线搭桥,他自是有意为之,目的当然是为了让钟嘉明狗急跳墙。
钟嘉明无动于衷,就凭他对陈风人品三观的考量,詹本林的话就没有屁用。
陈风微微一笑,大胆的插入钟嘉明和詹本林之间
“嘉明老哥,詹老先生,步入中年很可能患上各类疑难杂症,这正是病发的巅峰时期。雅芸姐都哭成泪人了,生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格斗场上拳头可不长眼睛啊。”
陈风直接抓住二人最核心的点――詹雅芸。
钟嘉明和詹本林为了泄愤,哪次不是闹的你死我活,打红眼了还会想到身后事吗?
此时的二人都沉默不语,陈风叹了口气:“前尘往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我这么说是过于轻松了。可一直憋着这口气,就是带到棺材里去,也什么都无法改变。”
“詹老先生,我理解你作为父亲的不容易。你肯定觉得嘉明老哥就是和你过不去,曾经或现在都抓着你一个人薅羊毛,明摆着故意的!”
“可雅芸姐是在你手里养了18年,她的德行你最为了解。她就算是一时上当受骗,能被骗10年么?10年的战火,真的仅仅因为你对婚事不满意吗?有没有变了味儿呢?”
陈风一语道破,詹本林收敛眸光,不置可否。
“您认为嘉明老哥有心设计雅芸姐,嘉明老哥又觉得你存心刁难他。你们就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这究竟是不是你们心中的怨气使然?嘉明老哥是太跳脱了,这事儿办的,我也不能接受。”
陈风装成公平公正的样子,实际是为了两人都舒畅些。
“小子,哼哼,你还挺了解我的,关键我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钟嘉明!”詹本林越想越来气。
听到这话,陈风索性道:“儿女情长,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与其让雅芸姐不开心一辈子,倒不如随她去吧。您的辈分也得因此升高,作为女婿,那不得马首是瞻?”
“一个女婿要是不听话,作为长辈绝对有义务管教问责!办婚礼时,敬茶、发红包、拜天地都是要三叩九拜的,您说是这个理吧?”
陈风笑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