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楚晶蓝浅浅一笑,太夫人却似想起了什么后又道:“就算我并不太喜欢子轩,可查他终究是我的嫡孙,你若是想好了怎么将佩兰赶出去时还得他细一点,他是好面子的,这事他八成也是不知情的,你给他留几分面子,别让他想不开。”
楚晶蓝明白太夫人心里顾忌什么,当下微躬着身道:“这事就算奶奶不吩咐我也会注意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安府的丑闻。”
太夫人轻叹一口气道:“我才离开安府这么几个月,竟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月妍其实是个极懂得分寸的人,这一次倒是委屈她了。只是这几日我也不便去看她,她在明阳居里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奶奶说的甚是。”楚晶蓝缓缓地道:“大嫂是极聪明的人,也是极了解大少爷的人。”
太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楚晶蓝朝她施了一个礼后便退了下去,她出去之后,却还在回味方才太夫人对她说的话,她的心念微微一动,觉得她来安府之后,一直都在收敛自己的锋芒,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又不得不展露一些锋芒。
她虽然被洛王收为义女,可是安老爷和安夫人却还是不太喜欢她,她觉得那样收敛锋芒的做法当真是不太适应安府,她偶尔也得做下一件让安老爷和安夫人铭记在心的事情才好。
圆荷福寿居的门口等着她,主仆二人一路无话,回到悠然居之后圆荷才道:“今日里那个佩兰当真是被太夫人狠狠的治了一回,这安府里,也只有太夫人才能如此待她!五少奶奶,我估莫着那佩兰受了这样的欺辱,就算她的心机再深,只怕也受不住,近日里只怕会有所行动。”
“你这几日可曾看到她和其它的人有勾搭?”楚晶蓝轻声的问道。
“不曾。”圆荷有些丧气地道:“她整日里倒是小心的紧,从没和其它的人相会,若不是五少爷和五少奶奶亲眼见到她和那男子在一起,我只怕都不信她和人有私。”
“不打紧。”楚晶蓝缓缓地道:“她不见他,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相见的机会。如你所言,她受了太夫人的委屈,只怕也会觉得憋屈。”
圆荷有些吃惊的看着楚晶蓝,她却只是淡然一笑,纤细而秀美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却又满是云淡风轻,似轻云出岫一般清咧透明,却又透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威险气息。
圆荷跟在楚晶蓝的身边已有多年,她这副样子倒是极少见到,却也知道她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便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的嘴角微微一弯,只是静静的站在楚晶蓝的身侧,不知道为何,她一点都不喜欢佩兰,许是因为安夫人太喜欢佩兰吧!
门外传来秋韵的轻呼声:“夫人,您怎么来呢?”
“怎么?这悠然居我就不能来吗?”安夫人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
秋韵忙道:“自然不是,只是夫人来的少,奴婢就问一句。五少奶奶就在屋子里,夫人这边请!”
楚晶蓝听到秋韵和安夫人的对话,心里暗暗好笑,眸光微敛,便已知安夫人是所为何来,她浅浅一笑便上前迎道:“这天冷的紧,哪里能让母亲跑这一趟,若是有事差丫环来唤我一声便是。”
秋韵已将帘子打起,安夫人寒着一张脸缓缓的走了进来,她看到楚晶蓝那张含笑的脸时,心里便有几分不太痛快,当下轻哼一声道:“唤你?你是王府的千金,这府里有人唤得动你吗?”
楚晶蓝淡淡地道:“母亲说的哪里话,我纵然是王府的千金,如今也是安府的儿媳妇,自当要遵从母亲的教诲。上次在乐山居里说的话,还请母亲不要放在心上!”太夫人罚安夫人抄经,安夫人却跑到她这里来,其目的想想便知。
安夫人轻哼了一声,瞟了她一眼,便在居中的那个檀木雕花的大椅上坐了下来,她的下巴高高高抬起,摆明了是有几分不屑,楚晶蓝知她的心思,使了个眼色给红绫,红绫回过神来,忙去倒茶。
安夫人见楚晶蓝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心里便有三分不太痛快,当下瞪了她一眼后道:“长辈还没坐好,你倒是坐的安安稳稳的,楚老爷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我爹平日里教诲甚严,说长辈说话晚辈自然得在旁听着,媳妇倒没有存母亲说的那番心思。”楚晶蓝淡淡一笑道:“我素来觉得我爹说的有理,所以就记在心里了,不想母亲却觉得不快了。而父王在安府的时候也曾教导过儿媳妇,委屈谁也别委屈了自己,我今日在奶奶那里站了大半晌,脚早已乏了,还请母亲体谅则个!”【1】
【6】
【6】
【小】
【说】
她的话听起来又温婉又满是刺,听的安夫人窝了一肚子的火,她当即怒道:“我把你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的疼,你倒好,倒懂得在我的面前摆架子了!”
“媳妇不曾摆架子。”楚晶蓝淡淡地道:“母亲方才也说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王府的千金,父王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总是不舍得我受委屈的。”
她心里对安夫人是有些恼的,只觉得这女人不但脑袋抽风是非不分,还蛮不讲理,自以为是,以前因为刚到安府,她处处让着安夫人,敬着她,可是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安夫人根本就是那种欺柔怕硬又自以为是的角色,若是不给她一些颜色瞧瞧,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安夫人听到她的话,心里恼怒的紧,只是想起她背后的洛王府,心里又有三分忌惮,当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道:“你这副张狂的性子,只怕没有人能容得下你!”
“母亲教放诲的是!”楚晶蓝柔声答应道:“只是我再温婉贤淑在母亲的心里也是及不上佩兰和大嫂,甚至连姐姐都及不上,既然如此,那么不如由得我自己的性子来了。母亲容不容得下我,那是母亲的肚量,而我能不能被母亲容下,那就是我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