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顾荣辉不知他是在装,见他倒地,顿时大惊道:“父亲,你怎么样呢?”
只是此时顾荣辉叫的再惨烈,也没有人同情他了,众人给了他一记清冷无的眼神,竟是连一个去扶他们父子的人都没有。
楚晶蓝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满是寒意,今日里她终是让顾宗德尝到了什么是作茧自缚的真正含义。
马氏看到顾宗德那副样子,笑声更大了,也笑得更愉快了。
马氏的笑声在全场显得有些突兀,一时间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楚晶蓝看了她一眼,心里知道她在笑什么,此时却只是将眸光微微敛了下,却并没有再看她。她和马氏的母女情份在马氏带着顾宗德到楚家来闹事时便已完结,马氏也该受到应该的惩罚。
楚晶蓝的头微微低了下来,轻轻咬了咬唇后道:“事情发展至此,我相信各位宗亲已经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
众人点头,有人赞道:“楚大小姐果然是女子豪杰,只是不知道楚大小姐想如何处置这三个人?”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敛后道:“这虽然是楚家的家事,但是性质之恶劣却是不容小视,对我而言,他们一个曾是我最为敬重的母亲,另一个是我的舅舅,还有一个还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对我来讲,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不如这样吧,在如何处置他们之前,我有些东西想给各位长辈们看看,到时候由各位长辈替我拿主意吧!”
众人原本以为依着她往日的性子,此时证明这三个人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只怕会将他们赶尽杀绝,没料到她今日里竟让众人为她拿主意,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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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一直在旁看热闹,如果说那一夜对付俞凤娇她是凭了三分运气,又有王爷替她撑腰的话,那么今日里的她所展现的就是十二分的聪慧,这所有的事情她都布置的滴水漏,然后行事又极为稳妥。他的嘴角微微一扬,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就算是扔到洛王府的后院只怕也能好好生活,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年的王妃若是有她这样的手段的话,只怕也不会枉死,世子的性子也不会变得如此古怪。
一想到乐辰景,怀素便又觉得有些头痛,不知道那位大爷现在又在哪里生事,此时没有到楚家来,倒更让他担心了三分。
只见楚晶蓝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苏老爷道:“苏伯伯,可否在这里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我父亲的笔迹?”说罢,她的一双眼睛便看着苏老爷。
苏老爷看了她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见她的眸光一片澄澈,他的眸子微微一转,却也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去,粗粗的看了一眼后道:“是的!”
楚晶蓝又将另一封信递给苏老爷道:“那么这封信呢?”
苏老爷看了一眼后道:“这封信也是楚兄的墨迹!”他看到那些笔迹,又想起了楚老爷来,两人年青的时候感情甚好,此时看到那些信不禁想起往日的那段时光,一时间悲从中来。
楚晶蓝又将另一封信递了过去,这一次苏老爷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了,一双微微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已满是泪光。
楚晶蓝朝他轻轻施了一个礼,然后又拿着那三封信走到许知府的面前道:“许大人德高望重,这些年来的政绩在杭城有目共睹,是个难得一见的清官,虽然你和马氏是表兄妹的关系,但是我相信依大人的德行是断然不会偏私的,所以这三封信由大人来当众宣读再合适不过,还请大人不要推辞!”说罢,她轻轻伏倒在地,给许知府行了一个大礼。
许知府见她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又行了大礼,那信他是不得不念了,当下忙将楚晶蓝扶起来道:“贤侄女快快起,楚老爷在世时,本官和他多有往来,为他念几封信也是应该的!”
楚晶蓝起身道:“多谢许大人!”
而许知府将那几封信摊开时候,才发现那几封信根本就是烫手的山芋,只是他已经答应了下来,却是连推托都无法推托了,他瞟了楚晶蓝一眼,却见她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温驯的紧,他忍不住在心里骂楚晶蓝是小狐狸!
三封信里第一封是马氏的休书,当宾客听到那信里的内容时,一个个都惊在那里,看着马氏的目光便多了三分怒气,早有妇人骂道:“真没有料到她竟如此恶毒!”而听到那落款日期竟是三年前的,一个个顿时全呆在了那里。
苏老爷听完那封信之后怒道:“楚兄啊楚兄,你待人一向如此宽厚,三年前就已发现了这个毒妇的恶行,竟一直隐忍至今!你当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啊!只是那毒妇又哪里值得让你如此对待!”
马氏必竟是许知府的表妹,此时他听到众人那样骂马氏,面上也挂不住,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马氏自醒来便没有看到楚老爷给她的休书,她心里一心想夺楚家的家产,一直没有去寻那封休书,没为料到楚晶蓝今日里竟让许知府念了出来,顿时脸色难看到极致,却终是有了一分羞耻之心,终是忍不住骂道:“楚晶蓝,你怎么如此恶毒!”
楚晶蓝不理她,只看着许知府,许知府咬了咬牙道:“马氏的行径当真是令人发指,本官没有这样的亲戚,今日里本官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宣布,本官和马氏断绝亲戚关系!”
马氏原本想着若是这一次事情败了,还有许知府这个靠山,此时许知府跟她断绝了关系,她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她对楚晶蓝的恨意又重了三分,那双眸子恶狠狠的看着楚晶蓝,楚晶蓝却直接无视。
许知府在拿起第二封信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手不禁抖了抖,不知道楚晶蓝还要再玩什么把戏,当下又瞟了她一眼,她却依旧的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分恭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