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叔的脸色微变,他不怕小生子,打群架也不怕,这几天自己就防着这事呢,也早都做了安排,他不认为自己能吃亏,就眼前这几个小年轻,还真不放在眼里。
了不得挨顿揍,躺上十天半月能咋地,年轻时候经历的多了,就当在体验生活,但真怕那些十五六的拿刀小青年。
这帮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给他们一把刀子,那是真敢把天捅出来几个窟窿。
这两年没少听说,有以前出来混的被这帮小孩给捅死捅伤的,起因都好笑的很,不是找那些以前的大哥借钱,借的少了就翻脸,花光了就再去借,不借还翻脸,还有的就是单纯的想扬名立万,认为自己敢做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情,还有的干脆就是被人忽悠几句,脑瓜子一热就动手,下手没轻没重的,小伙子们全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他老早就发现,这几个带着刀具的自从进屋就全都随意地站在小生子身后,不像其他人一样闹哄哄的,不说话也不动手,也不知道小生子是从哪网罗来得。
他们都是生面孔,肯定不是十里八村的人,不然不能没有一点印象。
那群拿着木棒板砖的则是“生哥,老大。”的叫个没完。
“生哥,跟他们讲什么规矩,干就完了!”
“就是,尤其是那小崽子,打了人还不识抬举,不能放过他!”
“对,今天不给这小子长点记性,留个记号,以后还不得上天啊。”
“老大,还等什么啊,我看他们两个估计也找不来什么人,不用等啦。”
甚至还有几个手欠的用手里的木棒把游戏机敲得乒乓乱响。
小生子也不阻止,趾高气昂的问道:“佟叔,资格不是你说有就有的,你还能找谁,你们老佟家的哥几个?当年的老哥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啦,他们能干什么,掉头的都不是一个两个,走路利索的还有谁。
再告诉你,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刚才你要是好好说话,这游戏厅我只要两成股份就行,现在这么多兄弟来了,每天给你看场子,是不是得给点辛苦费,股份也得涨到五成啊,不然吃什么喝什么?你说对不对。”
说实话,李凡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前世都是小打小闹,打群架也不过是十几个学生互殴,动砖头的时候都甚少,长大之后就更不敢打架,能动嘴都不动手,打坏了真赔不起,轻则几万,重则倾家荡产踩缝纫机。
也就是得知赵晓月死讯之后,才第一次动手废了那个渣男,也没闹出人命。
现在这几个拿刀的也不知道小生子是从哪找来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眼睛里全是野性,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会要是真动手的话,自己可得留点神。
原本游戏厅外面只有下午来试玩的十几个人看热闹,这会人越聚越多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不停的有人往这边敢。
对面市场大棚那边,有几个在小卖店坐着喝饮料的几个人看到人越来越多,就起身去游戏厅,带头的嘴里还说,“这么久都搞不定,还让这么多人看热闹,去看看咋回事。”
佟叔深深吸一口气,“小生子,最好别自误,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人,一群半大小子,你这不是坑人么,要是让他们爹妈知道跟着你胡混,还舞刀弄枪的,真出事你还能有好,有事说事,别弄那个吓唬叔,我告诉你,没用。
想要一半股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今天我话就撂在这,别说是你,就是你背后的老大来了,也不好使,真以为你认识两个人就牛批,我告诉你,他王志啥也不是!”
小生子没说话,他身后的小弟先不干。
“我去年买了个表,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生哥这么说话!”
“信不信今天老子废了你,我们干什么管你皮实!”
“老梆子,别不识好歹,我生哥跟你谈条件,那是看得起你,给你个台阶就下吧,别一会哭都找不到地方。”
“这几台游戏机全是新的,你说一会要是动手的话,万一都砸坏了多可惜。”
“兄弟们,一会咱们一起听个响怎么样啊?”
“好,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话音落下,门口一台游戏机的壳子就被两个混混“叮咣”两声敲出一道裂痕。
小生子一脸玩味,“你看看,都是我朋友,出来玩的,少年冲动啊,我也管不了。佟叔你要是能帮帮我,说不定我能把他们都劝走,这样咱们的游戏厅就不会有任何损失。”
佟父气的脸色发青,“一帮孩子,我不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么作下去,早晚有吃亏的时候,小生子,你确定要跟我死磕?”
小生子嗖一下站起来,“给你脸是不是?死磕,你也配?”
他身后的小弟也都跟着耀武扬威起来,什么难听的都从嘴里往出冒。
李凡有些看不下去,小生子太狂,今天不给这帮小子点厉害瞧瞧,估计不可能善了,佟大阵也真不靠谱,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看来是指望不上啊。
想到这活动下身子就准备把小生子制住,只要小生子倒了,那帮小混子估计也就树倒猢狲散,不成威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不得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小生子去踩缝纫机。
这家伙干的打架斗殴的事不少,凑点材料也够关几年的,那时候自己也成长起来,小生子自然也更不会放进眼中。
佟叔似乎看出李凡要动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摇头,示意他退后,自己怎么也不能看一个十五六的孩子给自己出头,还没到越混越回去的时候。
“赵水生,你成功激怒我了,佟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看来你今天不准备善了,那行,佟叔就陪你好好玩玩,不就是跟王志混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么,今天就让你知道镇子里到底谁说了算。”
这时候,游戏厅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子和两个壮汉。
这男子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头发则是大背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书卷气息,看样子像是企业精英。
男子扫视一圈,目光落到佟叔身上,“你就是佟老虎?我看是老掉牙的老虎吧,牙齿都没了,还抖设什么威风?在家颐养天年多好,非得出来挑事断人财路,听说你看不起王志,巧了,那真是太巧了,在下不才,正是王志,我今天就想看看在这小镇到底谁说了算。”
屋里的众人一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王志,满脸不敢置信,这就是生哥的大哥,怎么看都不像是出来混社会的,说他是生意人,职场精英,大学老师都有人信,就是不像一个混子。
不少机灵点的都跟着喊道。
“王哥好。”
“大哥好!”
“这就是王志大哥,果然不一样,霸气。”
“是啊,气场真足。”
那几个拿刀的小伙也都冲着王志点头问好,那样子比对小生子恭敬的多,估计八成就是王志带来的小弟。
小生子也是一脸得意,“大哥,不是让你在那边喝茶看戏么,您怎么也过来啦,这点小事用不到你出马,兄弟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王志笑笑,“你是我兄弟,大哥帮你是应该的,再说了,开游戏厅是我给你出的主意,就是让你以后有个依靠,成天游手好闲的,二十七八的人了,总是打打闹闹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到时候怎么成家说媳妇,今天哥哥过来,就是想看看哪个三头六臂的断我兄弟财路,哥帮你搬开。”
佟叔此时面色很不好看,碰到硬茬子啦,“你就是王志,很好,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一亩三分地,我说话还算有点分量,事情干绝了对谁都没好处,别逼我动手。”
王志笑笑,“在我跟前,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你不是绰号佟老虎么,今天我就要降龙伏虎,兄弟们给揍他。”
王志话音落下,除了带刀的那几个,剩下的全都七吵乱嚷的往上冲,二十来个个打几个人,有便宜不占那是网吧蛋。
李凡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一大半人都朝他涌过来,甩开膀子就开打。
尽管他们人多,还有不少都带着家伙事,李凡下手也极有分寸,他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下死手能把人打成什么样,但是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只要对方失去战斗力即可。
佟叔也不是省油的灯,拎起一把椅子就轮起来,一时间都不得近身。
那几个佟大阵的朋友则是被五六个人堵在墙角,拼命反抗着。
一分钟不到,李凡这边在场站着的只剩下他自己,佟叔捂着脑袋一声不吭缩在街机空里面,那三个小伙也被人一顿圈踢。
除了吵骂声,屋里就是游戏机发出的声音。
“豪油根,拿全不如跟……”
“来一根……”
李凡瞅准机会,一个健步窜到小生子跟前,动作幅度很小的一个肘击,随后抓住小生子的手腕往他背后一拧,拽着小生子就往后撤,直到身子贴到一台游戏机上才不动。
“都给我住手,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他的胳膊卸下来。”李凡大声喊道。
小生子脸色酱紫,嘴里吐着白沫,也不知道李凡这一肘打到什么地方,二百来斤的大坨,像个小鸡仔一样任凭李凡摆布发不出声音。
王志一脸错愕,怎么也没想到李凡能弄出这一出,他看出小生子似乎有什么不妥,赶紧喊道:“都先别动,把佟老虎给我控制住!”
马上两个带刀的就来到佟叔身边,杀猪刀抵在他的肚子上,示意跟着过去。
那几个挨打的青年这时候才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眼中全是惊恐,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
佟叔被制住之后,也没有惧色,吐出一口唾沫说道:“王志,你有种今天就废了老子,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镇子。”
王志呵呵一笑,“佟老虎,到这份对上还跟我放狠话有意思么?不想想你的处境,让那个小兄弟把我生第放了,我也不为难你,有话还能好好聊。”
李凡拽过来小生子也没想过用他威胁谁,估计也办不到,就是看到佟叔他们几个挨打,自己伸不上手有些着急,这才想把小生子抓过来帮一把几人。
“好说,生哥没啥事,你们拿着刀子这么对着我佟叔不好吧,有事说事,别动家伙,不就是想聊聊么,没问题。”李凡平静地说道。
王志一摆手,那两个拿刀的收回武器,佟叔脸色阴沉地来到李凡旁边。
李凡也放手,推了小生子一把,小生子这时候才闷哼一声,单手捂着被李凡打过的地方,还是说不出话来,走路都打摆子,明显是疼的。
他怨毒地看了李凡一眼,眼中全是仇恨。
王志看小生子的样子,脸色也有些阴沉,“生第,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李凡笑着说道:“没事,我有分寸,就是有些岔气,缓一会就好。”
王志皱着眉毛,自己这边几十号人,也犯不上威胁这一老一少,让人给小生子递过来一把椅子,这才说道:“小伙子不错,确实有两下子,这么多人都不能近身,是不是练过,你也有胆色,我看好你,王哥也不为难你,以后跟我混怎么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三年内飞黄腾达也不是梦。”
李凡玩味一笑,“多谢王哥美意,兄弟我还小,暂时没出去混的想法,再说了我也不是混社会的料,自己的斤两还是清楚的。”
“小兔崽子真狂啊,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谁,王哥让你跟着混,是瞧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就是,真当自己是跟葱,等你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之后,你就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人。”
“把握好机会,哥们看好你,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少年人还是见识浅薄啊,好好想想再回答。”
王志身边的几人半威半劝阻跟着说道。
佟叔此时一言不发,形势比人强,说别的没用,时不时的眼睛瞟向门口。
王志似乎看出佟叔在等人,笑着说道,“佟老虎,是不是在等你儿子找的援兵,估计不会来啦,实话告诉你,外面我也有几号兄弟等着你找人来,他们进不来这个屋,用不用我带你出去瞧瞧。”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的小弟则是留在屋内一脸戏谑的盯着他们俩,佟叔跟着李凡知道王志说的八成是真的,不然这么久不会没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今天这跟头载的比较狠,游戏厅八成是保不住,李凡有些烦躁,自己的财路这么被断了,说什么也不甘心,实在不行就找自己的老哥或者钱老,怎么也得想法子把这个王志和小生子给收了。
两人出门一看,果然有几十号人在大棚那边对峙,佟大阵带着三十来个人手持木棒,对面只有七八个人,手里拿着斧头刀具等,还有两个人手中拿着喷子,一脸嚣张。
佟大阵看到老爸和李凡跟几个人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没什么事,心底松了一口气,远远就喊了一声,“爸,你们没事吧,他们有喷子。”
说完还指了指那两人。
李凡眼睛一眯,这年代,禁枪令还没有颁发,民间各种自制的枪支很多,以前自己也没少拿气枪到处打鸟,别人家的玻璃也没少打碎。
气枪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就连百货商店也能买到。
那两人手里拿的不是气枪,是私自改装的洋炮,打出去的都是铁砂,一喷一大片,二三十米内杀伤力巨大,打身上全是小窟窿。
村里也有不少人用来打鸟,这玩意响声巨大,打一枪填装一回弹药,就跟放炮差不多,因此得名洋炮。
这东西的杀伤力和威慑力巨大,怪不得佟大阵带的人都不敢动。
王志这时候接着说道:“佟老虎,别逼兄弟把事做绝,给我给你一条后路,房子还是谈好的价钱买过来,你那些游戏机,我们也不白要,给你五千,折旧卖给我们,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找你麻烦,你呢也消停回家养老,别总干一些遭人恨的事情怎么样?”
佟叔眼睛都要喷出火,今天彻底栽了,原本以为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生子,自己轻松能摆平,就他那个德行,吓唬一下平民老百姓还行,对上自己真不够看的,成天好几个小孩子跟着后面就感觉自己是老大,那是想多了。
原本王志他也不放在眼里,就是再有实力,自己在镇子里也不惧他,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志真是狠人,不但拿着刀子,而且还敢动枪,这就不是简单的械斗,而是要往绝路上走,当年自己出来混的时候,也不敢动枪,那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板砖板凳,甚至西瓜刀这类玩意,随便折腾,撑死也就是械斗,可现在人家真敢拿洋炮出来,就不是小打小闹的事情,看着意思不把游戏厅给自己弄黄,然后抢到他们手里,这事今天不算完。
自己倒是没什么,可他清楚,李凡那可是投了大身价,好几万那,都够儿子娶媳妇还有剩下的,也够在农村盖三间大瓦房,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王志,真的一点活路也不给?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有些人也不是你能随便骑到脖子上拉屎的,今天我认了,游戏厅归你,让你的人撤了吧,山不转水转的,有你跟我低头的时候。”
佟叔说完这话,颓然一叹,“大阵,带着叔伯哥们们都回家,晚上我安排饭给大伙压惊,今天这事就这样,以后爸在找回场子。”
佟大阵也听到老爸的话,倔强地摇头,“不行,这游戏厅是我的心血,绝对不能给小生子,大不了今天我拼了!”
佟叔脸色阴沉,“听话,让他们都回去,别让人家看笑话,咱们家的东西不是谁想拿就拿的,交给爸就行。”
佟大阵还想说什么,他身后一个上点年纪的说道,“回吧,听你爸的,这王志蹦跶不了多久,你爸当年,不说了,反正相信你爸就行。”
佟叔这时候对身边的李凡说道:“小凡,今天这事叔叔有点丢脸,不过你放心,用不了三天,我就让姓王的连本带利的都给我吐出来,绝对不会让你亏一毛钱。”
李凡笑笑,“没事的佟叔,好事多磨么,不算啥大事,像他们这种人,以后绝对有人会收拾的。”
佟叔对李凡的评价再生一层,认为这孩子绝对不简单,就这阵仗没看出一丝一毫胆怯,而且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对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有的。
他认为李凡说的有人收拾,肯定是指报案,小孩子的想法,正常。
此时王志一脸笑容,看着佟大阵他们走后,也跟身边的小弟吩咐起来。
没多大一会,他带来的人也都收起手里的武器,三三两两的消失在人群中。
“佟叔,仗义,你说早这样不就完了么,咱们也不至于伤了和气,走吧,去游戏厅看看,我这有份合同,一会麻烦你签一下,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李凡他们几人再次返回游戏厅,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等了一会看没有热闹可看,这才慢慢散去。
屋里的小生子这时候才缓过劲来,正骂骂咧咧就看到王志李凡等人回来。
王志还是那副斯文模样,佟叔脸色阴沉,李凡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小声问道:“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王志笑呵呵地说道,“佟叔是个好说话的,刚刚也都是误会,现在说开了,以后这游戏厅就是老弟你的,这有份合同,一会你和佟叔签一下,我就当个证人,今后啊还是的好好相处的。”
小生子一脸兴奋,不过看到李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小十三崽子,你过来,今天爷爷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李凡一脸戏谑没说话。
王志也没吱声。
佟叔这时候感觉忍无可忍,“小生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有能耐往我身上使,跟一个孩子叫什么劲,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小生子狞笑,“跟你,别着急,佟老虎,我先跟这个小崽子把打我的帐算一下再跟你聊。”
说完小生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李凡呼过去。
李凡微微退后一步,这巴掌落空。
小生子感觉自己的面子都快丢尽了,抬手又是一下。
李凡面色终于开始阴沉,准备在教训一下小生子。
只是头部微微一低,一个崩拳打在小生子的腋窝下,小生子“嗷”一声,一条胳膊就那么耷拉下来。
佟叔早就一肚子火,此时也忘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拽过小生子就是一顿踢。
李凡则是谨慎地盯着两个又抽出杀猪刀的小混子,一点也不敢大意。
王志快速后退,他身边的马仔往前一凑,两个人架起佟叔,就是两个老拳打在肚子上。
那些拿着木棒板砖的小地痞此时终于等来表现的机会,一窝蜂的准备教训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