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苏映怀身上可能有麻烦,也不是叶蓁蓁能够随意招惹的。
以叶蓁蓁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若是遇上胆敢调戏她的登徒子,甭管对方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直接揍起来没商量,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也不能凭着性子行事。
打了登徒子事小,给桢哥儿惹了麻烦才事大。
李勋道对王学政多有忌惮,待崔维桢也多有礼遇,上次通缉令事件,他还为了家中罪奴亲自登门道歉,即便心中不虞,也只是利用叶世明恶心一下他们而已。
李勋道是个聪明人,在需要王学政提携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与崔家对着干,反而要可劲儿地争取崔维桢的好感,好让他在王学政面前多美言几句。
但是现在呢,他光明正大地娶叶葭葭为妾,叶世明栽赃诬陷崔维桢也不管,反而待叶世明愈发亲密,压根儿不担心崔维桢会因此生出芥蒂。
而苏映怀的出现,所有的疑点都解释得通了。
李勋道怕是攀上礼部郎中这条大腿,通过收留苏映怀与人达成什么交易,从此不用巴结王学政,自然就不需要交好崔家了。
只不过碍于王学政的存在,他没有直接撕破脸,只是让利用叶世明当棋子恶心罢了。
叶蓁蓁思路清晰,电光火石之间理清背后复杂的关系,愈发察觉到崔家处境不妙,便收敛了脾气,忍他一忍罢了。
原来苏公子是京中来的贵人,小女子粗鄙,不敢打扰苏公子赏梅的雅兴,先行告辞了。
死猪头,日后有机会了,看我打不死你!
猪头,不,苏映怀听不懂人话,不依不饶地缠着叶蓁蓁,一人赏景有什么意思,小娘子留下来陪我吧。
叶蓁蓁还是忍不住黑了脸,苏公子请自重,我已是有夫之妇,你若想美人作伴,尽管找旁人去。
本公子喜欢的就是有夫之妇。
苏映怀的笑容愈发淫邪猥琐,小妇人的风姿岂是青涩苦口的小姑娘能比的,小娘子,你莫要妄自菲薄。
叶蓁蓁:
为什么奇葩变态都让她给遇上了?这位苏映怀该不会是在京中调戏了有夫之妇,被追打着来这里避祸的吧?
叶蓁蓁恶心得不行,多看他一眼都觉得伤眼,这种人惹不起躲得起,趁他不注意,直接从月亮门钻出去了。
到手的美人就这么溜走了,苏映怀恼得不行,拔腿就追,小娘子,你在和我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本公子确实被你挑起情趣,但我劝你适可而止,不然我就不高兴了。
穷乡僻壤的小妇人,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份无动于衷呢,肯定是在故作矜持!
叶蓁蓁差点没被他的自恋恶心死,脚下走得更快了。
然而苏映怀已经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嚣张又得意,看你往哪儿跑!
被这疯子骚扰一通,叶蓁蓁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刚想来个撩阴腿,就听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尖锐浮夸,生怕闹出的动静不够大似的。
这人与她有仇。
叶蓁蓁心中如此想着,抬头就见到李县令的千金小姐,李**。
两人虽然才见过几次面,但已经在暗中较量过好几次,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不管是买凶绑架,还是差人栽赃诬陷,李**都没落着好处,反而惹得父亲一顿责骂,她对叶蓁蓁怀恨已久,这会儿见着她的丑事,自然不愿意放过的。
她故作震惊地用手帕捂着嘴,瞪大双眼,叶娘子,你,你一个妇道人家,与我表哥纠缠不休,也太失体统了。你这般不检点,就不怕崔公子休了你吗?
在提及崔维桢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芒,被叶蓁蓁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样的异芒她非常熟悉,以前叶葭葭肖想桢哥儿时,也是这副心怀不轨的模样,看得她火气噌的一下子冒出来。
李小姐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了,明明是你家表哥纠缠我,你反而倒打一耙,真不愧是一家人呢。
李**冷下脸,讥讽道,只能说明你不检点,勾引我表哥,不然我表哥为什么不去纠缠别人,偏偏纠缠你呢。
苏映怀连连点头,表妹说得极是,是这个小娘子在梅园搔首弄姿勾引我的,连我的定情信物都收了,还与我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说着,他指了指簪在叶蓁蓁鬓发上的梅花,一脸愤愤。
李**对这位表哥的德性一清二楚,知道他话中全是水分,那又如何呢,人家有个好爹就足够了。
她脸上带上恶意和蛊惑,表哥,这叶娘子是个乡下女人,嫁个秀才就眼高于顶了,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若是见识过你的尊贵和地位,日后只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这话说尽苏映怀心坎里去了,盛气凌人地看着叶蓁蓁,穷酸秀才哪有什么前途,小娘子,你尽管从了我,日后本公子带你回京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呼奴唤婢,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呸!
叶蓁蓁原本还想息事宁人,这两条疯狗偏偏要步步紧逼,若是再忍让,那真的只有失去清白一条路可选了。
左右都要得罪人,那便选择更加痛快的。
叶蓁蓁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撩阴脚毫不客气地踹过去,苏映怀没料她会突然攻击,吃了一记,立马吃痛惨叫,松开钳制的手腕,捂着裤裆缩成虾子。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根本,你不要命了吗?
叶蓁蓁寒着脸,冷笑连连,拔下鬓发上的梅枝,丢在地上,用脚尖一寸寸地碾成泥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别说是踹你一脚了,日后再敢纠缠我,就剁掉你裤裆里的玩意儿,像这枝梅花一样,一点点碾碎了喂狗!
苏映怀看着她脚下至支零破碎的花瓣,脸色一白,觉得身体更痛了。
眼看着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娘子,怎么就变成了个玉面罗刹?
小地方的女人,也是这么彪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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