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叫做脱胎换骨?眼下这群突然如万马奔腾之势的大学生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切。
这群“大人”好面子,自尊心绝不允许他们被小学生们超越,因此每天的广场上都会出现这种场面,无论是书院的夫子还是叶蓁蓁,都见怪不怪了。
柴夫子看到了叶蓁蓁,点头打了个招呼,叶蓁蓁回了礼,转身去山长值房找戴山长了。
虽然维桢被参,但叶蓁蓁并没有因噎废食,她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给做好――比如说女子书院一事。
书院虽然是她所提,但是她对于怎么创办书院是一窍不通。维桢似乎经验非常丰富,但他只是筹建书院,是个好监工,但不一定是一个好山长。
若是在京城,叶蓁蓁倒是可以向魏王妃讨教,她毕竟是慈幼书院实际上的管理人,这种非正统书院的管理经验十分丰富,可以借鉴的地方非常多了。
叶蓁蓁昨个儿就寄去了信笺,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只好来找戴山长取经来了。
值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里头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叶蓁蓁没有细听,而是加重了脚步声,伸手敲了敲门:“山长,叶氏来访,不知山长是否方便?”
里面传来一阵霹雳哐啷的声响,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叶蓁蓁礼貌性地制止各种遐想,然后才听到戴山长带着些含混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啊,是叶夫子,请进。”
叶蓁蓁推门进去,就见戴山长和李教谕围着炭炉正襟危坐,炭炉噼啪作响,偶尔有板栗的清香传来,甜丝丝的,盖过了屋内其他的气味。
但是,叶蓁蓁瞅了瞅李衢李教谕的腰间,常年挂在那里的酒葫芦已经不见了踪影,再看他们十分不自然的正襟危坐,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味,他们方才在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堂堂山长和教谕大早上就聚众喝酒,确实不怎么正经,叶蓁蓁看破不说破,恍若未觉地与两人打了招呼。
戴山长端着架子,清了清略显浑浊的嗓子,开口问道:“叶夫子,不知你登门所谓何事?”
叶蓁蓁开口先问的不是书院,而是因由寒假作业联想的另一件事情。
“临近年关,不知书院是否需要岁考?”
现在的岁考指的是朝廷每年对官吏的政绩考核,沿用到读书人身上还是在封建社会末期的时候了。
所以戴山长乍一听就糊涂了:“岁考?书院里都是闲散人员,并无人在衙门任职,何须岁考?”
叶蓁蓁露出迷之笑容:“戴山长有所不知,我说的岁考并非指官员,而是咱们书院的学生啊。他们求学了一年,但如何知道他们的学业水平呢?岁考是最好的法子了。”
读书人怎么能不期末考试呢?深受后世考试荼毒的叶蓁蓁,继续在坑古人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过,以戴山长的表情来看,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坑呢,瞧,他的眼神多亮了!都快比得上天上的启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