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为了实现当日诺言,崔维桢学习得愈发用功了。
眼见他一天比一天瘦,叶蓁蓁心疼得不行,换着花样给他补身体,最后没见崔维桢胖多少,倒是把她自己吃得圆润如珠,不得不狠下决心来减肥。
她的生活重心被崔维桢和减肥占据,但也没有忽视自己的事业。
满庭芳自从在年前被李勋道的人烧毁,一直都在停业休整,年后才终于改造完毕,重新开业。
虽然生意依旧火爆,依旧可以感受到不如以往,原因无他,市面上已经有不少不输于满庭芳胭脂的仿制品,顾客有了多样选择,只不过因为推陈出新的速度快,才有大部分留在满庭芳。
叶蓁蓁做主调整了临西县和府城两家店的价格,但其他分店的情况不知如何,王祁自从年前回家拜寿后就甚少有消息传回来,想起上次在府城听到掌柜透露的消息,她有些担心。
面对如狼似虎的族人,王祁到底能不能保住满庭芳?
事关重大,叶蓁蓁不得不继续给他写信询问,没想到的是,王祁没有回信,而是直接回来临西县了。
当天是休沐日,崔维桢不用上县学,叶蓁蓁不想他太过辛苦,便提议一家人去城外踏青,崔维桢和崔大娘都同意,叶蓁蓁兴冲冲地准备春游的食物,刚准备出门,王祁就登门拜访了。
王祁?
叶蓁蓁看着被洪知远带进来的王祁,惊讶不已,原因无他,王祁瘦得厉害,不像正在长身体的崔维桢,他是骨架抽条才显得瘦,但王祁作为成年人暴瘦就恐怖了,整个人几乎要脱了形似的。
作为商业伙伴,她免不得关心上几句,是身体不好吗?怎么如此消瘦?
年后病了一场,现在才好。
王祁无奈苦笑,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食盒,问道,叶娘子要出门吗?
叶蓁蓁点头,但王祁登门显然有事,她也不急这一时,把食盒放在桌上,让玉秀上茶,她才说道,既然病了,怎么不在家中好好休息?你有事找我,尽管写信就是。
这件事必须要亲自与你说。
王祁神色郑重,眉宇间凝结着愁丝与无奈,叶蓁蓁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就听他语气艰涩地说道,满庭芳我怕是没有能力保得住了。
叶蓁蓁的心一下下地往下沉,虽然在看到王祁开始,她就有预感,但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不同的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她问。
王祁一时没有回答,似乎在想着措辞。
蓁儿,来客人了吗?
崔大娘还以为叶蓁蓁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进来堂中一看,才知道是来客人了。
王祁从沉思中惊醒,一见到崔大娘,就噌的一下站起来,姑奶奶!
崔大娘微微一怔,仔细地打量着王祁,终于从他的面容中看出几分王家人的长相,脸色有些复杂,你是哪一房的孩子?
姑奶奶,小子是明德公一脉,父亲讳君卿,与姑奶奶您是同一辈。
原来是君卿哥的儿子,幼时我上族学,与你父亲同窗过的。
崔大娘恍然,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我记得曾经见过你,没想到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前些年姑奶奶您带着桢弟省亲,侄儿曾有幸拜见过您一面。
王祁说道,上次在叶家村时,侄儿曾见过桢弟一面,只是他的面相与幼时相差太大,侄儿不敢相认,现在看了姑奶奶您,才敢确认是您。
这么多年过去,姑奶奶的长相没有变化,再加上他年节时在族中打探到一些消息,才敢确认的。
想到这里,他犹豫地问道,桢弟呢?
桢哥儿在书房。
叶蓁蓁接话,我带你去找他。
不用了。
崔维桢从门口走进来,朝王祁点头,祁大哥,上次不愿相认,冒犯了。
应该的,应该的。
王祁摇头,并没有介意上次的事,他也是这次回去族里,隐隐约约听到当年的辛秘,才知道崔维桢为何要那般小心谨慎。
以他和姑奶奶的境况,不与王家来往才是对的。
不过他小心地看了崔维桢和崔大娘的脸色,说道,年节时,崔族长来族里拜访了,他不知与族长说了什么,族长便叫我去问起你们,被我给敷衍过去了,但是族长显然不相信,似是已经打算让人找过来了,我赶紧赶慢,特地赶过来给你们报消息。
原来这才是他不顾病体跑来临西县的原因。
叶蓁蓁顿时感动,郑重地向他道谢,多谢祁大哥的告知。
以他的身体,随便派一个下人来通知也是可以的,显然他是不放心才亲自跑一趟,这一份心意就足够让他们铭记在心。
崔维桢也郑重道谢,崔大娘听了消息,心里有些不安,但不愿在小辈面前露出惊惶,生生忍了下来。
但崔维桢还是发现了,他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自从上次四伯找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娘,您别担心,不管是崔家还是王家,都不敢做出什么事的。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无知小儿了。
王祁松了口气,这是我爹打探回来的消息,让我务必通知你们快些离开临西县的,桢哥儿既然有办法,我就放心了。
崔大娘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动,没想到时隔多年,君卿哥还记得我,你父亲近年可好?
早年捐了个闲官当着,现在在家中无事,身体也有些不好。
王祁叹了口气,看向叶蓁蓁,族中子弟众多,大多都不事生产,坐吃山空,勉强维持着体面罢了。满庭芳名声大振,惹来族中不少人觊觎,他们倒是做不出夺人产业的事,但要求凑份子,我是借病躲过去了,但他们不会死心,肯定会再次逼迫的。
虽然说不会侵占产业,但以满庭芳现在的发展势头,想要凑份子和侵占产业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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