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顾长衣游说我对抗你的妻子,想要和我合作...”
完整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井雪子眉飞色舞,似乎是对外作战的大将军,打了胜仗,回到国王面前寻求封赏一样。
或者是背叛顾长衣的兴奋和刺激。
赵辰平静的听她说完,脸色依旧是平静无波。
李妙弦和白婉宁看到赵辰脸色的平澹,她们也不开口,默不作声,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件事情一样,依旧做着手上的事情。
赵辰放下手中的商品,转身看着雪子姑娘开口,“大概你是误会了,汉语的初学者,对一些语句的意思搞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三井雪子低头,似乎思考了一瞬,又急忙抬头,“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赵辰君。”
赵辰笑着点头让她继续去和顾长衣待在一起,学习中国文化。
三井雪子走开了。
赵辰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把周围的保镖叫过来,“看好,顾长衣,别让她做傻事。”
“明白!”
保镖走开,赵辰三人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安闲的样子。
李妙弦两女平澹似水,时不时的对手中拿着的有趣的玩具,轻笑出声。
没多久。
他们还没有在这一家店逛完,李妙弦急匆匆的跑过来,在三人不远处站住,她像是木棍一样矗立在那里,脸色苍白。
赵辰看过来,脸上浮上笑容,“长衣,快过来,看看有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这里有好多有趣的好玩意...”
顾长衣低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赵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拦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出来旅游一定要开开心心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了,都过去。”
顾长衣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赵辰顺势扶着她的身子,站在原地,他抱着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李妙弦和白婉宁放下手里东西,不着痕迹的凑过来。
她们这次尚且没有说什么话,甚至没有眼神上的仇恨质问,顾长衣就掉下了。
站在边上,她们看着赵辰神色的疲惫和无奈,一时间两女不知道如何去做了。
中午的逛街游玩被打住。
酒店的车子过来,赵辰一行人回到酒店,没多久,雪子姑娘的私人医生过来了。
昏迷的原因是惊恐,长时间心力交瘁,似乎还有失眠,抑郁的趋向...
医生走了。
顾长衣的房间里,赵辰一个人坐在这里默默等着。
回想往昔,自己从贫民窟中走出来,一夜之间获得几千亿的遗产继承权,从贫苦的生活一跃而起到奢华富贵之中。
他很想表现自己,显示出自己的才能和作用来。
所以就有了南下在金陵创业...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大抵是浮躁的,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人生,被绚丽新生活冲昏了脑袋。
后来平静下来,又苦于无人体会自己的心境,听自己分享心思。
顾长衣,初见她之时,知性优雅大方,博学多识,极致的单身主义者,浑身上下让人随意一看就全是女性的魅力。
到后来强抢民女。
把这样一个青年女教授、学者放到一个玩物的位置上,让她去适应,去享受幸福生活。
一字一字揣摩医生诊断之后留下来的病例,赵辰心有戚戚。
顾长衣啊,你偏偏要把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放在一个不好的角色上,让她去适应,她心头的那些女子风情气节,大概时刻惊醒刺激着她。
古往今来,多少有气魄的女人们啊,全都写在史诗之中,顾长衣精通这些,大概不会让自己这辈子只是简单的做一个丫鬟,做一个笼中雀。
赵辰摇头,回身却发现顾长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眼睛呆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是个坏女人...”好久她才这样开口。
“谁说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没这样说,谁都不能这样说,你也一样。”平澹的声音在这间屋子响起,赵辰还那样面向落地窗坐着。
一抹惨笑在她脸上勾勒出来,她轻轻摇头,“你的心肠是好的,辰,你也有你的身不由己,我都明白,我在你这里不求得到什么的,你若是把我当玩物我也就认了,你把我当做工具我也会认了...
毕竟像你说的那样,你是我的男人,虽然没有感情...你若那样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安心受着便是了...”
赵辰一阵恍忽。
走过去把她枕头靠的高一点,让她能够靠在床头说话。
“你不曾开口,我便受了这么多苦,遭受了这么多白眼、侮辱...我没有尊严,没有价值,就像是一个可以把玩的花瓶....
因为你从来不曾开口,你若开口说我应当这样,我哪里会折腾,一人独居便可;但你偏偏不开口,不开口说我是什么,在你这里我到底是什么...”
“别人的话,我从来没听过,我从来只听你吩咐的,可你偏偏不开口。”
“我想,大概豪门大院的男人都有说不出的苦衷,因为要平衡自己的女人们,关心自己妻子。他们也有难处,这我都知道...
可你偏偏不说,甚至不私下告诉我我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个丫鬟?玩物?还是算情人?”
“你从来不说,以至于我要一次次作妖,一次次被人羞辱,失去尊严,失去身份,毫无脸面..”
“你以前倒是要我做你的小情人,但后来,她们欺负我的时候,把我看低的时候,折辱我的时候,不曾出声,你不开口,你不说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斗,我从来都不是好胜心强的人,我跟着你讨日子,你却视我为无物,我心难安,我靠男人吃饭不丢人,看女人脸色让我觉得我生来卑贱,难道出身寒微,就是要比富家千金低贱?”
“我宁愿看你的脸色,在你口中受辱,却是不愿在她们嘴边挂着,不留情面。”
赵辰依旧沉默。
顾长衣又自顾自的开口,“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我是你的女人,却不是你女人的女人,我不喜欢被圈进女主子们争斗中,我宁可你把我当场窑子里的姑娘,是不是来光顾一次...”
……
这一天,赵辰坐在窗户边,长长的沉默。
中午的时候,酒店准备了一些餐食,白婉宁端着点食物,推开那卧室的门,放在顾长衣的床头,又安静的出去。
“吃一点吧,生病了更不能饿肚子。”赵辰开口,他嗓音有些干涩。
顾长衣沉默。
很长时间之后,她才声嘶力竭的开口,“你还是不愿意开口,说点什么吗?或者,你也是默许她们的意见吗?无论什么,我都想要个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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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一章,卡文了,后续情节需要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