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 死人了!
新郎、公公、婆婆、岳父、丈母娘,5人全部晕迷了。
“妈、爸!”
“老公!”
“公公、婆婆!”
“你们醒醒啊!”
新娘一个人面对着不醒人事的5个人,她心急如焚,恐慌的不知所措,急得眼泪直掉,妆也花了。
男女服务员们属于旁观者清,大家也想到了,客人们这样,一定是因为食物中毒!
不管有毒的是酒、饮料、菜,还是饭,食物不干净就对了。
来参加婚宴的客人们,并不是所有人都出事了,大多数的人还是没事的。
无事男a一把抓住男服务员b的衣服领子,急红了眼的怒吼,“你们酒楼给我们上的饭菜酒饮,到底是从什么渠道进的货?!”
“究竟是哪样东西引起了食物中毒,害了这么多的人?!”
“你们老板呢?叫他滚出来!”
男服务员b冤的慌,“先生,我只是一个服务员,进货和做饭不归我管。”
“突然间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清楚啊!”
“我们老板今天不在。”
男服务员b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女a尖厉大叫,“老公――啊啊啊――”
所有没出事的客人们都让女a吸引了注意力,一双双眼睛纷纷朝女a看去。
女a抱着男e的身体,大声嚎哭,一句利落的话也讲不出来。
男f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探到男e的鼻子下面,而后,男f猛地缩回了手,惊恐的一叠声,“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经理打完电话回来,就听见“死人了”3个字,他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食物中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120还没来,人先死了!
这就说明,毒性特别的强,来不及抢救!
经理在脑中过上一遍今天的菜单,他想,他知道是哪道菜闯的祸了……
短短的时间内,死了一个人,没出事的客人们炸了,全部攻击男女服务员,或打或骂,乱成一锅粥。
男女服务员们既委屈又愤怒,和客人打成一团。
食材不是他们进的,饭不是他们做的,凭什么打骂他们?!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经理硬着头皮上前拉架,劝道:“大家别打了,先冷静一下,一会儿120就到了,大家很快就能得到治疗!”
“我艹#@^$*#@^$……”无事男b一拳揍向经理。
经理脚步踉跄,身体歪斜着就栽了出去。
无事男b打完一拳,又招呼了无事男cd,3人一起揍经理。
客人当中,有人报警了。
温辰玄、宗诗白赶至酒楼,正好瞧见路边停着一串警车,一批警力从车上下来,冲进酒楼。
见状,俩人立马打消了进去的念头,温辰玄直接把车开走。
宗诗白直视着前挡风玻璃,声音有些颤抖,“那么多警察冲了进去,不会……死人了吧?”
“死人”二字,让温辰玄的右眼皮抽搐似的跳了一下,他粗声粗气的说了声,“我怎么知道!”
别说宗诗白声音颤抖,他讲出来的5个字也带着颤音。
温辰玄、宗诗白离开后,120到了。
110强制性的,将所有打架的人全部从现场提拎出去,给120腾出行走救人的空间。
医护人员淌着地上的狼藉,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出事那些人身旁,赶快抢救。
酒楼外停着很多的警车、救护车,过往的行人们聚在这儿围观,不少人举着手机拍照、录像。
“妈!!!”新娘扑倒在已经气绝的母亲身上,泣不成声。
一前一后,死了两个人了。
温轼侨、苏烟刷手机刷到13点,也没看见新闻,不禁很是失望。
舒夏就是个骗子,什么办婚宴要出事,全是蒙人的。
二人心里这么想,可睡醒午觉,又都拿过手机,再刷新闻。
「新人水月居办喜宴,婚礼变葬礼!」
这条新闻标题,让温轼侨、苏烟一骨碌身就坐了起来,二人赶忙点进去,反应极为同步。
报道的上方,先是文字,对现场的婚宴情况做了陈述。
下面的视频当中――
120拉走的,是还有呼吸的;
110拉走的,是已经死亡的。
不管120拉走的,还是110拉走的,都是家属跟在身边,哭声一片。
最醒目的,无疑是一身大红敬酒服的新娘子了,警ab扶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她,上了车。
截止发文时,已有5人死亡。
温轼侨、苏烟瞪大了眼睛,将新闻里的内容看了一遍,两人惊呆了!
二人的耳边,回响起舒夏说过的话――
“你们听我一句劝,马上把婚宴退了,否则,二弟真的会破产,我不是危言耸听。”
随后,是温辰玄的话――
“大嫂,我今儿还就把话摞这儿了,那家的婚宴,我办定了!”
温轼侨、苏烟整齐的咽下一口唾沫,神经在他们的太阳穴上一连跳了好几下。
两人的身体里,兴奋的因子持续的跳着。
舒夏的预言成真了。
温辰玄不听劝,这一壶,他要是喝不破产,都新鲜。
2楼另一间卧室,看完新闻的温辰玄、宗诗白,脸色青青白白的。
二人可以说是瘫坐在床上,直眉瞪眼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过了会儿,宗诗白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对温辰玄连捶带骂,“大嫂都告诫你了,让你退了婚宴的订单,你就是不听!”
“现在出人命了吧!”
“大嫂那么上赶着的劝你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动脑子想想!”
她万万没想到,大嫂是真的想帮丈夫躲避灾祸,大嫂竟然没有一句话是诓人的!
宗诗白一句话,给温辰玄说急眼了,他一把推开宗诗白,怒吼,“你那天也不相信,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现在出事了,我全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你要不要脸?!”
“你那天但凡拦着我点儿,今天能死人么?!”
“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5个了,那些送医院抢救的,不知道还要再死多少个!”???
他怎么知道大嫂说他要破产会真的发生了!
他就是觉得大嫂见不得他有生意做,故意恶心他的。
“舒夏的话,你们不听,将来出了任何事,别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她不是给你们背锅的。”
这是大哥的原话。
他现在和哑巴吃黄连一样,都没地儿申诉去!
宗诗白:“你是酒楼的老板,酒楼也是你在经营,你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主见么?!”
“你倒打一耙,又怪上我了,你才是真不要脸!”
俩人正互相推卸责任,警察上门,把温辰玄带走了。
晚餐时间。
苏烟兴灾乐祸的挤兑宗诗白,“那天,舒夏苦口婆心的劝你们,你们就是不听,总觉得舒夏想害你们,故意跟你们过不去。”
“今天怎么样,舒夏的话,应验了,她算的多准。”
“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舒夏上赶着要帮你们,你们还挖苦她。”
“像你们这种,把帮助往外推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识,啧啧,真妙啊~~~”
听人劝,吃饱饭。这6个字,让温辰墨、温辰妤、秦瑜想到了温轼侨。
舒夏明确说了,温轼侨这辈子只有两儿一女,没有第4个孩子。
温轼侨也是怎么都不信,最后一头撞南墙上了,才后悔。
宗诗白让苏烟给讥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将怒火往舒夏的身上撒,“大嫂,这事全怪你!”
“我们当时不听劝,你不会事后多劝我们几回么?你不会一直劝到我们把婚宴订单退了么?”
“你再劝劝我们,我们肯定就听你的了!”
她知道这事怪不着舒夏,但,她需要发泄。
她打不着、骂不着温辰玄,她现在只能揪着舒夏。
宗诗白的话,让温轼侨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当时,也是硬往舒夏身上怪的。
舒夏也不生气,慢声说:“弟妹,我劝你们,是情分,不劝你们,是本分。”
“那天,我劝了你们3回,你们的心是脏的,所以,看别人也是脏的。”
“这个锅,你们自己背。”
宗诗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舒夏一个脏字没有,她却觉得,她让舒夏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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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公布了案件的调查情况,死亡的和拉到医院抢救的客人们,中的都是同一种毒――河豚毒素
河豚是人工养殖的,饭店可以售卖,但,婚宴上的河豚毒没有清理干净。
一场婚礼摆了20桌,算上新人两家,不多不少刚好200人。
死了18个,抢救过来22个,另外的160人当时的河豚还没吃到嘴里,40人就出事了。
新郎、公公、婆婆、岳父、丈母娘,5人全死了,只有新娘活着。
新娘之所以没事,完全是她对河鲜过敏,不吃河鲜,否则,她是生是死也是个未知数。
河豚毒素没有去除干净,是因为负责处理河豚的后厨员工在和老婆闹离婚,二人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而打架。
员工心情差,精力不集中,在清理毒素时就疏忽了,这才酿成如此重大的惨剧。
客人们本来是参加婚礼,沾沾喜气,祝福一对新人,做梦也想不到,会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世事无常。
“就因为后厨的失误,害死了18个人,那种人不枪毙不足矣平民愤!”
“自己不在状态,就不要去上班了,先在家调整好自己不行么?那18人是该他的?还是欠的他?要用命来偿!”
“新娘婆家团灭,娘家就活了她一个。她一下失去了5个人,但是,她可以拿到5个人的赔偿款,和婆家、娘家的全部财产。”
“这新娘至少是千万富翁了。”
“婚宴的菜单上点河豚,这两家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要是不点河豚,那18个人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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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辰玄个人在河豚案件中没有犯法,警方关了他一个礼拜调查情况,就把他放了。
负责处理河豚的后厨判了无期。
温辰玄虽然没事,但酒楼出售毒素没有去除干净的河豚给客人食用,死了18人,还有22个躺在医院,这是一笔天价的赔偿金。
酒楼被吊销执照是肯定的,同时,温辰玄又得拿百纳国际仅剩的游戏业务去补酒楼的窟窿,酒楼、游戏全没了。
百纳国际退市,宣布破产。
至此,温辰玄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意了。
寝时,舒夏、温辰墨躺在床上。
舒夏的手,抚摸着温辰墨冷峻的面容,她轻柔地说:“老公,百纳国际,彻底的消失了。”
“婆婆的仇,你已经报了一半了。”
百纳、宗氏、方氏全部倒闭,他们复仇的进度条,双双走完了50%。
温辰墨握住舒夏的手,神色冷淡的“嗯”了声。
起初,温轼侨利用他,想要他盘活百纳。
等百纳活了以后,温轼侨就找各种法子,让他将百纳转给温辰玄。
再后来,温轼侨想把温家所有的财产都给苏烟肚子里的孩子。
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温轼侨就没把他当儿子,他对温轼侨来说,仅是个赚钱的工具。
不,从他出生开始算,是给了温轼侨人性。
温轼侨在母亲怀他时,就c轨元彤了。
当年,他同意接手百纳,打接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给自己留退路了。
他在盘活百纳的同时,也从百纳当中不断的获得人脉,拓展自己的交际圈。
他在羽翼渐丰的过程中,用自己在百纳打下的人脉,创建一家一家属于自己的企业,最后,他成立了自己的集团。
温轼侨越是看重百纳国际,越是担心百纳国际毁在自己手里,他越要一项业务一项业务的摧毁百纳。
他要温轼侨亲眼看着,百纳是怎么从滑坡走上巅峰,又如何从巅峰走向破产。
温轼侨越重视什么,他就越要毁了什么。
在百纳毁灭的时间里,有他和舒夏布的局,也有温辰玄自己的作死。
温轼侨从小就偏爱的二儿子,可是头号功臣。
舒夏抚着温辰墨的心口,“你这里,有没有好受一点儿?”
从他小学毕业知道裴亦绮的死亡真相开始,直到现在,他压抑了几十年,多么漫长而折磨人的岁月。
哪怕能有一点的舒坦,她也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就算,只是当下的这一刻也行。
温辰墨非常细微的眯了下狭长的冷眸,声线沉沉的,“我想要的,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