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怎么了?”孙红裳问。
关山月一动不动。
“小月,小月?”孙红裳走过去。
“哦。”
关山月这才醒过神来。
这一转脸,孙红裳发现她神情完全不对,惊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关山月摇头,眼光又望向窗外。
孙红裳看了眼床上,道:“你昨夜没睡?”
关山月没答她。
孙红裳皱眉,想了想,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哦,你是昨天吃了那个死矮子的亏是吧,没事啊,打不过就打不过,你放心,我迟早把那个死矮子抓过来,让你亲手把他的狗爪子剁下来,好不好?”
她只以为,关山月一夜没睡神情憔悴,是昨天白天输给了矮子,所以想不清。
她完全不知道,昨天夜里,十二点之后,她的两个心腹手下,还整行了一场秘密的较量,然后,她最贴身的助理,打输了,再然后,接受惩罚,被抽了屁股。
孙红裳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安抚关山月:“好了好了,你去洗个澡,我们先吃饭,完了我让谢长风陪你练拳,你把他当矮子,揍他,敢还手,我就收拾他。”
她自以为得计,咯咯的娇笑起来。
关山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光在她的眉间眼角溜了一圈,尤其是她的唇,看得更仔细。
“怎么了?”孙红裳都给她看得有些奇怪起来,摸自己的唇:“我怎么了?”
“没什么。”关山月摇头,转脸看向窗外。
窗外有花,开得正艳,但孙红裳的脸,比窗外的花,还要艳丽三分。
“奇奇怪怪。”孙红裳娇嗔一声:“不管你了。”
她从关山月房里出来,拿起自己手机,给谢长风打电话,突然就叫了起来:“什么,你回东城了,谁叫你回去的,立刻给我回来,岂有此理。”
她叫了半天,怒冲冲的冲到关山月房里,对关山月叫道:“谢长风居然回东城了,就早上的飞机。”
关山月身上,本来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着,听到这个消息,她整个人莫名的轻松下来。
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长风。
谢长风走了,这个难题,一下了就解决了。
她开心,孙红裳却很不开心。
孙红裳又拨打电话。
“他居然关机了。”孙红裳暴怒,气得把手机直接摔在了墙上,摔得粉碎。
她为什么这么怒?
一个臭男人而已。
以前那么多男人,跟狗一样,对着她摇尾巴,她搭理过谁?
为什么谢长风一走,她就这么恼怒。
眼前这个抓狂的孙红裳,完全就是一个被情人抛弃的小女人,而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红姐了。
关山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她眼光转向窗外,眼前,又浮现出那张笑嘻嘻的脸,那个可恶的表情,就是化成灰,她也忘不了。
“谢长风,我与你,不死不休。”
她银牙轻轻合拢。
咬紧!
下飞机,出了机场,谢长风一眼就看到了梅浅影。
这让他意外,更有几分惊喜。
“姐,你怎么来了?”
他走过去。
“我来接你啊。”梅浅影看着他,眸子里带着一点歉意:“是我没想好,不过你也不要怪关助理,她也是为红姐的声誉考虑。”
谢长风愣了一下。
他马上明白了。
他回来,跟梅浅影说了一声,但没说理由,只说关山月让他回来了。
梅浅影显然就误会了,以为是关山月把他赶回来的。
至于关山月把谢长风赶回来的理由,都不用问,事实上,当时黄毛那个视频发布出来,谢长风居然攀上孙红裳,瞬间就轰动东城。
梅浅影只是因为长得漂亮,家世并不是特别出众。
但孙红裳不同,孙红裳是东城的名女人,真正的豪门贵女,自身就是一个流量。
如果说梅浅影嫁给谢长风,还只是引人妒忌羡慕,那攀上孙红裳,就还要加一个字:恨。
羡慕妒忌恨。
梅浅影身在东城,自然知道,那些公子哥儿,甚至是一些豪商老板,包括一些权贵子弟,对谢长风是多么的羡慕妒忌恼怒。
那是红姐啊,他居然上了红姐,这简直让人爆炸。
梅浅影拼命解释,但没有用,她也给关山月发信息,关山月直接不答理她。
关山月恼火梅浅影,当然有道理啊,是梅浅影来拜托红姐,把谢长风留在身边的,结果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身为孙红裳的助理,她怎么能不恼怒。
这就是梅浅影误会的原因――关山月把谢长风赶走,太有理由了。
“我没怪她。”谢长风摇头。
“嗯。”梅浅影道:“你是个男子汉,胸襟要开阔一点,回来了也好,我另外帮你找个工作。”
“好啊。”谢长风点头。
“我们先去吃好吃的东西,给你接风。”梅浅影跟谢长风出来,到停车场,却看到了梅东篱。
“爸。”梅浅影讶叫:“你来送人啊。”
梅东篱来送一个老朋友,没想到碰上了梅浅影和谢长风,他脸立刻阴沉了下去。
谢长风叫人:“梅叔。”
梅东篱根本不搭理他,怒哼一声,上了自己的车子。
他喜欢自己开车,从不用司机保镖什么的。
把车倒出来,转向,从梅浅影和谢长风身边开过去。
梅浅影一脸谦意的对谢长风道:“长风,我爸爸他……”
“没事。”谢长风笑着摇头:“我以后要是有了女儿,敢跟一个夜总会的服务生在一起,我腿都把她打断。”
梅浅影扑哧一笑,白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
话没落音,她突然啊的一声叫。
原来,梅东篱车子开出去,上马路的时候,拐得急了一点,刚好一个人从对街过来,当胸就撞上了。
“出车祸了。”梅浅影急忙跑过去,谢长风也跟过去。
给梅东篱撞上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染着黄毛,鼻孔上还穿着金环,标准的夜店青年装扮。
金鼻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身边还有两个黄毛,在那儿惊叫:“江少死了,江少死了。”
梅东篱这会儿也下了车,那两个黄毛不管不顾的就抓着他:“撞死人了,你把江少撞死了。”
梅东篱脸也白了,道:“快叫救护车,看还有救没有。”
“没救了。”
“死了啊。”
“我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给江爷打电话啊。”
“我没有江爷电话啊,你打。”
“我也没有啊。”
“那打毛哥电话啊。”
两个黄毛完全乱了方寸,在那儿乱蹦乱叫,就如两只给火烧了屁股的猴子。.
梅东篱挣开他们,到那个江少面前,蹲下来一试气息,确实没了呼吸,他脸也一下子白了。
这时梅浅影也跑过来了,道:“爸,他怎么样?”
“死了。”
梅东篱站起来,剌激太大,一时间没站稳,跄了一下。
他从小给杨画管得严,是个老实人,对于他这样的老实人来说,撞死一个人,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爸。”梅浅影忙扶着他:“你没事吧。”
“你放开我。”梅东篱猛地暴怒起来,甩开她的手。
“爸。”梅浅影有些委屈的叫。
“别叫我。”梅东篱怒叫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尤其是看到梅浅影身后的谢长风后,梅东篱怒火更盛,叫道:“你现在高兴了,你现在高兴了。”
他竟是把自己撞死人的事,怪罪到了谢长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