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整个北漠为地盘,霍宴齐能躲能休养生息的地方必然是他极为熟悉的地方——
而霍宴齐又是被她父亲教导长大,他能熟悉的地方便是她父亲也熟悉的地方。
就在刚刚,她想到之前霍凝母亲害隽儿时,她所答应的理由。
霍宴齐那时同她做的交易告诉过她,上任圣女澜卿的墓所在之处,她父亲怀念母亲,并未将她尸身埋掉,火化掉,而是用了什么秘术保存下来。
母亲尸骨所在之处必然就是霍宴齐十分熟悉的藏身之地!
四条眨眨眼睛,向来她的思绪她都跟不上,夫人,您又想到什么?
你去前朝看看,问太子何时下朝。
她派她去,四条答应,匆匆跑走。
梁菀面容微笑,等霍凝来。
......
下朝后,霍凝往东宫走,四条窜出来说:世子,夫人请你快些回去。
怎么了?霍凝问,四条道:夫人好像想到什么关键的事,等世子您回去商议。
嗯。
霍凝加快脚步,赶往东宫,一入殿内梁菀便迎上,拉了他手:我刚刚想到霍宴齐可能藏身的地方——你先听我说,看有没有道理。
霍凝挑眉,静坐听着。
然而她却在告诉他之前随口问:你今日上朝圣上说了什么?
霍凝:浔州水灾,圣上想派个可靠的人去安抚百姓,我举荐了林汲。
鬼市長?梁菀不解:他去了浔州,那鬼市谁来管?
这个差事本就是直属于圣上,林汲这人有挺大能耐,只是做个区区的鬼市長有些屈才,让他去浔州历练一番,等归来时必然有锦绣前途等着他,而至于鬼市那边,有个很现成的人选可以上。
霍凝笑了笑:唐靖承。看書菈
梁菀恍然。
说起来唐靖承与林汲的差事都差不多,都是行走在暗中,唯独不同的是唐靖承做的都是危险事,而林汲,除了管理鬼市,清闲的很。
梁菀偏头问:你莫不是有什么私心?想想唐靖承,便会想到权惟真。
霍凝点头。
他自然是有。
唐靖承长年做这般危险的事也不是个事,如果能稳定下来,他和权惟真之间能更顺利。
都是儿时的玩伴,他没有理由不管。
两人讲到这里,梁菀才同他说:之前霍宴齐派人说服你母亲,提到我母亲的墓,你说霍宴齐会不会藏在那里,这才会让咱们遍寻无果?
霍凝手指一紧,你是说......
嗯。
她有些坚定,目光灼灼:阿凝,你去找你母亲问问吧,将墓的所在地问出来。
霍凝眼色黯淡。
他沉思片刻,容我想想。
他母亲的事,他早已放弃,如今他将母亲圈在宣王府,不容她再出来。
算是惩罚。
可与那些日子他的煎熬相比,他并未觉得不好。
。。。
秦修文回府,发现本该在绣房的涟娜出现在他房中。
他诧异,看向姚华,姚华笑容满面道:夫君回来了?
秦修文嗯了声。
姚华靠近他,欲直接去解他腰间玉带,秦修文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惊错。
姚华:你我都是夫妻,你在愣什么神?
秦修文:多谢公主好意,臣还有要事做,先不用松衣。
说完他便走,却是给涟娜一个眼神,让她跟上。
涟娜看了眼姚华,低头匆匆跟上。
秦修文走的很快,一路来到书房才停,回身问她:你怎么到了她房中?
是公主说...让奴重新来伺候将軍。
秦修文顿了顿:不用,你还是去绣房待着吧,我和她身边有不少人伺候,不差你一个。
其实他心里的想法是,他觉得姚华同涟娜相处不好,会让她吃亏。
但在涟娜看来,秦修文好似在嫌弃她。
她乖顺地点头,将头压的极低:是...那奴便收拾东西再回——
话是这样说,她的声音和神色已让秦修文发现,她不太高兴。
少年凝了她半晌,终是心软了:罢了,就在房中伺候吧。
他去书房,涟娜跟随,在北漠秦修文熟悉了她服侍自己,便张开手臂,先为我换衣。
刚才面对姚华还不愿让她碰的那样此刻却是十分自然任涟娜解去腰带,脱去外袍。
书房衣挂上有宽松的新衣。
涟娜展开袖笼,为他套上。
书房外面,一婢子透过窗纸暗暗观察,将两人在房中做的一切看仔细,转身回去。
婢子是姚华派去的,到了她跟前却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个很简单的穿衣,被她说成涟娜整个人都贴在秦修文身上,放荡勾引。
姚华听的要气炸了。
姚华身边宫婢道:公主,太放肆了,奴婢早就说过她居心不良,不惩治她,往后便后患无穷。
我竟然小瞧她了。愿以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
姚华低头说,与宫婢说:你去宫里一趟将舜华公主请来。
是。
半个时辰后,舜华来到府里,听姚华同她讲涟娜的事。
舜华哼了哼:早便知道她不简单,之前在北漠軍营就看见她在洗秦修文衣服,而且我听说,她在入軍营之前是个营妓。
这手段定是多到不行,得时刻堤防她。
姚华低眉: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姑姑那么喜欢她,如果对她不好......
我有个办法。舜华笑,眼梢看向外面:你府上不是还住着个人吗?那人可是个厉害的,之前她将小姑姑折磨的如此惨,老祖宗都说过她。
舜华的目光看着秦老夫人住的方向。
如醍醐灌顶,姚华恍然。
舜华笑:我近来看了可多话本子,这种事太多了,你不想自己动手就转给他人,让她来帮你完成意愿。
姚华听进去。
送走舜华,她在房中想了半晌,去往秦老夫人院子。
秦老夫人如今可享受了,任着丫头捶腿捶肩,正得意,姚华来了。
秦老夫人顷刻起身见礼:是公主殿下啊。
祖母。姚华带了不少东西来,对秦老夫人难得的和善,祖母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如果有什么需要,要让下人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