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县的茶馆内,百姓聊天的内容,都是围绕绑架案。
很多的猜测,绘声绘色地说着。
宁宴喝着茶听着,有些猜想也觉得有点意思。
“他那未来小舅子,吃喝嫖赌不是个东西,搞不好就是他。”
“那些捕快不是抓回去审了吗?”
“他们有什么用,审了半天就将人放了。要我说,直接打脱他一层皮,看他招不招。”
也有人提到最近朝县进了两个江洋大盗,谁家被偷了,谁家被做了标记。
“保不齐就是这两个人干的。”
宁宴结账离开了茶馆,问到了马公子失踪的地方。
“亥时散席,从刚才的酒楼走过来,一盏茶的时间。”宁宴回头看着宽宽的街道,“再往前走几百尺就是马府了。”
也就是说,马公子当天晚上,与朋友聚会吃饭的酒楼,离家不到两盏茶的脚程。
因为近,那天他既没有带小厮,也没有坐马车。
而是和朋友分开后,选择一个人散步回家,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马公子失踪了。
“不知道附近的住户有没有听到动静。”余道林左右四顾,两边都是铺面,后面也都拖着院子,应该都住着人。
“四个县的捕快应该都问过了,等明日我们悄悄见了马德彪再问他。”宁宴站在路中间,数了数最近可以走的巷子和路。
往前是南城门,他们四个人走了一遍,宁宴问余道林,“多久?”
“估计有一刻钟吧。”余道林刚说完,白起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宁宴一怔,“你说一刻钟?”
白起点头。
“可以啊,有点本事。”宁宴还挺高兴,白起总有小惊喜给她。
几个人又折回去往北面走,这边到北城门就远了,半道她问了路人,走过去得要一个时辰。
再回到原点,左右两边最近的,各有两条巷子。
巷子往下都是居民区住家,四通八达没有规则。
“但左边比右边宽敞,可以驾车通行。”余道林道。
宁宴点头,选择了左边。
因为右边巷子很乱,估计不住在这里的人,进去了就很难找到出口,绑匪急于隐身应该不会选这个方向。
左边的宅子普遍高一些,住户的条件也明显更好,路更好走。
他们走了一圈,沿途没发现什么,又回到了原点。
“有点奇怪。”宁宴凝眉道,“绑匪为什么选择在这里绑马公子呢?”
听说马公子每天都要去城外的书院读书,还经常约好友野外游玩,总之,这位马公子不是一位安静的人。
绑他的机会应该很多,为什么独独选择这里呢?
这里都是居民区,夜里还有民兵巡夜,很容易被人看到以及发现。
“想办法问问,沿街的几个铺子都是谁家的。”宁宴和余道林道,“刚过来的时候看到牙行了,快去发挥你的本领。”
余道林被夸奖,颠颠地走了。
宁宴和金树以及白起在街上溜达,白起站在一个糖葫芦摊子前不肯走,和他一起不走的,还有旺财。
“怎么着,二位想吃糖葫芦?”宁宴问道。
白起回头看着她,眼巴巴的。
金树问道:“老大,可以吗?我付钱。”
旺财:“汪汪汪!”
宁宴看着三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手一挥,“买!”
白起拿到糖葫芦却不吃,直往怀里塞,宁宴抓着他的手,“自己吃,放怀里会化掉。”
白起抿着唇一脸的倔强。
“白苗也希望你吃,希望你过得好。”宁宴让他拿好,“想吃就吃,认真吃。”
白起认真地看着她,然后将糖葫芦递给她。
“给我?”
白起点头。
“好,谢谢。”宁宴吃了一颗,又将糖葫芦给他,“还要不要?”
白起点头,接过糖葫芦塞进嘴巴里,又忽然想到什么,冲着宁宴龇牙一笑。
宁宴才发现,白起居然有两个梨涡,笑起来非常甜。
金树也看呆了,“老大,他是佛前童子转世来人间渡劫的吧?”
“肯定是。”宁宴摸了摸白起的头。
白起又忽然抓着她的手,用他的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她的手心。
宁宴刚要笑,旺财也冲着她叫,咬着糖葫芦一脸邀请的表情,宁宴蹲下来也摸了摸它的头,但没吃它的糖葫芦。
“老大,打听到了。”
余道林跑着回来,手一划,“这半条街,都是马家的家业。”
宁宴挑了挑眉。
等于说,马公子在自家的门口被人无声无息绑架了,绑匪真够自信的啊。
他们又逛了许久才回客栈,第二天一早又去城外看了看,回城的时候,宁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
“我也感觉到了,是个男人。”余道林道,“我去看看。”
宁宴几个人进了酒楼吃早饭,余道林从后院出去,旺财跟着他去接应。
不一会儿旺财跑回来喊宁宴。
“走!”
三个人进了巷子,余道林提着个年轻男子的衣领,正在审他。
“我就是个小偷,觉得你们是外地人,穿着打扮又不错,就想偷你们的钱。”
“不信你们、你们找行内人打听,我是不是小偷。”
余道林将此人打了一顿,他疼得嗷嗷直叫,也一直咬着说他是小偷,只是为了偷钱。
“送衙门去。”宁宴道。
小偷猛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又迅速垂着头,喊着道:“我还没偷,你们送去也没用啊。”
宁宴让余道林将人放了。
等人走远,宁宴若有所思道:“如果他是跟着我们的,那就表示,有人已经知道我们来朝县了。”
“绑匪吗?”
“十之八九。”
宁宴皱眉,她本来从暗处查绑架案,现在看来,她已经在明处了。
什么人,消息这么灵通?
“去马府吧,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