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承认,说不认识王虎,也让宁宴查了她的腰,但她左腰上并没有王虎说的肉疙瘩。
宁宴去搜查了女子的房间,也没有收获。
有线索却没有证据,宁宴排查了和女子来往密切的人,也没有可疑的人。
于是宁宴又第三次搜了郭尧的家,找了内行人,问了郭尧床底那一堆古旧的陪葬品。
“说看式样都是出自同一个墓穴。我们通过郭尧最近一次离京的时间来看,他大概率应该还在京城附近。”
宁宴将她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
“交郊附近大墓不少,但能盗进去的,又是前朝的墓,那位行家说只有两处有可能。”
当天下午,裴延就让十文跟着那位行家,将近郊百里内的大墓都查了一遍,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确定了位置,宁宴几个人就开始和附近村民排查,
“请问上个月的月底,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他们拿着郭尧的画像,细致地问附近以及沿途的人,三天后,有位卖菜的老伯说他见过。
“当时天还没亮,两个男人拖着一个板车,车上堆着干柴,说要去买柴。”
“我当时也没多想,但后来想想觉得他们奇怪,两个男人卖那点柴火还用板车,而且车辙压在路上,印子深得很。”
宁宴问他,“除了这个男人,当时和他一起的人,长什么样子。”
老伯想了想,回道:“年纪不大,看着顶多十五六岁,个子很高,两个人个子差不多。”
“瘦瘦的,这里……”老伯指着眉心,“有一颗痣,容貌很清秀。”
宁宴点了点头,和老伯道谢后准备走,老伯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他们当时说什么,说了一句搭横梁什么的,可能是盖房子。”
宁宴再次道谢,几个人回了城。
“我梳理田王氏来往的朋友时,没见过这样的人。”
宁宴忽然看向金树,问道:“那天在牛肉铺时,她是牵着孩子的?”
金树点了点头。
带着孩子,不像是提前知道,否则她不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
不过,她为什么出现在那边的菜市?
一般城郊的百姓买菜鲜少进城,一则是贵,二则,他们几个村子附近都有卖菜的地方,另有一点,她就算京城买菜,也不该出现在那边的菜市。
距离城门更近些的,有有两处菜市供她选择。
这很奇怪。
“老伯不是说盖横梁什么的,去查一查,城中最近哪些地方在盖新房。”
“大人,宁捕头。”就在这时,一个杂役冲了进来,喊道,“王家庄那边出事了。”
宁宴他们正要出门,又有一个杂役过来,和裴延道:“大人,圣上听说王家庄那边闹事,请您进宫一趟。”
“消息传得这么快?”宁宴皱眉,裴延道,“十文陪你去王家庄,我先去宫中,稍后就来。”
他说着,又叮嘱十文,“多带些人。”
裴延去了宫中,瑞王和太子都在,圣上见到他便问道:“怎么办个案子,还逼死了人,让一个村子的人一起闹事了?”
“父皇,之瑾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办案总有失手的时候,您别怪他。”瑞王上前一步道。
瑞王阴阳怪气,裴延当然听得懂,他扫了一眼瑞王,抱拳和圣上道:“就是一件连环杀人案,一切都是按程序办,哪里都没有出错。”
“那怎么一个村子都闹事了?”瑞王问他。
自从常山王死了以后,瑞王对裴延的敌意就几乎不收敛了。
“有的村子就是风气不好。”太子出声维护裴延,“就算正常办案走程序,可若不如他们的意,他们也是会闹事的,不会管律法。”
瑞王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你速速去将事平息了,现在到处都是事,朕听着都觉得烦。”圣上揉着眉心,“今日湖广那边也出了暴乱,等你手里的事做完了,你亲自去一趟。”
裴延应是。
“儿臣也去吧。”瑞王抱拳道,“听说那边是个宁王余孽,还是更谨慎点比较好。”
这是影射裴延办事不够谨慎。
圣上便同意了。
这边,宁宴赶到王家庄,里正家门口围聚了很多村民,她一到,就被村里的人围了起来。
“干什么?”宁宴皱眉看着这些人,“是觉得自己占理了,还是认为法不责众,你们闹事律法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有人跳出来,喊道:“可王田氏就是被你们逼死的,我们心里不服气,想要个说法总可以吧?”
“她人呢?死了吗?”宁宴问道。
“喝了药了,大夫在救人。”
“我去看看,别的事稍后再说。”宁宴去看过王田氏,床边上,大夫给她催吐,吐了不少污秽物,人还没清醒。
大夫和宁宴说吃了点毒耗子的药,幸好发现得早,催吐后应该没事了。
“辛苦了。”宁宴也松了口气,她发现王田氏手腕上的玉镯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很小的包袱,前两日来的时候,这个包袱还没有。
她出了门,村民还在,宁宴扫了一眼人群,视线在其中一人身上顿了顿。
“人怎么样?”村民问道。
“大概是不行了。”宁宴叹了口气,人群瞬间像炸开了锅,有人喊道,“那你得偿命。”
宁宴看着说话的人,“你到我面前来说。”
“说就说。”那人往前冲了几步,宁宴对余道林道,“抓起来。”
人群喧哗起来,拉拉扯扯一副真的要动手的样子,但真正动手的人并不多,拉扯间,忽然有人真的朝宁宴冲了过来。
“小心!”沈思行喊了一声,人已到宁宴身边,宁宴早有防备,折身避开,下蹲后便扫了对方一腿,男子退让的一瞬,沈思行已经到他后面,两人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