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被我说的有点害羞,干咳两声转过头去,不再理我。
我一阵偷笑。
在一片佯装轻松的气氛中,外卖小哥终于姗姗而来。
我们一边吃早饭,一边各怀心事,接下来谁都没再说话,只沉默着干饭。
其实以我对白维的了解,在刚刚我问跟柳天青的对战情况时,他就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焦虑上了。
毕竟柳天青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能跟卫渊鏖战许久的存在。
而卫渊,简直是我们目前能接触到的战力天花板。
他是我们的帮手还好,一旦跟卫渊这种修为的存在成为对手,其压力可想而之。
哪怕白维从小心大,烦恼不爱往心里装,此刻难免也有些焦虑。
所以他刚才故意摆出大男子主义的样子,一副霸总范儿的跟我说不许我出马,就是想逗我开心,不要过早的陷入紧张的情绪中。
我自然也不能表现的让白维担心。
只是情况远比我想的棘手,如果以卫渊的战力,对应柳天青,那么多出来的五通驴,凭我跟白维,搞得定吗?
蛇族的其他蛇人,又该怎么应对?
看来等从川地回来之后,我得主动出击,先查明白柳天青跟五通驴的合作到了什么程度,再谋后续。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坐吃等死绝不是我
的风格。
这般想着,我在食不知味中吃完了早餐。
叶京褚准时在清晨六点出现在别墅门前。
他开了一辆七座版的商务车来,还体贴的给我们也打包了早餐,看到我们已经吃过饭后,他笑了笑,过来帮我们一起搬运这趟入川的行李。
这一趟去观音庙放置陶偶,需要做的准备工作有很多,至少装有秦书瞳魂魄的白色玉石得带上,还有制作陶偶的材料,一种叫地下水陶的特殊陶土,其余还有些生辰八字,吸收念力的符箓等等七七八八的零碎物件。
除此之外,这趟行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玄术世家王裁缝,修补白维坏掉的招魂幡。
招魂幡属于法器,从中间裂成两片后,威力大减,现在更是连旗杆都折了,想修补,只能找精通锻造修补法器的匠人才能完成。
白维说,这修补法器的匠人阴司里倒是有一位。
但找那位的话,损毁法器的责罚就得落在他头上,一下扣除好多引渡业绩不说,还会记过。
他本来就着急升迁,一旦被扣业绩加记过,接下来想从三级阴差升任四级,就遥遥无期了。
即使有我跟卫渊帮忙拉业绩都不行。
一筹莫展之际,李庭说他曾认识一个活着的阴间裁缝,叫老王头,世
代在川地生活。
其祖上是专门给皇家缝寿衣,登仙服等特殊衣物,偶尔也兼职干些修补招魂幡的活计。
早些年他们师兄弟间谁的招魂幡坏了,都是找老王头修,不经阴司里的工匠之手,自然也不用领罚。
只不过他在执念笼中困了百年,当初认识的老王头肯定已经死了,不知道老王头家的后人还有没有传承到老王头的手艺。
他给了白维一个地址,让白维去找找看。
卫渊见李庭不计前嫌,肯主动帮助白维,便也给了李庭一个地址,让他选初一或者十五的日子,去地址上找一个叫巫丛云的人。
只要说是卫渊介绍过去的,巫丛云就会愿意见他,给他治手。
李庭自然连连点头。
将所有行李装载完毕,我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就看见中间座位上躺着一个女生的身体,正呼呼大睡。
正是被血色木屐关了很久的舍友李木子!
她生魂离体太久,魂魄虚弱,因此即便回到肉身中,精神也会时常觉得困倦乏力,想睡觉。
我看向叶京褚,压低声音道:“怎么把木子也带来啦?她现在刚回到肉身中,应该多休息才对呀?带她一起去川地,久坐颠簸,太辛苦了吧?”
“是她自己要求去的,而且她现在魂魄不稳,去川地
观音庙住两天也有裨益,所以我就答应她了。”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卫渊,你拉她干什么?!”
正说话的功夫,卫渊已经提起李木子的后脖领,竟然就这样把人提在了空中,朝副驾驶位置走去。
李木子难受的嘤咛两声,她困的睁不开眼,但被衣服勒着的感觉过于难受。
她忍耐不住,只好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皮。
“卧槽,好帅……”
入目是卫渊不大爽的表情,一双自带风情的桃花眼里藏着一丝不耐,正蹙眉盯着她看。
高挺的鼻梁下是绷成一条直线的粉嫩嘴唇,再搭配上流畅的脸型和瓷白的皮肤。
李木子感觉自己脑壳都卡带了,本能的夸奖道:“哪来一男的?长相绝了!跟我们……哪一科来着?跟那个老师一样帅!”
随着她的喋喋不休,卫渊面黑似碳,一脸烦躁的把她扔在副驾驶上,拍了拍手:“你叫李木子是吧?”
李木子嘿嘿傻笑,跟喝醉酒一样,将魂魄受损的症状演绎的淋漓尽致:“对呀~帅哥,你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咱俩……加个微信呗?”
“加什么微信,不如我把你加在阴间生死簿上?”
李木子点头:“好呀好呀,只要能联系,加什么app都可以!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
“卫渊。”卫渊冷笑,一边说一边看向叶京褚,语气刻薄道:“恭喜你。”
“解剖学挂科的队伍里,你有了一个同伴。”
叶京褚:“……”
“库库库……”我一把捂住脸,努力憋笑,却实在憋不住,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舍友这家伙也太花痴了吧,魂魄都受伤了,还有心情撩汉?
这下好了,挂科了吧?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要面临社死现场的局面。
卫渊听见我笑,沉着脸看向我。
他大步走回来,在我身旁的空位置坐下,皮笑肉不笑的问我:“好笑吗?白希。”
“咳咳,不好笑,我就是……咳咳,呛了一下,被空气呛咳了。”
我连忙撇清关系。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提起舍友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