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黑龙会。
聚义厅内,一块占据了半面墙的黑龙壁画,让人心惊胆寒。
而壁画之前,则摆着一口真材实料的青铜大鼎!
青铜鼎之内,插满了香。
缕缕青烟,在聚义厅内飘散,香味入鼻。
主座之上,一个佝偻老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整个厅内,便如同一潭死水,寂静无声。
好像只要这个老人不发话,其余人便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
这个老人,便是黑龙会传说之中的老祖宗,武三思。
按照外面的传言,他如今应该已经有105岁的高龄了。
黑龙会的百年传承,便是从他手中传下来的。
武三思,民国生人。
八岁开始混迹魔都外滩,十六岁就和一帮不怕死的兄弟,打拼出了一点小成绩,成为了一方地保。
后来被一个大亨看中,为其卖命,并娶了大亨的女儿,接管了大亨的势力,正式改名为黑龙会。
后来受大环境影响,老丈人和老婆都不幸身亡。
武三思便带着黑龙会迁徙来到江宁省,在此扎根。
直到六十三岁那年,才又娶妻续弦,听说新娘子还是个二十岁的姑娘,真正的现代版一树梨花压海棠。
六十五岁那年,他才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又十年之后,七十五岁的武三思突然宣布闭生死关,将黑龙会的事务交给了自己的老婆,大儿子,以及一些元老级大佬。
这个关,一闭就是三十年!
聚义厅内,仍然是死寂一片,没有人敢发一言。
大家像是全都在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
江宁高速路口。
贺追风的一下高速,就被几辆清一色的奔驰拦了下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截少帅的座驾!”司机下车怒喝。
奔驰车上的人也纷纷走了下来,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龙会会服,格外显眼。
司机顿时皱眉,沉声道:“黑龙会?你们想造反吗?”
为首之人却并未理会这个司机,而是径直走到贺追风的车前,敲了敲车窗,一脸嚣张。【1】
【6】
【6】
【小】
【说】
贺追风缓缓放下车窗,冷冰冰的质问道:“武星星,你们黑龙会这是要造反吗?”
叫武星星的青年人,讥讽冷笑:“少帅可不要给我们乱扣帽子,这个罪名,我们可担不起!”
“乱扣帽子?强行拦截少帅座驾,这也叫乱扣吗?”贺追风冷喝道。
武星星淡淡笑道:“少帅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们是接驾啊,怎么就变成拦驾了?”
“我大帅府的驾,自然有人会来接,何须你们黑龙会操这份闲心?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赶紧给我让开!我还有急事赶回帅府。”贺追风训斥道。
武星星道:“大帅病危,我们自然不敢耽搁少帅的时间,只不过,您车上的这个人,得跟我走。”
“嗯?”贺追风转头看了眼陈登科,然后瞬间便明白了,他们是冲着陈登科来的,当即拒绝道:“不可能!”
“不可能?”武星星冷哼道:“少帅,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之后,再回答我。”
贺追风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必了!陈登科是我请来的神医,同时也是我的结拜大哥,你们要从我手里把他带走,想都别想。”
武星星的表情阴沉了下去,冷冷笑了笑,说道:“贺追风,叫你两声少帅,你就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吗?我老祖宗出关,点名要的人,就算是你爹,也得乖乖送上门去,你凭什么保他?”
“先礼后兵,现在礼我已经做过了,你要是不识好歹,我就只好动兵了!”
“你敢!!”贺追风怒喝。
武星星揶揄笑道:“你觉得我敢不敢?”
“你……!”贺追风眉头一皱,怒火上头,打开车门便准备下车警告武星星。
但却被朝陈登科拉住了:“追风,他们人多势众,不要乱来,你先回去,我跟他们走一趟便是,我师傅当年独闯皇宫大院也来去自如,难不成我还会被一个黑龙会困住吗?”
“可是大哥……”贺追风一脸担忧。
陈登科淡淡一笑,安慰道:“听我的,你现在跟他们硬来,也讨不到好处,如果你想帮我,也要回去调集兵力后,才能向黑龙会要人嘛。”
贺追风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嗯!那好吧,大哥你千万小心,我回到帅府后,立马调动大军,去黑龙会要人。”
陈登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直接下了车,看向武星星道:“我跟你们走。”
武星星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识相,过来吧,坐我的车。”
陈登科淡定的上了车。
很快,武星星将陈登科带回了黑龙会。
聚义厅内的死水,终于活了起来。
已经坐得屁股都发疼的黑龙会亲信和高层们,纷纷起身,用凌厉的目光盯着陈登科。
那些目光,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
如果是普通人,说不定会被这些眼神,活活给吓尿。
不过,对于陈登科来说,这样的气场,却是不值一提。
他淡定自若的走入聚义厅,甚至还反过来打量着对方。
对于两旁坐着的人,陈登科都表现出不屑的样子,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是,当他的目光,扫到主座上的武三思时,神情却不由的发生了变化。
武三思的气场,让他感到惊诧。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到了忌惮。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下一秒,陈登科的表情便已经恢复正常。
武三思是个强者,极有可能是个已经踏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
但陈登科却依然可以肯定,他不如自己厉害。
武三思的目光和陈登科碰撞,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波澜。
有道是人老成精,一百多岁的年龄,早已让他脱离凡夫俗子之列。
他看着陈登科,沙哑的声音显得很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卡着喉咙:“长沙后浪推前浪,我出关时,听闻我孙儿和会中护法,死在一个年轻人的手里,觉着怎么也该是个过了而立之年的年轻人,没想到,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武三思的话语听不出喜怒,甚至对陈登科,还有深深的欣赏之意。
“不简单啊年轻人,我孙儿和那护法,都是后天境的高手,你竟然能够以一敌二,将他们击杀,而且……还是在他们手里有人质和帮手的前提下!”
陈登科淡淡说道:“我没想过下杀手,是他们逼我的,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杀他,我的亲人就有生命危险。”
“说这些,不是在向你解释什么,也不是在为自己开脱,更不是在向你们示弱,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也是个人物,所以跟你多说两句罢了。”
“大胆!!”一道厉喝忽然朝陈登科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