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分手
傅闻州沉默很久,仰起头,表情诚恳的近乎可怜。他太喜欢宋青柚了,他喜欢她的一切,喜欢她站在树下一身白裙干净的仿佛不落凡尘的仙子,喜欢她小时候站在他面前给他挡住那些恶意的模样,喜欢她只给自己的偏爱,喜欢亲她,抱她,她一颦一动做什么他都喜欢。
他太喜欢了,喜欢到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该怎么改呢。
他改不掉的。
宋青柚站在灯光下,那张脸美到不那么真实,叫人看不真切,眼底眸光揉成碎影。
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大雨磅礴的深夜,那晚,她站在路灯下,也像现在这样,影影绰绰,仿佛中间跟他隔了一道银河。
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却怎么都碰不到。
傅闻州心口突然一跳,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吞没,眼角染上一层猩红。
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可出口时,已将恐慌自动转成怒意:“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吗?就算我改总要有个时间吧,你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又怎么知道我改不掉?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会改的。”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柚柚,你不能因为这点事就给我下死刑。”
宋青柚安静地看着傅闻州焦躁的发泄完心里的不安,缓缓抬手,抚上他耳垂:“我有说要跟你分手吗。”
傅闻州满腔的怒火和恐慌一瞬间熄灭,眼神错愕,甚至有些疑惑:“你……不跟我分手?”
宋青柚望向他,终是轻叹了声气,缓缓蹲在他面前,稍仰着头,指尖从耳垂慢慢移向他侧脸。
“傅闻州,我有那么让你感到不安吗?”
傅闻州睫毛轻颤了下,漆黑的眼珠牢牢盯着她的脸。
宋青柚拇指压在他鼻翼上轻轻摩挲:“你不用因为怕我生气或者不高兴就自动放低姿态,无论男女,在感情里都应该是平等的,你有吃醋和发脾气的权利。”
她眉目清绝,睫羽凝着水珠,映照灯光,像黎明初生的晨露。
语调很轻却极有力量,“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移情别恋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跟你分手,开始一段感情并不是随便的事,我答应了你,就代表我会同时对你忠诚,信任,依赖。”
她一字一句说着:“今天的事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在意我男朋友的情绪,所以你当然有资格生气,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傅闻州心口酸胀,紧抿着唇,眸底沁着几分委屈和浓厚的爱意,目光紧紧锁住宋青柚。
宋青柚弯了弯唇,踮起脚在男人薄唇上亲了一下,温声笑道:“请问我的男朋友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拥抱。”
傅闻州怔怔地望着她,眼睛里似乎涌动着某种抑制不住的情绪。
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叫嚣着把他点燃。
呼吸愈发沉重,夹带着粗喘,低头加深了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
男人的吻从唇上落至下颌,而后落在后颈反复啃吮,之后每落一处,都带着轻轻地啃咬,宋青柚白皙的肌肤上绽开如花朵般的红晕。
傅闻州伏在她脖颈,呼吸声渐乱,嗓音沉哑,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姐姐,我爱你,我好爱你……”
宋青柚耳垂湿热,闷哼了一声。
傅闻州终于隐忍不住,单手握住修长白嫩的脖颈,弯腰重新吻上她的唇,凶猛而放肆,然后逐渐过分。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宋青柚险些喘不过气来,傅闻州刚松开手,她就连声咳了起来。
傅闻州顿时被吓得不轻,慌忙就去找药和温水,等宋青柚把药吃了缓过来一些,他懊恼地看着她:“我以后会注意。”
宋青柚又咳了两下,看到男人黑沉沉的一张俊脸,忍俊不禁:“是我身体不好,你自责干什么。”
要自责也是她该自责啊。
这副病弱的身体不仅连长时间亲吻都做不到,就连做那事,都得傅闻州放慢节奏,深怕伤了她。
在这方面,其实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她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傅闻州沉着脸,默不作声的把人抱去床上,从身后拥抱着她。
一直等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到客厅阳台。
一束月光透过旁边的树影漏进来,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傅闻州摸出一根烟缓缓点燃,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片薄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抬手拨了个电话。
顾白刚躺下,就接到了傅闻州的电话,语气透着无奈:“祖宗,这大晚上的你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傅闻州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漠:“云方大师找的怎么样了。”
顾白一楞,“没找着,黑市里都没他的消息。”
傅闻州沉着脸:“都什么年代了,找个活人有他妈这么难?”
顾白点了根烟:“你说的容易,世界这么大,上哪儿找去?再说了,云方大师都消失多久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他没敢继续往下说。
顾白连黑市的人脉都用上了,依然找不到云方,这要是个活人,怎么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也应该有点消息了。
傅闻州一手夹着烟,在阳台的暖灯下,眼前高楼耸立,万家灯火通明。他黑发被冷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服被灌满寒风。
夜幕下,他缓缓掐灭烟蒂,“继续找,找到为止。”
电话挂断,他又在冷风中伫立很久,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尽,他才折回屋里,拥着宋青柚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