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勤看着不停地在陈子轩肩膀上痛苦扭动的天蚕,很是担忧,轻轻地唤道:“师傅,天蚕它……”
“糟了!”元神医大喊,并奋力地用银针点着天蚕……
可是天蚕依然不为所动,只是不停地在陈子轩的肩膀上上下翻腾,它的颜色也在慢慢加深,它似乎非常痛苦……
元神医急的汗都冒了出来,他抬起袖子擦擦汗,然后继续全神贯注地点着天蚕。
孙勤在一边看的着急,可是他医术有限,并不知道天蚕怎么了,也帮不上元神医的忙……
“把灵粉拿来!”元神医伸出一只手……
“是,师傅!”孙勤在医箱里翻着,终于翻到了灵粉,他将灵粉递给元神医。
元神医将灵粉全部撒在白色的罐子里面,将罐子放在天蚕旁边,并用银针继续戳着天蚕。
天蚕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已经从通透的红色变成了暗红色,它翻腾的愈加激烈了,它的小刺已经在陈子轩的肩膀上留下了不少抓痕……
“快把灵粉全部给我!快点!”
“师傅,灵粉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那就滚去药房拿!”元神医从床边转头,满眼猩红地冲孙勤咆哮。
“是,是,师傅!我这就去!”孙勤被吓了一跳,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快点!”元神医又催了一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表示都不知道元神医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发火,难道是姑娘的毒解不了嘛?可是那条天蚕明明把姑娘体内的盅虫给吃了呀……难道是天蚕抵抗不了毒要变成盅虫了嘛?可是不像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元神医应该早就动手将天蚕扎死了……
众人继续看着元神医和床上的陈子轩。
肩膀上的天蚕颜色越来越重,最后变成了黑色,天蚕突然停止了翻滚,它的背贴着陈子轩的肩膀,所有的刺全部朝天。
元神医继续拿银针刺着天蚕,可是天蚕这次连小小的蠕动都没有了,整个身体都是硬邦邦的……
这是……死了嘛?瑞天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条“死了”的天蚕。
“老夫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居然易主!现在竟然连灵粉都不食!”元神医气的将白色罐子直接扔在地上,里面的药粉露了出来,那些药粉以看得见的速度向四周散去……
原来元神医所说的灵粉竟然是一颗颗小小的虫子……这条天蚕不仅仅是靠人血喂养……它还吃这些小虫子……不知道这些小虫子元神医又是用什么养着的……
看到散去的小虫子,众人头皮发麻,但是谁也没敢说什么,毕竟……
天知道这些个是什么东西……
万一在这个时候惹到元神医,随便抓一条虫子都有的你受的。
于是众人继续默默围观……
“师傅师傅,灵粉拿来了,灵粉拿来了!”孙勤拿着一个大罐子跑了进来……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大一个罐子,里面不会全不都是那个什么灵粉吧?咦……那不全是虫子……
众人又再一次与自己的鸡皮疙瘩握手……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元神医靠在床边。
“啊?”孙勤看着陈子轩肩膀上通体变黑,四脚朝天的天蚕,心里不甚难过,“师傅,天蚕死了嘛?”孙勤耷拉着手和脑袋。
这条天蚕是师傅养的最久的一条,也是所有豢养的天蚕中最好的一条,师傅说只有这一条天蚕才有可能会蜕变成金蚕,他还等着看它蜕变的这一天呢,没想到,它为了救床上的这位姑娘而……
唉……孙勤叹了口气……
众人的目光并不在孙勤的身上,而是在他拿的罐子身上,大家紧张地盯着那个罐子……
每个人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孙勤,有情绪什么的很正常,但是千万不要摔罐子啊……【1】
【6】
【6】
【小】
【说】
众人的目光全部黏在那个罐子上……
“谁说它死了!谁告诉你老夫的天蚕死了!”元神医又朝孙勤咆哮。
孙勤吓了一跳,一时手滑,差点把罐子摔在地上,众人倒抽一口寒气……
还好瑞天凌快一步将罐子接住,然后稳稳地将罐子放在了远离师徒俩的桌上。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被虫子洗礼了……
“天蚕没死嘛?师傅!”孙勤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瞅着元神医。
“废话,如果那么容易死,为师就不会只挑它培养!”元神医闷声闷气地说。
“那它怎么了?为什么不会动了?”孙勤左右瞅了瞅那条天蚕,抬头问元神医。
众人也眨巴着双眼等着元神医开口。
“它要寄主了……”元神医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眶都是略带湿润的……
他容易嘛他,养了这么多年的蚕,好不容易将它从地蚕养到了天蚕,然后又将它喂养成能够食盅虫的天蚕……现在这条可恶的天蚕居然要抛弃他了……他能不哭嘛他……
最重要的是,他养这条天蚕全是为了瑞天凌。
瑞天凌体内的盅虫虽然已经清除,但是盅虫的小卵太多,一直无法清除干净,所以这么多年,瑞天凌一直身带剧毒……
现在元神医好不容易培养了这么一条上等的天蚕,就等着它变金蚕,然后给瑞天凌,现在这条该死的天蚕居然要寄主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想到这里,元神医就气地想要把这条躺在那里装死消化的天蚕给烤了……
“师傅,什么是寄主啊?”
孙勤总是特别可爱地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众人随着孙勤将目光挪到元神医身上。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元神医没好气地说。
海边,一间木质的房间内。
“轩儿!”木板上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大喊着坐直了身子……
“嗙——”一个脸盆掉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你,你醒了嘛?”
然后那个声音瞬间放大:“军医,军医!他醒了军医!快来啊军医!”
“听见了,咋咋呼呼做什么?!”一个浑厚的男声在木屋外响起。
军医?难道我在部队的医院?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