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和余茯苓两人用了些饭菜,便先离了桌,赵禹陪余梦山喝得正在兴头上,余茯苓许久没有见她爹这么高兴,索性就没多嘴,让赵宇陪她爹喝个尽兴。
余娇回房沐浴更衣,余茯苓则去了灶房煮醒酒汤。
陈婶子正在灶房刷锅洗碗,见余茯苓用灶台,忙道,“余姑娘,你要煮什么?我来弄,您交待我一声就行。”
“没事儿,陈婶子您洗刷完早些去歇息,我给我爹和赵禹煮碗醒酒汤。”余茯苓淘洗了一碗绿豆,倒进了锅中,加水后,自去了灶下烧火,等锅子煮沸后,加了些甘草和红糖,煎煮片刻后,熄了灶火,起身去了正厅。
厅堂内,余梦山整张脸通红,一手搭在赵禹的肩膀上,正搂着他在说话,显然是已经喝高了。
赵禹脸颊黑红,似也饮了不少,不过他双目清明,见余茯苓走进来,抬头朝她看去。
“禹哥儿,我跟你说,我家茯苓自小就吃了许多苦,日后她嫁给你,你可要好好疼爱她。”余梦山根本没有注意到余茯苓,大着舌头跟赵禹一本正经的交待道,“茯苓从小就懂事,你不能因为她懂事,性子好,就亏待她,我这个当爹的没什么本事,叫那丫头吃了不少苦,可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谁家的孩子都是心头肉,你可不能待她不好啊……”
余茯苓在一旁听的不由红了眼圈,在她的印象中,爹从来都是沉稳的如山,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虽然知道爹不像祖父那样只看重家里的哥儿,但余茯苓始终认为,爹娘还是更偏爱小弟的,她不过是个姑娘家,迟早要嫁人的。
原来爹心里也是很疼爱她的。
余茯苓侧过头,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听赵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茯苓的,我对天起誓,日后茯苓做了我的妻,我会照顾她,爱护她,不叫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好好干活挣钱养家,用我所有去对她好。”
赵禹的话虔诚又认真,余茯苓心跳如擂,忍不住转过身,不期然的撞见赵禹那双坚毅诚恳的眸子里,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刚忍住的眼泪再次潸然而下。
夺步跑出门外,余茯苓站在院中的大树下,忍不住笑着哭出声来,一颗心像是踩在了云端上,被感动和幸福塞得满满当当。
“茯苓姐,怎么了?”刚沐浴过的余娇,打算在院中散步消食,顺便晾干头发,一抬眼就看见余茯苓躲在大树下,双肩抖动,似在哭泣。
余娇走近,声音柔缓的问道,“阿姐,谁欺负你了?”
余茯苓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摇头道,“没谁,我没事儿,就是太……开心了。”
余娇一脸不信,余茯苓忍着羞赧,眸泛泪光,将方才在厅堂里余梦山和赵禹的话说给了余娇听。
余娇听后笑了起来,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余茯苓,“这有什么好哭的,男人本就该疼爱自己的妻子,结成夫妻就该互相照顾,包容彼此,扶持携手一生,把平凡的日子过的温暖幸福。”
余茯苓用帕子盖住眼睛,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情不自禁。”
她拿下帕子,忍不住抱住了余娇,朝她撒娇道,“你不知道,余娇,其实我最最感谢你,要不是你,阿弟的身体不会好起来,这种幸福的好日子我根本想都不敢想,有时候我睡醒,都怕眼下的好日子只是我想出来的,就是一场梦,自从你来了我们家,家里的日子才好起来的,你就是个福宝,我好怕你哪天走了,家里就又变成从前那副惨淡的模样了。”
余茯苓窝在余娇瘦小的肩膀上,很是动容,说出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余娇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缓声说道,“你把我说得太重要了,不论在怎样的泥沼中,只要人的意志向上,向着光明,就会走出阴霾,人的意志是非常强大的,就算没有我的出现,我相信你们也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的。”
人生是叹为观止的难,但没有走不出的黑暗。
而那段你以为走不出的黑暗时光,恰是如今每个光鲜亮丽的人曾走过的路。
没有人生来强大,是经历和无数个艰难的日子,磨砺出百折不挠的心,锻就了强者。
余娇自认不是强者,她不过是占了现代人穿越而来的优势,她并不敢因这点就沾沾自得,相反,她对这个朝代充满了敬畏之心,人在大环境之下,会显得格外渺小。
她也很怕会行将就错,一不小心就被这个朝代的洪流给淹没。
每个人不是生来就会说话穿衣,所有人都是在跌跌撞撞之中成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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