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历史书最好是看古文,不要看白话,白话文少了历史的厚重与神韵,特别是《通鉴》这本书文采飞扬,描写人物栩栩如生,对人性简直洞若烛火,让人身临其境,不忍释卷。当然刚开始的时候会很吃力,看着看着就习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代入进去。比如“三家分晋”,看到“智伯请地于韩康子,康子欲弗与。”看到这里,你就不要急着往下看,合上书想一想:如果自己是韩康子,碰到这个问题,该怎么办?晋国智伯的势力最大,不割地给他,他肯定会打你;给他,他尝到甜头,下次再问你要,你给不给?给与不给都会坏事。此时你会发现自己束手无策,只有等死。接着往下看。段规曰:“智伯好利而愎,不与,将伐我;不如与之。彼狃于得地,必请于他人;他人不与,必向之以兵。然则我得免于患而待事之变矣。”看到这里,你不禁拍案叫绝,太精彩了。后面事态的发展和段规的描述一模一样。
没有思路就没有出路。古人的智慧会比我们差吗?你看看那些穿越古代的,有些把古人当傻子,真是错的离谱。唐志就想过,如果自己和这些人同立朝堂,估计会被这些家伙吃得连渣都不剩。震旦本土的文化的源头就在诸子百家,那个时候就已经成形了。古人和今人的差别只在于古代缺少现代的这些专业技术知识。
世界上嗜书如命的除了震旦人,还有就是犹太人了,和震旦人的智力可以媲美的也是犹太人。一般犹太人都读的三本书分别是:旧约《圣经》、《塔木德》、《十戒》。
《塔木德》凝聚了上千年来2000余名犹太学者对自己民族历史、民族文化、民族智慧的发掘、思考和提炼,是整个犹太民族生活方式的航图,是滋养世代犹太人的精神支柱,是其他民族的人走进犹太文化,接触犹太智慧的一扇必经大门。《塔木德》早已成了犹太人真正的衣钵。到处流浪的犹太人,随身携带着这本书,以此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们来说说《塔木德》:
一个年轻人请教拉比,“拉比,请你解释一下塔木德好吗?”
拉比说:“非常好,不过首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两个人从一个烟囱里爬出来,一个身上很脏,一个身上很干净,他们谁会去洗澡?“
“那个脏的会去洗澡。”年轻人说。
“不!”拉比说,“他们互相看对方,脏的人以为自己很干净,干净的人以为自己很脏,因此那个干净的人会去洗澡。现在,另一个问题,两个人从一个烟囱里爬出来,一个身上很脏,一个身上很干净,他们谁会去洗澡?”
年轻人笑了,说:“你刚才告诉我了,拉比,身上干净的人会去洗澡,因为他以为自己身上很脏。”
“不”,拉比说,“他们各自都看看自己,身上干净的人知道自己不需要去洗澡,因此身上脏的人回去洗澡。现在,最后一个问题,两个人从一个烟囱里爬出来,一个身上很脏,一个身上很干净,他们谁会去洗澡?”
“我不知道”,年轻人说,“这要看你的观点和看法,可能会是任何一个人。”
“不”,拉比又一次说,“两个人从一个烟囱里爬出来,怎么会一个人很脏一个人很干净呢?他们都会很脏,因此他们都会去洗澡。”
年轻人挠着头说:“拉比,你问了我三个问题,却给了三个不同的答案,难道这是开了个玩笑吗?”
拉比说:“这不是玩笑,我的孩子,这就是塔木德。”
……
一个问题有三个答案,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困惑了唐志很久,直到有一天他拿起《易经》,才略有所悟。
易有简易、不易、变易三层含义。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但是我们都想找到一个绝对真理,比如上帝、真主,或者其他什么神,然后用这个去衡量一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现实抛弃。
塔木德没有给人一个标准答案,只是给人一种思维方式。易经也是这样,同一个卦象,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会有不同的结果,而且会随着这些条件的改变而改变。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才是周易和塔木德的精髓。就像兵法,大家都看兵法,打起战来有赢有输,为什么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兵法不是僵硬的教条。
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可能变化,就连故事中的那个前提条件:“两个人从一个烟囱里爬出来,一个身上很脏,一个身上很干净。”也要怀疑,因为这个也是不确定的。
东土易坛也有许多这样的例子。
三国时,有人问周宣:“我昨夜梦见一只刍狗(古代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这是什么征兆?”周宣说:“您要得到美味佳肴了。”不久,他出去办事,果然吃上了一顿美餐。
后来他又问周宣:“我昨夜又梦见刍狗,是什么意思?”周宣说:“您恐怕要从车上掉下来,折断脚脖子,应当小心。”不久,果然应验。
后来这人第三次周宣:“我昨夜又梦见刍狗,是什么原因?”
周宣说:“您家要失火,应小心保护。”不久果然着火。
这人对周宣说:“我所说的梦,都不是梦,不过想试试您的占术,为什么都灵验了呢?”周宣说:“这是有神灵在督促您讲话,所以和真梦差不多。”
他又问:“我说三次梦见刍狗,为什么每次占卜不同?”周宣说:“刍狗是祭神之物,所以您第一次梦见它,会得到好吃的。祭祀完了以后,刍狗要被车轮碾轧,所以您会从车上掉下来摔断脚。刍狗被辗轧后,一定用筐装起来作柴烧,所以您最后一个梦与失火有关。”
宋朝易学宗师邵康节也有很多这样的趣事。邵雍居住在洛阳,占卜如神,世人皆知。村里有三兄弟不信这一套,打算捉弄一下老先生。
三人依次到安乐窝里,对老先生问一样的问题。
“先生,我昨晚梦见肥猪拱圈,是不是要发财了?”
老先生对老大解梦说是第二天有人请吃饭,对老二解梦说第二天有人送衣服,对老三解梦则是第二天要挨打。
三兄弟自然是不信的,但第二天中午,果然有人请老大吃饭,送老二衣服,老三则因为凑热闹去看戏,往小媳妇身上挤揩油,被人家陪同而来的丈夫给打了一顿。
三人再次登门拜访邵康节,想问明原委。
邵先生说:“老大先来,梦到肥猪拱圈。虽然你们没有做过这个梦,但是编的梦跟做的梦一样,言语一动,其机立现。猪拱圈,无非是饿了,所以我推断会有人来请你吃饭,把你喂饱了算。老二也说猪拱圈,无非是吃饱了还冷,因此我推断会有人给你送衣服。老三来了,又说猪拱圈,你说你吃饱了,穿暖了,还没事拱圈,不是找打是什么呀?”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与时俱进,不是一般的智慧。我们都学过“刻舟求剑”的寓言,小学就会了,但是在现实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我们的家庭教育中有一个典型教学案例,从我们的老祖宗,传到爷爷,爸爸,到我们这里,再传到我们的孩子。这就是关于十只小鸟的故事:
一棵树上有十只鸟,用枪打死一只。请问,现在树上还有几只鸟?
这棵树上的鸟不知道哪辈子做了孽,打祖宗那辈起,就给咱们家不停地打,而且还要子子孙孙打下去。而且还很奇怪,这些鸟都不会走,而且总是十个,就爱呆在树上让咱们打。这是一个千古之谜。
唐志除了看这些杂书,还自学过企业管理,还有mBA教程,也曾经想混个销售主管干干,后来发现不行,连那些科班出生的研究生都和自己一样在跑业务。
古代的这些安邦定国的知识只有在混网站的时候和别人吹牛打屁的时候用上。还真别说,网上真有几个高人,唐志在一个非常偏门的社区“三十六天罡”混了很长一段时间,这里面的大佬不少,各自以天罡星命名,老大是天魁星。因为唐志是编外人员,一听就是没有文化的菜鸟,所以他没有弄到一个星座。
这些人对于古代的历史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其中不少野心勃勃之辈。唐志常想,还好现在是太平盛世,如果是乱世,这些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因为沉迷其中,唐志渐渐忘却了失恋的伤痛。3年之后,他也混到一个星座――天平星,这说明他的学问得到大家的认可。
中国古典文献对于商业描述很少,这也造成震旦的知识分子对于经济学的知识几乎是一片空白,除了轻赋税、薄徭役,勤俭节约,好像不会别的。而且震旦的古人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认识――社会的财富是一定的,作为统治者最重要的就是做到公平地分配财富,不存在做大蛋糕的问题。
太祖就承认自己不懂经济学,有人说太祖不摸钱,这可能是真的。经济学就是关于财富积攒的学问,财富集中体现在钱币上,不爱钱就不能理解经济学,这是一定的。
经济学家就是在钱眼里翻筋斗,当然也有一些大英雄,不为方孔先生所困,比如马爸爸,“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像唐志这样的穷**丝也只能无语望青天――这丫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正因为如此,唐志准备给大唐的文化注入商业的基因,亚当・斯密所著的《国富论》就是最好的工具。这本书的全名为《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此书初版于1776年,就是美国《独立宣言》发表的那一年。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方面,《国富论》起了重大的促进作用。
《国富论》的编者马克斯・勒纳评论说:“这是一本将经济学、哲学、历史、政治理论和实践计划奇怪地混合在一起的书,一本由有着高深学问和明敏见识的人所写的书。这个人有强大的分析能力,能对他的笔记本中所有的材料进行筛选;又有强大的综合能力,能按照新的和引人注目的方式将其重新组合起来,斯密对他当时的学术领域的各种思想是极为敏锐的。他像后来的马科思一样,不是一个关在自己房子里的与世隔绝的学者,他仿佛全身装着天线,能收到并吸收所能接触到的一切信息。他在封建欧洲解体之末、近代世界开始之时写作,在这个世界中,封建制度仍以既得利益集团经常表现的顽固性在坚持。他正是为反对这种利益集团而写作的。结果是,他的书不只是为图书馆架藏而写的,它对经济意见和国家政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它形成了我们今天住在其中的整个生活环境。”
唐志把《国富论》拿出来主要是针对震旦儒家的一些保守观念。因为震旦的科技发展极其缓慢,所以大家都形成一个观念:社会的财富是固定的,你多拿一份,别人就会少一分。以此推断出重农轻商的政策,因为只有农民才会创造财富,而商人则是蛀虫一般寄生在社会中。
《国富论》悄悄相反,提倡重商主义,指出社会财富是可以增加的,斯密认为,国民财富的增加主要有两条途径和一个保障:途径之一是提高劳动生产率,它主要依赖于分工的深化和市场交换过程的顺畅;二是增加劳动者人数,而这又依赖于资本积累和适当的资本运用。
有了分工,就会涉及交换问题。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必须通过平等自愿互惠的市场交易,才可以获得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需品。于是商人的地位从中凸显出来。
为了让大唐朝野这帮老古董惊诧,唐志和康有义密谋,虚构出一个大西洋中的亚特兰蒂斯大陆,英格兰就是其中的一个国家,把18世纪西欧大陆的历史放在亚特兰蒂斯大陆身上。他们已经造出坚船利炮,现在正在大航海大混战。因为英格兰大陆和欧洲大陆有一段强暴风带,所以两个大陆之间信息隔断,只是偶尔有被风暴吹到欧洲海岸的商船被人发现,传来了一些亚特兰蒂斯的一些零星消息。这本《国富论》就是这样来的,以后唐志想出版的任何科技书籍都可以安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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