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摆了摆手,苦笑道:来不及了,既然能杀了我别的亲卫,自然也能伪装成另一名亲卫,何况他的目标,应该是你才对,你要是没有露面,他是不可能显现出来的。
这话一说,徐二娘的脸色终于是变了。
所以按照将军的意思,依旧是怀疑我了?
王建有些无奈的笑道:我也不想,但是你要清楚,当所有的巧合都发生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有可能不再是巧合这么简单。
我们重新捋一下事情的经过。在得知茂州被困之后,吐蕃国有五万士兵进攻,以围城姿态配合大雪山天然的屏障杜绝了外界的联系,而这个时候你忽然提出要求带着我的亲卫一起去巴州。
你给出的理由是,想要知道巴州的驻防情况,并且想办法将巴州的围困之势解了。
这个理由过于充分,所以我当时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有什么连锁反应,但是现在若是将所有的矛盾都结合在开始的话,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让张副将陪着你一起去?
徐二娘并不慌乱,还是继续说道:我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将军近日不是已经说了吗?想要借机拿下十六州之内的蜀地,并且开设学堂,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张副将的帮助。
奴家以为,这些事情可以帮你分担。
王建摇了摇头:说到这里的时候,你终于是出现了一个纰漏。
但是你放心,从你进门开始,所有人都被我调离开来了,所以有话你可以直说。
徐二娘将茶盏里的茶一口喝完之后,才开始解释道:我的确是别有目的,但是跟将军没有任何的关系。
王建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实在难以相信,正史中记载的花蕊夫人会有自己的计划。
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也从未听闻,即使是让他现在思考,依旧是难以置信。
你的目的是和朝廷有关?
徐二娘显然是没有意识到,王建居然一下就猜出来了。
而王建在沉思之后,这一个问题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我之所以让你先派勾子进入朝廷,就是想侦查到他们的动向。
王建忍不住问道:可是很明显,从这个时候来看,唐廷已经很难抵抗黄巢之乱的进攻,长安城都被围了,即使勾子进入又如何呢?你想刺探的是什么军情?
徐二娘直接回道:不是军情。将军,这个问题事关重大,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跟您坦白。
王建有些不懂:可是你说过了,这件事与我并没有关联,那又何必担心会影响到我呢?说给一个外人听又无妨?
龚文瀚您还记得吧?先前我之所以没有给出他的信息,其实是有多方面的关系,但是从本质上来看,这个人和朝廷其实是有牵连的,只是因为各方面的因素,他的信息才得以保密?
难怪徐二娘一直不肯说,这中间原来是参杂了这种因素,但是从表面来看的话,这种信息好像又是一种迷惑行为。
不过龚文瀚的信息却是调查不到,唐僖宗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无间道?
当王建的心理莫名的出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渐渐的明白过来,这好像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徐二娘还是历史中的徐二娘,只是王建好像慢慢的被移出了轨道。
杨守亮出兵有效的话,黄巢之乱恐怕能拖延个几年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之下,原本不堪一击的长安会因为有增援的缘故,根本不担心外耗。
可是王建先前因为心急,将所有的计划都透了个底朝天。
不过,徐二娘隐瞒的部分,恰好是她历史中消失的那一部分,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王建只要慢慢的回忆起她在历史中扮演着的是什么角色就行了。
见王建始终愣怔不言不语,徐二娘以为是还在怪罪自己,忍不住继续说道:将军,奴家可以性命担保,与将军无任何的瓜葛。
王建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勾子进入朝廷需要多少时间?
按照当初将军建立起来的谍报网,发展至今,已经有勾子数千名,若是全部打入朝廷显然是不太可能,但是分批次的话恐怕要拖延一些时间,加上此时时局混乱,朝廷内部恐怕也会想方设法阻拦探子进京。
所以,准确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最晚春晓。
王建终于是放下心来,这个时候很明显是没有遇到黄巢之乱的最终胜负,所以长安城在逼退几次之后,终于是想到了要来蜀地避难,但是春天一过,王建新的计划便可以偷偷实施了。
比如设立学堂,以及去年就已经计划好的农耕模式和商业模式,都可以一并开始。
不过,徐二娘忽然开口说道:可是,这些勾子不一定能熬的过寒冬。
王建先是疑惑,之后便明白徐二娘的话中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名跑掉的亲卫?
对,他若是朝廷的人,恐怕勾子一事已经揭发,加上先前密探太过于猖獗,北防那边几乎是一直配合斥候,所以有些暗桩恐怕早就暴露了,只是对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一网打尽。
这个冬天,正好趁着混乱时分,谁先动,谁就是被第一个发现的目标。
其实不止是从唐朝开始,早就有暗桩和勾子互相传递情报,再由密探斥候送出,只是到了战乱时分,这种情报没办法完全依靠烽火台,即使是加急,这种州郡之间的联系也会耽误不少的时间。
所以若是暗地里有暗桩密探互相打探情报,很快便能将情报传递出去,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除了王建的原身已经建立之外,谍报网最为强大的要数陈仲则了。
毕竟是王建的‘义父’,这一招还是他‘亲身’示范给他的。
此时,无论是朝廷还是陈仲则获悉勾子的信息,对于东川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