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回禀老爷,此次走商,遇到一些麻烦,但也算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谭仁盛还是漫不经心。
是非曲直,谭仁盛心知肚明,是真的有惊无险,还是其他?
谭管家闻言,低头汗如雨下,“折损了一些仆从。”
“贱奴死便死了,无足轻重……”谭仁盛冷哼一声,“小姐可曾察觉。”
只要有一纸卖身契在,未曾脱离奴仆之人,想在这世界翻身,难如登天。也无人能够在意他们的生死,就像于都周府中那死去的丫鬟一样。
若非聂琰与之申冤,断出死因蹊跷,凶手另有其人,和其中阴谋诡计,苏蓉蓉与那贴身妈妈,定然也是几句责备,便不了了之。
谭管家浑身冰寒,他也是奴仆,只是身份地位,稍微高一些罢了。他的性命,在谭仁盛眼中,也是蝼蚁一般。
“未曾察觉。”他大气不敢喘一下,只觉得面对谭仁盛,如同伴着一只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灭的饿虎。
“此事你办的不错。”
谭家是禾丰州数一数二的富商,经营的商货众多,与周边各州各县之间,都有生意往来。
此事因由也简单,谭思涵为了躲避与辛戚沺的婚事,自告奋勇想为家中生意尽些绵薄之力,好在谭仁盛面前,有些反驳的底气。
谭家三代单传,到了谭思涵这一代,仅有一独女。谭家未来的产业,自然都是那姑爷的。可辛戚沺为人跋扈,秉性实属一般,若非有个在禾丰颇有权势的父亲,谁会正眼瞧他?
若有可能,谭仁盛也不愿意独女,嫁给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犹豫之后,便应答了下来,唯一的条件便是,要派管家与之一同前往。
不料返回途中遇到了山匪,一众奴仆死于非命。
最终只有主仆二人逃出生天。
这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唯有谭管家与谭仁盛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谭仁盛的安排,为的便是让谭思涵知晓,她以为简单的事情,其实并不容易。
“假扮山匪的恶徒,都已经给了银两,此生便不会再踏足禾丰。”谭管家低头,突然问道:“老爷为了小姐,煞费苦心,为何不愿意告知小姐……”
谭仁盛眼中寒芒一闪,沉默不语。
谭管家心中凛然,心知问的太多,连忙躬身转移话题。
“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辛家少爷……这一切,是小姐有意安排的。”谭管家没有一丝隐瞒,他微微一顿,将关于聂琰的事情,也一并说出口,
“新上任的知同州聂琰,也与辛家少爷发生了冲突。”
谭思涵此刻正在谭府夫人房中,并未知晓,转眼便被谭管家给卖了。
“这也是小姐安排的?”谭仁盛手中的毛笔顿住,笔墨顿时透过宣纸。
他眉头一皱,又迅速舒展开,若都是谭思涵安排的,那倒是小瞧了自己这个乖巧的女儿了。
谭管家摇头,神色如常,“小姐有意安排,却……”
“却是什么?”谭仁盛的眉头又深深折叠,一道道折痕,比之前更深。
“小人怀疑,这一切并不简单。小人与小姐遇到辛少爷的时候,他已经与聂琰的手下发生了冲突,而且……其中还有刘茫。”
“刘茫是何人?”
“此人乃是书生,在禾丰文坛有些名声,却也不显……不过,此人与王家那位少爷走的颇近一些。”
聂琰空降禾丰州,打乱了多少人的部署。
知同州虽不如知州一般,统领禾丰州所有官员,却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官吏。是多少在官场碌碌一生,想要攀爬的大山。
就这样被聂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独占了?
蛋糕就这么大一块,还未来得及切开,最大的那一块便没了,你说别人如何想?
王二饼在禾丰知州的位置上,已有将近十载的时间,禾丰在他的管制之下,几乎是铁桶一块,这突然空降的知同州,若不在掌控之中?
便如同心中扎着一根肉刺,谁人都会难受。
所以,王家那位少爷,不管是擅作主张,还是王二饼指使的,他的人与聂琰发生冲突,都不简单。
“辛家是何反应?”想明关键之后,谭仁盛最为关心的,还是自己这个亲家。
若谭思涵真与辛戚沺成婚,两家便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本来,辛家那位,是知同州最有力的竞争者,对知同州的官职,是势在必得,结果……
若是想给聂琰下马威,自然是辛家首当其冲才是。
“辛少爷似乎还不知道聂琰的身份,所以……”谭管家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自家这未来姑爷,也太过不堪了一些。
终日里出门,随身都带着护卫,偶尔欺负一些无权无势的百姓,也就罢了。结果一遇到强势一些的,便如同老鼠撞见了猫,只会抱头鼠窜。
“若是知晓,那岂不是更加难堪?”谭仁盛冷哼一声,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辛若言也太过无用了一些,不仅争权夺利不行,连教子也无方。”
“这文会是在几日开始?”
谭管家低头不语,谭仁盛咒骂辛若言无可厚非,他却不敢,深怕祸从口出,直到谭仁盛询问关于文会的事情,他这才出声,
“三日之后,小姐也想去参加。”
“你适时密切关注,辛戚沺若依旧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与涵儿的婚事,恐怕需要重新考量了。”
从始至终,谭思涵的婚姻大事,谭仁盛都未曾想过,要与之商议。
她这等大家小姐,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小人是中立,还是……?”
“旁观便可,还有……别让小姐参与进去。”
“是……”
二人又密谋了许久,谭管家这才从书房中退出。
…………
街边一场争斗,虎头蛇尾,让聂琰觉得可惜。
他不愿挑事,也不会轻易怕事。
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他若表现的唯唯诺诺,反而让人觉得欺凌起来,异常顺手。
当然,也不能如同辛戚沺一般,无脑冲动,否则……他早已是凌正南父子的刀下冤鬼了,哪还能逍遥快活至今。
只不过,一路上,林宝似乎都心事重重,神情低落,让聂琰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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