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凌正南醉翁之意不在于酒,李三心知肚明。
放行之后,李三找了个稍显激灵的仆从替代自己之后,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凌正南。
“李捕头不必如此客气,老夫有幸来过县衙几次,认得路。”凌正南干笑两声,对李三的行径异常反感。
犹如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个不停,着实令人厌恶。
李三毫不在意,他心如明镜,别看凌正南表面惺惺作态,其实内心早就乐开了花。如若有人对聂琰不怀好意,凌正南绝对首当其冲。
“你认得是你的事,如何招呼是我的事。”李三皮笑肉不笑,指桑骂槐,道:“免得有些小人,又说我们小家子气。”
“既然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凌正南仿佛没有听出李三话中谩骂的意思,走了几步,突然话锋一转,
“老夫听闻,李捕头随聂大人征战虎牙山,可谓是悍勇无比,即便被恶匪围困,也能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此等功夫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李三面色微变,顿时有人讥笑道:“确实了得,不然其余人都战死沙场了,李捕头也不能独自一人回来啊。”
陆青眼珠子一转,“小人听闻,好像有些出入。”
“哦?有何不同?”凌正南瞧着陆青颇为机灵,便带在身边。
显然,这小子做事细致,很懂得见机行事,是个不错的苗子。
陆青也不负众望,歉意的看了李三一眼,颇有先礼后兵的姿态,“这……小人唯恐道听途说,会惹李大人不快。”
“李捕头宽以待人,如何会与你一般计较?说来听听,也让老夫瞧瞧,这些宵小之徒,是如何腹诽我们的平匪英雄?”凌正南义愤填膺,对街边巷尾的流言颇为不齿。
言语间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在背后言论的不是李三,而是他一般。
李三冷哼一声,心道,老匹夫果然是不要脸至极,恐怕只有聂大人能够与之匹敌了。
陆青闻言,眼中的挣扎一闪而逝,肃然道:“现在都在传闻,说李捕头是临阵退缩,贪生怕死,弃浴血同袍于不顾……”
“简直一派胡言,李捕头堂堂正正,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李三面色古怪,目光从陆青身上转移到凌正南身上,主仆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少个戏台着实可惜。
“是,小人不该听信谗言。”陆青垂首致歉,“还望李捕头见谅,这并非小人之意。”
李三摆手,坦言道:“不怪罪不怪罪,你说的本是事实。”
凌正南微微一怔,李三居然不做反驳?陆青脸上的神情也迅速凝固,一时居然无言以对,难不成他真是逃兵?
凌正南想过李三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与措辞,他都一一想到了应对良策,不将李三气到吐血,都算他技不如人。
可对方居然坦然承认,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同蓄势待发的一拳,击打在了一团软绵无力的棉花上,让他难受至极。
“李捕头就爱说笑。”凌正南干笑一声,试图给李三一个台阶下,可后者根本不放在眼里。
“李某是个实诚之人,有一说一,不像大官人如此虚伪做作。”李三冷哼一声,丝毫不给凌正南面子,
“表面慈眉善目,实则包藏祸心。”
李三也不是无头无脑,他独自一人回来,需要面对的凶险,是聂琰等人无法想象的。
凌正南趁着给聂琰吊唁的日子前来打探虚实,一旦打消最后的疑虑,他就会开始肆无忌惮的清除与他为恶的人。
李三绝对首当其冲……
既然如此,又何必唯唯诺诺,洗干净脖子任人宰割?
他表现的愈发愤怒,凌正南的疑虑才会愈发目中无人。
从虎牙山到于都县,他一路上慢慢悠悠,避开所有耳目,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于都,一方面是为了请君入瓮,一方面是有时间上的考量,能够契合聂琰。
凌正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心道:“逞口舌之力又如何,今夜便是你的死期。没有聂琰护着,你李三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老夫宰割。”
李三耸了耸肩,目送凌正南步入灵堂,便没有继续跟随,而是换了一个方向,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便悄然隐匿行踪。
然而,这一幕并未瞒过所有人。
县衙庭院西侧,有一条一丈宽的小路,堆放一些往日里用不到的杂物,平日里很少有人行走。
没有人知晓,这小路的尽头通向何处,李三也是在无意中才发现的。
他鬼鬼祟祟,左瞧右望之后,身影隐没在路口。
大约走了百十步有余,他顿住脚步,将声音压的极低,语速略显急促,问道:“进展如何?”
“一切正如李大哥所料。”一道声音,平静中夹杂着些许兴奋。
“是大人英明,知晓老匹夫无孔不入。”
声音由兴奋,变得恭敬,“这次多亏了大人,否则……”
“此事休要再提。”李三挥手,打断男子脱口而出的话,“你继续监视,但注意一点,无论他们要带谁走,做做样子便可,不用真正阻拦,保住性命要紧,待大人凯旋而归。”
“是。”那人躬身退去,可行了两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李大哥,前几日凌飞鸿去过牢里,见了凌管家。”
“可有说些什么?”凌管家父子,犹如凌家拴在门上的恶犬。
这些年,不知道帮凌正南父子,掩盖了多少不可见光的丑恶行径,在凌府的地位举重若轻,且手握大权,仅次于凌正南。
父子二人在牢狱中交心,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暗中谋划。
“当我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商讨完了。只是依稀听到一些,凌管家让凌飞鸿提醒凌正南,大人诈死的事情,多半是个陷阱。”
李三惊然,冷汗直冒,急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听闻守城的兄弟说起,凌飞鸿当日出了于都,便没有再回来过。”
“跑了?”李三悄然松了口气,吩咐那人继续监视之后,细细思忖了一番。
以凌正南今日的态度,他显然没有善罢甘休,并且对聂琰的死,深信不疑。这说明,聂琰的计划已然奏效……
原因仅有一个,关于陷阱的说法,不过是凌飞鸿父子的猜测,老匹夫多半是刚愎自用,以为父子俩贪生怕死,故意寻的借口而已。
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远贤臣近小人,自己找死。
李三摇了摇头,从路口探出脑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才迈步离开。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庭院中,一座矮小的假山背后,突然浮现出一抹靓影,美目中笑意连连。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