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来人慈眉善目,约莫五十岁的年纪,略显褶皱的面容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聂琰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一一满足。
“不需要将二位当家一起带上吗?”出发在即,老者始终未曾提及二当家、三当家,似乎对二人已经放任不管了。
也是,两个蠢货,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好。
“不急,不急。”老者笑眼微眯,目光有意无意,在聂琰身上打量,“大人,请……”
“先生,请。”与老者并肩,聂琰回礼。
一行四人,聂琰暗中观察老者的一举一动,却从未发现任何异常。老者对聂琰提出的任何问题,但凡知晓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让聂琰心中的疑惑更甚,天都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据二当家所言,天都峰兵强马壮,完全不是望崖峰与一线天能够比拟,想要对聂琰下死手,轻而易举。
为何又摆出如此一副姿态?
“大人不必忧虑,老朽主上对大人没有恶意,只是请大人上天都峰见一面,留个善缘,顺便见一见让大人忧心的人。”老者心有所感,对聂琰的疑惑也心知肚明。
忧心的人?
聂琰心中明白,老者口中说的,定然是乔薰衣无疑。
没有恶意?
又从何说起,若非二当家愚不可及,主动送上门来,天都峰主人温水煮青蛙的计策,恐怕即将得逞了吧。
“如此说来,天都峰的待客之道,倒是新奇的很。”聂琰冷嘲热讽,心中的不满,溢于言表。
“是大人先带兵上山的。”老者慢慢悠悠,好言提醒。
聂琰冷笑,“贼喊捉贼。”
老者笑而不语,上官晗气喘吁吁,浑身香汗淋漓,“老头,还有多久能到,你是不是想累坏我们,好以逸待劳啊?”
“小姐言笑了,老朽岂敢呐?”
“哼,最好是不敢,否则,本小姐一定让人踏平你这虎牙山。”果然……上官晗娇羞温柔的一面,只有聂琰能够看到。
慕寒耐力十足,区区一个天都峰,根本不在话下。他时刻都在警惕着周围环境的变化,生怕落入敌人埋伏。
“什么人,出来。”忽然,慕寒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犹如惊雷,在聂琰等人耳中炸响。
上官晗下意识瞪了老者一眼,慕寒侧步向聂琰移动,双眸冷冽,视线停留在前方路口的巨石上。
四人粗布麻衣,相隔一丈距离,其中三人手持弓箭,箭弓拉满,箭头对准聂琰三人。
为首的汉子,面无表情,对着老者行礼,态度还算恭敬,
“顾老。”
这时,慈眉善目的老者,笑容一收,呵斥道:
“三位是大当家的客人,不可无礼。”
为首那人摆手,三人这才放下弓箭,退到石林后面,消失不见。
“大人,请。”老者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对四人的出现,不以为意。但看样子,应该算是满意的。
聂琰若有所思,将心事压在心底,笑道:“顾老,请。”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点破,一前一后继续前行。大致一刻钟时间,老者拦住慕寒与上官晗的去路,
“二位留步,在此稍作等候。”
老者拦住去路,唯独对聂琰放行,用意显而易见,“大人,我家主上,独自一人,就在下方的亭中等候。”
老者故意提高音量,言明在亭中等候的仅有一人,也希望聂琰能够拿出气势,单刀赴会。
可他未曾想过,聂琰一介书生,倘若真是鸿门宴,他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根本无力反抗。
上官晗面如寒霜,顺手便拔出腰间缠绕的火红长鞭,狠狠一甩,娇声喝道:“老头,你什么意思。”
老者含笑不语,聂琰凝眉,目光顺着脚下为数不多的阶梯,穿过密林,试图找到老者口中的那座凉亭。
凉亭被树枝遮挡,只能依稀看到轮廓。
聂琰稍作犹豫,便打算独自前往,既然都到天都峰了,也没有退却的道理。
慕寒迟疑不决,深深看了老者一眼,试图阻拦聂琰,“聂大哥,小心有诈……”
“没事,你们在这等我。”
“可是……”
“放心,如果大当家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用如此麻烦。”聂琰轻笑,阻止上官晗继续劝说,冷冷撇了老者一眼,
“如有不测,你们先宰了他,给我陪葬。”
老者冷汗直冒,干笑两声,在一旁坐下。上官晗与慕寒面面相觑,只能眼睁睁看着聂琰孤身前往。
聂琰慢慢悠悠,很快便在三人的视线之内消失。
凉亭呈八角之状,屹立于草木山林之间,亭下端坐一人,身姿笔挺,右手执黑子,迟迟不曾落下,似乎在思考棋局上的应对之策。
聂琰顿住脚步,眼角一跳,视线定格在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上。
略微停顿之后,聂琰缓步走入凉亭,摸着下巴,视线从面具上转移,而后落在棋局上,白子稳占上风,黑子穷途末路,溃败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难怪他半天无法落子……
“聂大人若不嫌弃,残局上对弈一局,如何?”聂琰默不作声,顾言最终还是没有落子,但也没有收拾残局的意思。
聂琰眉头微皱,不认为黑子还有任何胜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
顾言抬眼,目光幽森,笑声从獠牙面具下传出,“聂大人领一百老弱病残,以为上虎牙山剿匪,胜算如何?”
“胜算如何,大当家应当看在眼里了。”聂琰在顾言对面落座,回视冷笑。
“若说是我,故意为之,大人以为如何?”
“看来,我们都喜欢铤而走险。”
“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顾言忽然起身,将面具摘下,俊逸的面容在聂琰眼前一展无遗,
“聂大人,这是我的诚意。”
“你的诚意,应该是先将乔薰衣放了。”聂琰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顾言摇头,“那是筹码,并非诚意。”
两人眼中锋芒毕现,谁都不敢示弱。
说白了,不管是聂琰,亦或是顾言,骨子里都携带着疯狂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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