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都住手。”秦道禾怒喝一声,将林宝等人的蠢蠢欲动喝止,此刻还不是与辛若言真面冲突的时候。
慕寒也默然不语,任由辛若言将他带走。
一路从聂府出来,也算是有惊无险,辛若言的最终目的虽不曾达到,却也将慕寒这眼中钉暂时拔了出来。
只要慕寒入狱,他便有千百种方法对付聂府上下。
秦道禾此人,嘴硬心软,只要拿捏住他的把柄,治与不治,便由不得他说了算。
只不过,聂府这一行,辛若言也看了出来,凌正南与他是同面不同心。三番两次试图阻碍他,让他颇为不爽。
“你等将他好生看管着,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辛若言面色阴冷,将慕寒交由大牢的衙役之后,特意嘱咐了几句。
这大牢的水也是深不可测,关系盘根错节,经过此次的清洗之后,不但牺牲了一个何不久,辛若言也深知,短时间之内,他恐怕再难插足。
王二饼毕竟更加谨慎,断然不会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是,大人。”
袁立深深看了慕寒一眼,躬身目送辛若言与凌正南离开,心中是五味杂陈,聂琰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毒害,慕寒又锒铛入狱,这聂府上下,可谓是风雨飘摇。
大树倒塌,在顷刻之间。
“麻烦袁大哥,将我与何不久关押在一起。”慕寒神色如常,语调平平。
袁立面露惊色,以为慕寒是要为聂琰报仇,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张书豪费尽心机,才将他安插在这牢狱中,为了便是暗中保护聂琰。
可如今?
不仅聂琰被毒害身亡,张书豪对他的信任,也不复从前。
可此事,缘由却不在他身上。
那日,是聂琰借故让他离开,待他返身而回的时候,已经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张书豪赌上身家性命,眼下已然是自顾不暇,若再有任何差错,他必定难以保全。这般形式,还要听从慕寒的安排吗?
袁立犹豫不决,慕寒似乎看出了他的惊慌,
“袁大哥不必担心,我不是来杀他的,反而是来护他周全的。”
此时此刻的慕寒,似乎与往常不太相同。
或许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众人都忽视了他的智慧。
袁立松了口气,颔首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另外一名衙役,轻声道:
“何不久现在的处境极为敏感,与慕小哥关押在一起,恐怕惹人闲言碎语,若关在旁边的牢房,倒是无关紧要!”
慕寒眉头微皱,目光扫过那散发着恶臭的牢房,每一间的间隔,仅有那粗细不一的实心木柱,对于他而言,有与没有,似乎区别不大,
“有劳袁大哥了。”
“举手之劳。”
袁立也是聪慧之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问。
他仅是冷冷撇了何不久一眼,便径直离开。
可这匆匆一瞥,却让何不久浑身发颤,如同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蜷缩在角落。
想来,这几日,何不久的日子是极其难熬的。
袁立本就与他虚以为蛇,又因为他毒害聂琰,受到牵连。此时何不久落难,袁立恶意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对此,慕寒倒是没有丝毫同情。
对于何不久毒害聂琰一事,聂府上下,几乎是人尽皆知。
“你……你也被抓进来了?”何不久身上的囚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牢狱中这几日,他如履薄冰。
“抓?”慕寒冷冷一撇,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难不成,你是来杀我的?”
他们已经知道是我毒害了聂琰?
何不久心虚不已,眼中的慌乱,显而易见。这几日,他受尽折磨,心神俱疲,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神经,面临巨大的挑战。
恰巧慕寒的出现,让他如临大敌。
“杀你?何须我亲自动手?”
“你什么意思?”何不久这才松了口气,却又瞬间警觉,慕寒话中有话。
慕寒冷俊不禁,目视着何不久披头散发,形如枯槁的面容,
“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不放心你,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与辛若言合作,等同于与虎谋皮。
此事,他暗中隐瞒,并未第一时间告知何华温,导致后者因为王二饼的疑心,吃尽苦头,也很是不如意。
何华温怒气未消,自然不会再顾及何不久的死活。
他的存在,对于辛若言等人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你知道什么?除了你们,还有谁要杀我?”何不久脸上的神色,一再变化,他自然等着这风头过去,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牢房。
“你不过是一枚棋子,杀不杀你,都无关紧要。只不过……”
慕寒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何不久心神摇晃如坠冰窖,浑身上下,不曾找不到一丝暖意。
“你应该明白,对于某些人来说,你只要还活着,就是威胁。什么人口中的秘密,才是最牢靠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什么人的嘴巴最严实?
除了死人,谁敢保证能一辈子守口如瓶?
而慕寒口中所谓的某些人,何不久心知肚明,凌正南与辛若言,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若不是万不得已,他如何会与这二人合作?
何不久眼神闪烁,心中摇摆不定,一张面容,几乎愤怒到扭曲。
慕寒是聂琰的人,他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大牢中,又语重心长的与他强调这些事实?
除了挑拨离间,何不久再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的。
当然,慕寒似乎也是有备而来,这与他昨夜的冲动性格,判若两人,
“不知,何捕头可还记得,欢乐谷赌坊的大胡子?”
大胡子?
何不久怒目圆瞪,眼中写满了惊恐和诧异。
身长六尺,壮硕魁梧,浓眉厚唇,一双眸子,如同铜铃一般,特别是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即便是化作灰烬,何不久也对此人念念不忘。
若非此人,他何故会与辛若言合作?落难在这牢狱中,连袁立都敢落井下石?
时至今日,不但朝不保夕,更是从慕寒口中得知,辛若言欲要将他彻底灭口。
“看来,何捕头对此人的印象倒是挺深。”何不久的惊惶之色,一眼便能够看出,慕寒冷笑连连。
何不久的心态,在他的掌控之中,渐渐趋于奔溃。
此次,慕寒有备而来,分寸虽拿捏的急切了一些,但句句如刀,扎的何不久实在难受,
“只可惜,何捕头到如今,都不曾知晓,这大胡子,到底是何许人。”
若是换做林宝,或者秦道禾,与何不久如此对话,效果恐怕会胜过慕寒良多。
他毕竟不善言辞,许多时候,都还是心急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何不久还是被慕寒熏熏渐进套出的事实,整治的猝不及防,已经开始自乱阵脚。
其实,也不怪何不久如此不堪。
还是因为袁立,在此之前,对他的折磨,深入骨髓,以至于如今的他,变得杯弓蛇影,不再有当初的坚定信念。
不过,谈及与这欢乐谷相关的事宜,何不久顿时也觉得疑点重重。
他纵横赌场多年,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
直到遇到这大胡子,他不但输的倾家荡产,还欠下了无力偿还的巨大债务,以至于被凌正南有机可乘。
毒杀一个本就恩怨极深的聂琰,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况且,凌正南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应承过他,此事由辛若言牵头,事成之后,不但会帮他偿还巨额赌债,还会保他性命无忧。
“他到底是谁?”
何不久面红耳赤,仍然心存侥幸?
慕寒冷眼扫过四周,目光极为警惕,笑道:“何捕头既然已经想到了,何必要我多此一举,再说一次?”
“这不可能,他们答应过我。”
他们?
指的是何人?
慕寒与何不久都心知肚明,“答应?若口头应承能够作数,何捕头被严刑逼供的时候,他们在何处?
何捕头可知,今日是谁送我来这的?”
“是谁?”
何不久屏住呼吸,嘴角轻轻颤抖,一双眸子布满血丝,紧紧盯着慕寒,似乎连后者脸上那转瞬即逝的细微变化,都不愿错过。
“除了辛大人,又有何人?他所谓的承诺,可曾来看过你一眼?”
“这不可能,不可能……”何不久面容扭曲,心底的绝望,让他对慕寒的话深信不疑,又不愿意轻信。
这极为矛盾……
“我知道了,你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聂琰已经死了,他为何还要杀我?”
果真如此,就是何不久下毒谋害聂琰的。
一瞬之间,慕寒身上的杀意疯狂暴涨,呼吸之间,这方寸大小的牢狱中,如同寒风呼啸,冰寒刺骨的杀意,几乎将所有空间填满。
何不久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惊恐的看着慕寒。
对方若要他性命,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轻而易举。
“就这样杀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你了。你不是不愿意相信吗?那便让你看看,什么是彻底的绝望。”
慕寒冷哼一声,何不久心惊胆寒,一句话堵在喉咙间,任由他如何挣扎,都吐露不出口。
绝望?
慕寒是要彻底粉碎他的希望?让他在绝望中苟延残喘?
这确实比直接杀了他,让他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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