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圆月悬空,夜色浓郁。
大战在即,聂琰与乔熏衣在庭院中的凉亭下,享受难得的宁静。
明日,北楚大军将要抵达禾丰州。
届时,生死不知,胜负难说。
“这诗词固然千古难寻,可……这字,当真一言难尽。”乔熏衣掩嘴轻笑,眼中的忧虑一闪而逝。
聂琰的字迹丑陋,也算是远近闻名,乔熏衣已然见怪不怪。
可想想又觉得奇怪,她与聂琰青梅竹马,对聂琰知之甚详,聂琰的笔锋虽不似龙蛇游走,却也有十数年之功,不在她之下。
可如今,这字迹,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仿佛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聂琰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一时兴起,朗诵了辛弃疾的破阵子,原本沉重的心情,突然一转,变得唏嘘不已,心道……这毛笔字,实在让他头疼不已,哪怕他日以继夜的习练,也没有丝毫长进。
不仅乔熏衣觉得疑惑不解,林宝等人,也时常暗中偷笑,甚至连李三这等粗鲁汉子,也抓着他这弱点,偶尔提醒。
垂首看了一眼亭下石桌上的歪扭字迹,聂琰微微摇头。
而后直起身与乔熏衣并肩而立,二人目光所指,除了犹如墨汁一般蠕动的夜色,似乎还有对明日大战的忧愁。但二人极为默契,始终没有谈及此事,仿佛相互遗忘了一般。
“自从在黑风林受伤之后,这手,似乎就不听使唤了一般。”
聂琰抬手,低头看着一双白皙的手掌,目光不敢与乔熏衣接触。他几次想与乔熏衣坦白,但心中惧怕。
这等天方夜谭的事情,乔熏衣信与不信,还两说。
若是让乔熏衣知晓,他这躯壳中,早已换了另外一个有趣的灵魂,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好在,聂琰除了字迹丑陋,其他方面,也谨慎小心,乔熏衣虽有疑虑,却也始终放在心底。
可纸始终包不住火啊!
聂琰勉强解释,乔熏衣却骤然紧张起来,
“可是落下了隐疾?可有让秦先生诊过?”
“老秦自然是看过的,可他也束手无措。”聂琰略显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反正秦道禾的医术无双,众人都心知肚明,他一人反驳,也无伤大雅,
“想着也没有什么影响,且走走看看,说不定……哪天自然而然便好了。”
在庭院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秦道禾,却不知道,自己何其冤枉,却被聂琰看轻了。
“这怎么可以?能好固然是好的,可若是不能好呢?”
“等此间事了,我再让老秦瞧瞧。”
瞧好了又如何,书法难道还能有任何变化不成?还不如就这样拖延下去,等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自然就没有人再在意这件事情。
作为一个被人羡慕嫉妒的男人,有这么一个缺点也不足为奇,若是太过完美,反而美中不足。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聂琰是这般认为的。
“母亲她们可安顿好了?”
乔熏衣颔首,
“我已命人护送伯母等人出城,一路往东,只要到了萍和县,有家父家母照看着,必然会安然无恙。”
“如此,我便放心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聂琰便可以彻底施展开,不管成功与否,他都无所畏惧。
以他对王二饼的了解,王二饼虽谨小慎微,却也刚愎自用。如今与聂琰争斗之后,对聂琰必然会更加警惕。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聂琰赌的便是如此。
“大人……”
突然,凉亭外传来一道声音,只见李三探头探脑,似乎很不情愿,但看起来又有些紧张。
打扰聂琰与乔熏衣温存,李三仿佛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枪林弹雨而来,
“打扰大人的雅兴,属下罪该万死。”
“行了,装腔作势,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聂琰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我提醒你,若是没有什么要事的话,你自己想好后路。”
“不至于吧,大人?”
“不至于?你的意思是,本官与夫人说说心窝话,便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聂琰怒目而视,一双眸子漠然无情,乔熏衣闻言,面颊骤然熏红,让李三心头一跳,
“怎么会呢?只要与大人有关,无论大小,都是大事。”
李三脸上挂着献媚的笑意,点头哈腰的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奸滑小人。
“到底什么事情,快说。”聂琰甩给李三一个,知道就好的表情,乔熏衣眼眸一翻,白了聂琰一眼。
“是望春楼的寒羽姑娘,说有要事,要见大人。”李三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乔熏衣一眼,却特意加重了望春楼三个字。
乔熏衣闻言,面色顿时有些古怪,李三心道,大人肯定时常去望春楼吃独食,这节骨眼上,小情人都寻上门来了。
本来还想替他遮掩一番,但一想到聂琰去望春楼,居然不带他一同去花天酒地,便恶胆心生。
聂琰不以为意,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寒羽?她这时候来,所谓何事?”
“聂大人。”
李三还未来得及回话,身后一道急切的声音,赫然闯进耳中,寒羽面色焦急,身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她孤身一人!
“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怎么了?”聂琰眉头微皱,在他的印象中,安紫从来便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他更是不冷不热。
“现在只有大人能够救我家小姐了。”
对于寒羽而言,安紫与柳明轩打赌,必定是没有一丝胜算。若聂琰愿意离开禾丰州,此事便迎刃而解。
“到底何事?”
寒羽急急躁躁,只是一味的向聂琰求救,却不曾将事情叙述清楚,搞得聂琰也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多事之秋,又有何事,能够让安紫也束手无措?
安紫暗中护他多时,若举手之劳,聂琰也不会吝啬,若无能为力,眼下孰轻孰重,聂琰亦是能够拿捏的清楚。
寒羽恍然,这才将安紫与柳明轩打赌一事,重新道了一遍。
聂琰面色古怪,乔熏衣则毫无征兆的冷哼一声,
“柳姑娘倒是对你信任有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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