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辛若言如何也想像不到,兵败如山倒,他机关算尽太聪明,浮浮沉沉这般岁月,居然会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身上,一败涂地?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鸡鸣时分,旭日东升之时,他特意穿上了命人连夜赶制的一身锦衣华服,拖着略显疲倦的身体,坐着马车在聂府门前驻足。
没有聂琰的同意,他再不敢踏入聂府半步。
踩着马凳而下,脚下似有千斤之重,看着聂府门庭若市,兴兴向荣犹如春风眷顾,他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
这般场面,他亦是幻想过几回。
初入禾丰州,任命官吏之时。
前任州同知卸任,告老还乡之时。
聂琰在牢狱中中毒身亡之时。
与凌正南合作,果真是一步败棋,想来也是……他若是能够斗得过聂琰,何至于家破人亡,沦为丧家之犬?
“辛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聂琰春风得意,远远瞧见辛若言,人未至,声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传入辛若言耳中,
“今日来府中做客的人,确实多了一些,招待不周,还望大人多担待。”
聂琰皮笑肉不笑,言语中的嘲讽,一如既往的让辛若言难堪。
果然还是瑕疵必报……
聂琰的秉性,对待自己人,是极度宽容友善,对待敌人……对待那些想要至他于死地之人,断然不会有半分客气。
若能够让对方活活气死,他绝对不愿意动一兵一卒。
今日前来,辛若言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无论聂琰如何讽刺挖苦,他亦是稳固如山,不动声色。
“大人客气了,大人是有福之人,此次凤凰涅槃,今后必定是平步青云,一路坦途。”
辛若言作揖,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他的言外之意,聂琰风头正盛,即便是王二饼,也掩盖不住。
聂琰略微有些诧异,心中顿时佩服辛若言,大难临头,居然还有这般气度。
即便是假意掩盖内心的慌乱,也是难得至极。
只可惜,二人背道而驰,注定是走不到一处去,既然要分高下,那便要诀生死。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送辛若言一程。
“本官胸无大志,禾丰州水土人情,亦是不错,在此终老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幸事?
辛若言嘴角一抽,对于此刻的辛若言而言,确实是一件幸事。只不过,聂琰鬼话连篇,骗得了别人,亦骗不了他。
“大人非凡人,想法与他人终究不同。”
二人笑脸相对,完全看不出任何争锋相对的意思,进出聂府的达官贵人,也是偷偷扫了几眼,便没有了兴致。
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们凡人不敢招惹。
只不过,大家虽心知肚明,却不知晓,辛若言明明知道,此刻到聂府,必定会受辱,为何还要前来?
“大人若不介意,能否移步?”
辛若言心中已经想好对策,语气也平平淡淡,听不出太多波澜。
聂琰颔首,林宝意会,笑道:“辛大人,里面请。”
昨夜,聂琰故意留下辛二,为的便是要他向辛若言通风报信,便算到辛若言不敢像凌正南一般,轻易逃脱。
为了保全辛戚沺的性命,他必定会做出明智之举。
二人并肩而行,却心怀鬼胎,不到片刻功夫,便走到了书房,书房中秦道禾与慕寒亦是在等候。
辛若言心神一跳,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见过秦先生。”
他虽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却也没有摇尾乞怜,一副听之任之,等待宰割的意思。
人心便是如此,一旦没有后顾之忧,便会变得肆无忌惮。
心中若有挂念,必定会举步维艰。
而辛若言,便是处于两者之间,他可以认罪,也可以牺牲自己,保全辛府其余人的性命,亦可以与聂琰鱼死网破。
没有他的辛家,也注定要陨落,多苟延残喘一时,不如与流星一般,辉煌之后瞬间湮灭,不至于虎落平阳被犬欺。
“辛大人。”秦道禾颔首,依旧一副无悲无喜的神色。
官场如战场,辛若言这等人物,在他眼中,确实微不足道,但也多如牛毛。
“下官此番前来,一是请罪,二是求先生出手,能够救犬子一命。”辛若言心如刀割,希冀的看着聂琰。
“请罪?辛大人何罪之有?”聂琰也不遮掩,想起辛若言与凌正南的所作所为,可不曾有半分怜悯之心。
此刻他败了,却要聂琰放过辛戚沺?
若反过来,辛若言岂会放过聂府上下一众老弱妇孺?
“下官之错有三……一,不该以下犯上,冒犯大人。二,不该听信谗言,冤枉大人。三,不该受凌正南要挟,与他对付大人。”
以下犯上,罪不至死。
听信谗言,只是一是昏聩,也并非罪大恶极。
受凌正南要挟,才夜袭聂府,只是迫于无奈,身不由己。
聂琰闻言,心中顿时冷笑不止,秦道禾眼中也是闪过一道冷锋,面沉入水。
“辛大人真是好口才,三言两句,便将一个十恶不赦之徒,说得不有自主?”
辛若言冷汗涔涔流下,如同火烧屁股一般,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作揖道:
“大人,若不是凌正南挟持了犬子,以性命要挟,下官断然不敢冒犯大人啊。”
“辛若言,倘若这便是你此番的态度,本官敢保证,你辛家上下,必定鸡犬不留。”与人和善,并不是愚善。
聂琰若只是一味的仁慈,不懂果决狠辣,在这世界,必定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谁都明白。
留着辛戚沺,始终是个祸害,谁能保证,有朝一日,他不会以怨报德?
“大人恕罪。”辛若言浑身一颤,双腿一软,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一口黄牙,险些要咬碎,
“这都是小人的错,与旁人无关。”
辛若言的语气一变再变。
他有备而来,聂琰岂不是胸有成竹?
他以为还有探讨的空间,殊不知,聂琰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余地,今日……他最终的结局,必定不能保全。
“小人愿意奉上所有家财,平息大人的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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