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涵儿……”
禾丰州,潭府庭院,樱花树下。
妇人年约四十,身着锦衣华服,头戴金色朱钗,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雍容华贵之态。
犹如白玉一般的面容上,不曾有半分岁月该有的痕迹。
她轻唤一声,眼中满是忧虑的看着单手撑着下巴,眼神略显呆滞的谭思涵。
“啊……娘。”
谭思涵忧心忡忡,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下意识别开妇人的注视,“您怎么来了?”
这几日,她隔三差五消失无踪,却在聂府中抛头露面,谭仁盛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紧张忧虑。
众人皆知,聂琰已经一败涂地,谭仁盛想方设法,想要与辛若言重修与好,身为谭家大小姐,她却不思悔改,不懂避讳也就罢了,还妄图与辛若言针锋相对?
这岂不是要拉着谭家老小给聂琰陪葬?
谭仁盛勃然大怒,将谭思涵禁足在庭院中。
今日,恐怕又要让母亲来游说,试图说服她?
“还在想着聂大人的事?”
谭思涵避而不答,心中更加悲切,妇人的来意,果然如她想的那般。
妇人轻笑,在谭思涵身旁坐下,
“文会结束以来,你便终日魂不守舍,娘便该知道。纵然聂大人千好万好,你也应该知道,在这世道,子女的婚事,哪里由得自己做主?”
谭思涵闻言,面色骤然透红,反驳道:“娘,不是的,聂大人,他有未婚妻的。”
妇人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谭思涵春心萌动,即便聂琰有婚约在身,她亦是犹如飞蛾扑火。
否则,怎会在这等关头,忤逆谭仁盛的意思。
众人皆醒,她一人独醉?
见女儿如此,妇人不由将她揽在怀里,语气中满是关怀与告诫,
“世间文字万千,唯独情字伤人,切莫要做毁人家室的事啊。”
谭思涵眼中含泪,双眸瞬间通红,却没有再反驳,而是 默默低下头,
“知道了,娘。”
妇人轻叹,道理谁人不懂,但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谭思涵明显心口不一,她瞧的清清楚楚。
只是,她此番前来,还是要转达谭仁盛的意思。劝告谭思涵,完全是她个人心思,且是为了谭思涵着想,
“娘知道你的心思,你爹也是为你着想。”
谭仁盛顾全的是整个谭家,即便牺牲谭思涵的幸福,也丝毫不觉得不妥。
身为他谭家的女儿,享别人不能享,自然也要付出比别人更大的代价。当然,与何人成家,在谭仁盛眼中,也不无区别。
所以,当初聂琰提出,要为谭思涵谋划的时候,她才会如此动容。
“我知道。”谭思涵心如死灰,即便辛戚沺是个废人,谭仁盛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入火坑。
而那个,唯一一个,愿意为他去争取的人,如今也不复存在了。
“女儿之所以要去见聂大人最后一面,仅仅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若不是因为女儿,他也不会与辛戚沺发生冲突,更不会含冤入狱……”
妇人一惊,她只听闻谭思涵这几日的举动,让谭仁盛很是恼怒,也知道谭思涵心系聂琰,却不知道,二人之间,居然还有如此之多的故事。
谭思涵的心性率真,心知辛戚沺的为人秉性,不堪造就,才会对他的百般讨好不屑一顾。
“即便如此,他已有婚约在身,难道……你便甘心趋于她人之下?”
妇人闻言,顿时愁容不展,心中愈发急切。
谭仁盛让她前来,为的便是这等目的。
谭仁盛见风使舵,得知聂琰没死,并且力挽狂澜,将辛若言派去暗杀的人一网打尽,连王二饼都无计可施。
谭思涵也听出了妇人意有所指,面色顿时羞红,默不作声。
趋于乔熏衣之下,若是可以,她似乎也没有那么抗拒,奈何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
妇人叹了一声,
“其实,娘来看你,便是你爹的意思。”
谭思涵依旧不作声,妇人继续道:
“也不知,对你而言,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谭思涵抬眼,一双美眸多了一丝神采,妇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聂大人并没有死。”
“娘,您说什么?您说的可是真的?聂琰没死?这不可能,女儿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就在牢里被……”
“这是真的,你爹亲口说的……你要去哪?”
“我要去聂府,我要……”
谭思涵起身便要离开,忽然又顿住脚步,脸上露出急色,谭仁盛命人守在门口,她如何能够走得出去?
“娘!”她回首唤了一声。
妇人起身,神色颇为复杂,“你爹已备好车马,就在门前等你,你去吧。”
谭仁盛的所作所为,对于聂琰而言,与今日上门叨扰的权贵如出一辙。但若有谭思涵陪伴,结果必然不同。
在聂琰假死,与辛若言争斗之时,谭思涵不顾危险,聂琰亦看在眼里。
且不说对谭思涵动容,另眼相待定然不在话下。可他如墙头草一样,又担忧亲自与谭思涵说,会适得其反。
所以,才让妇人来游说。
只不过,谭仁盛为了家族利益,妇人却不愿意看女人飞蛾扑火,耽误终身。
若聂琰没有婚约,或许能够成为一段佳话。
谭思涵终于明白,谭仁盛想借她,与聂琰攀附,将她作为可以利用的工具,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
可她……
若不去,心中又牵挂的厉害。
她沉默许久,还是与妇人拜别,独自出庭院,确实不曾有任何人阻拦。
潭府朱红门下,谭仁盛见到她的瞬间,脸上的笑意,顿时浮现,但心中同样有些后悔,若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来,现在又是另一番局面。
“爹,您是打算将女儿当成礼品,赠送给聂大人吗?”
听闻女儿的质问,谭仁盛老脸微红,喝道:
“你以为,若没有爹的默许,你能三番两次,出得这府邸大门吗?”
起初听闻,聂琰假死,以计谋暗算辛若言的时候,谭仁盛亦是失神许久。
本以为,姜还是老的辣。
殊不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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