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适可而止?”
“如此说来,京都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柳明轩与陆天奇恐怕来者不善,大人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
聂府书房,唯独聂琰与秦道禾两人。
聂琰细致将今日漓江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告知秦道禾。
秦道禾来回踱步,看着茶碗中渐渐冷却的茶水,心底也愈发冰凉起来。
“此番,我也早有防备。”聂琰肃然,“只不过,这两日,陆天奇与王二饼的所作所为,都不痛不痒,反而让我有些不安。”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表面越是云淡风轻,暗中筹划的事情,便越是难以预料,大人还是要小心为上。”
聂琰颔首,放下手中的毛笔,不知不觉,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在书房与秦道禾等人商议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提着笔墨涂鸦。
只是,那歪扭的字,着实不堪入目。
“越写越难看。”
秦道禾探出身子,目光落在书桌上,只见聂琰笔下那字,确实让他不知如何表达,
“大人写字的天赋,确实欠佳。”
“人都是公平的,上天给我了过人的智慧,英俊的皮囊,自然要收回些东西,你说是吧?”
秦道禾苦笑,心中触景生情,顿时有些酸楚。
若是公平,他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多了一些?
“大人现在打算如何处置董家?”
因为一句承诺,董宇间接害死了京都一族四十五口人命,聂琰心中颇为内疚,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董府上下收到牵连。”
“以对方做事的手段来看,恐怕很难。如果……”秦道禾顿了下,看着聂琰,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大人就此收手的话,或许……”
或许可以明哲保身?
或许可以得到那些人的垂青?
或许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确保董府上下不被牵连?
“此事既然已经开始,已经没有任何余地可言了。”聂琰摇头,在这选择上,反而比秦道禾要干脆许多。
秦道禾失去太多,反而变得优柔寡断。
眼见无法说服聂琰,秦道禾即喜又忧,“失踪那二人,眼下可有眉目?”
“还是不曾搜寻到,多半是被王二饼藏起来了,否则不至于此……”
“他为何要藏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
聂琰却不这么认为,周恒复仇,杀害王慧三人的凶案,王二饼至今也没有公断,让聂琰惴惴不安。
再联想到王海福与齐兰,还有李作为莫名其妙被害,这其中的关联,似乎也是千丝万缕,盘根错节。
“既然大人怀疑王二饼私自藏人,何不让那人去看看?”
“对啊,让他去看看,以他的轻功,哪怕王家是铜墙铁壁,他也是来去自如的。”
聂琰神色一变,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自从那夜算计了凌正南与辛若言之后,他便一直逍遥快活,也是时候给他寻些事情,打发打发时间了。
想到此处,聂琰的心情顿时缓和了不少,随手端起桌面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带着些许苦意,从舌尖爬过,从喉间淌入胃腹,激起阵阵凉意,冲散至四肢百骸。
“对于袁有为,你若没有印象,那这柳明轩,你可曾记得?”
秦道禾眉头微皱,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东拼西凑,却还是难以寻到有关袁有为的蛛丝马迹。
“当年我回到京都不久,便发生了变故。”
秦道禾嘴角勾着苦涩,他本生性平淡,对权利与名望看得极淡。
依照秦道禾的猜想,当年的变故,对于他而言,恐怕也只是无妄之灾。可聂琰却不这么认为……
这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毫无头绪的恨。
秦道禾既然是导火线,自然是有原因的。否则,为何偏偏是他?
“以柳明轩的年岁,十年前也不过刚刚懂事,我便更不知道他了。”
看着秦道禾略显痛苦的神色,聂琰微微一怔。
他也不愿在秦道禾的伤口上撒盐,但事关重大,他也无可奈何。
…………
禾丰州,望春楼。
柳明轩依旧一身粗布长衫,神情淡然自若,反观甑剑,浑身上下,华丽夺目,似乎举手投足,都在转告他人,他穷的只剩钱财。
二人大相径庭站在望春楼的朱红门前,眼睛毒辣的一众烟花女子,立刻便有了决断。
“往日里,柳兄可从未像今日这般放纵不羁啊……看来,这禾丰州还真是不错,能入得柳兄的眼。”
甑剑眼眸微眯,谈话之间,目光却在眼前诸多神色妩媚的女子上身转动,暗自吞咽口水。
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物,哪怕身份地位高到他望尘莫及,也丝毫不放在眼中。
但他又对此无法自拔。
可柳明轩不同,他对眼前的胭脂俗粉,根本没有多看一眼,
“甑兄自便。”
“柳兄不与我一同?”
“今日甑兄受了屈辱,本是我招待不周,所以今夜才带甑兄来此消遣,甑兄不必在意我。”
柳明轩神色如常,语气更是平淡无奇。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柳兄了,哈哈……”
甑剑对他颇为了解,心中也是奇痒难耐,便不再多做推辞,开怀笑了几声,揽着两名女子,堂而皇之的从柳明轩身前走过。
柳明轩禽着眸子,独自一人踏上二楼,而后寻到西面一间厢房,顿足看着门外的寒月,笑道:
“姑娘可否通报一声,柳明轩求见。”
寒月神色警惕,凝目看着柳明轩,柳明轩作揖,彬彬有礼,“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没有恶意,在下乃是安紫姑娘的旧识,只想见安紫姑娘一面。”
“少爷寻错地方了,此处并未有姓安名紫的姑娘。”
寒月闻言,心惊胆战,安紫的名讳,禾丰州知晓的人,屈指可数。但眼前这书生模样的少爷,却指名道姓,不由得她紧张。
“少爷若是为了寻欢作乐,便去楼下吧!”
寒月挡在门前,脸上如同寒霜遮盖,蹙眉凝目。
“你的修为不弱,但挡不住我,我的话也只说一次。”
柳明轩轻笑,身上的气势徒然转变,让寒月如临大敌,顷刻之间,只觉得这四周的冰冷蜂拥而至,让她难以喘气。
犹如浪涛汹涌的大海上,孤独飘零的扁舟,随时都可能有毁灭的危险。
哪怕初次面对慕寒之时,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也要比此刻弱几分。
“那你便试试。”
寒月浑身汗毛竖立,两把精致妖艳的匕首赫然握在掌心,刀锋锋芒毕露,让人望而生畏。
反观柳明轩,脸上依旧挂着淡漠的笑意,神情举止,轻描淡写,让寒月手心冷汗直冒。
“让他进来。”
“小姐……”
在寒月眼中,柳明轩极度危险,哪怕她与安紫全力一搏,恐怕也不是柳明轩的敌手。
厢房内传来的声音却平淡如水,寒月心头一跳,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又难免开始提心吊胆。
“无妨,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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