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寒风中白衣似雪,一道身影屹立在山巅,目视远方,心神激荡,那里是他曾今生活的一切。
有仇人、爱人……也有权利、名利,什么都有……但都与眼下的他无关。现在,他只有满腔仇怨。
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自那个地方。
他微微抬头,银发遮住的眉眼下,双眸的锐利渐渐暗淡,变得无光。然后,他又低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惨笑道,
“如今,这双手,除了行医救命,还有何用?”
群山中,他孤身一人,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良久,天空有絮雨漂浮,犹如寒霜,盖在他的眉峰上,与一头银发交相辉映。
“你害怕了吗?所以才会穷追不舍?”他又嘟喃了一句,心境与气温一般冰寒,“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他转身没入黑暗中……黑夜里,他犹如一缕幽魂,行走速度与常人无异,却显得有些诡异。
大约一个时辰,他伫立在医行天下的医馆前,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幅度。
果然还是发现了,该来的总归要来。
朱门紧闭,四周静寂无声,但他耳中,似乎不断有脚步声传来。
他轻轻推门而入,表面仿若无觉,神态也与往日一般,内心已然提高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变化,即便是空气的流动,他也能够亲切感受到。
突然,他走到庭院的时候,一道锋芒冷若冰霜,裹挟着浓厚的杀意,从黑暗中奔袭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虽早有准备,却在避开的同时,胸口的衣衫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们是何人?”他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零碎的衣衫,含怒喝道。
吕文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有一对眸子,正面示人。他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又是一剑,
“秦无恨,拿命来……”
于此同时,吕武从窗户跳出,窗户犹如纸片,瞬间支离破碎。而他,就地一滚,将手上一本手抄本塞进怀里,矮身顺势一剑朝他下盘刺去。
“阁下认错人了,在下姓秦,草名道禾,乃是这间医馆的医生。”秦道禾银发飘飞,避开两剑,可谓是险死还生。
双方相互试探。
“秦无恨,你不必遮掩,今日……我兄弟二人,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二人不为所动,吕文剑尖一挑,一朵剑花刺出。
“取你性命。”吕武也不甘示弱,欺身上前。
二人出手狠辣果决,招招致命。
秦道禾开始还能从容躲避,时间延长,他便力不从心难以招架,手臂、腿脚,连连有鲜血横流。
“砰……”
秦道禾避开胸口要害,腹部被吕文一脚踢中,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在矮墙上,嘴角溢出一丝血液。
腹中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他的神经,伤势越来越重。
“死吧。”吕文飞身而至,一剑犹如天外而来,刺向秦道禾的胸口。
这一剑若刺中,大罗神仙也难救。
然而,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秦道禾面如死灰,四肢冰凉。闪着寒芒的剑尖,在他眼中急速放大,他瘫在墙角,却无力招架,只凭本能抬手抵挡。
但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这致命一剑?
瞬息之间,剑尖距离秦道禾不到一寸,吕文突然收手,蹙眉,道:“你不躲?”
“秦某不是二人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秦道禾捂着胸口,咳嗽剧烈,说话断断续续,
“秦某一事不明,何时得罪了二位,二位要至我于死地?亦或者,二位是凌正南派来的?”
吕文吕武面面相觑,秦道禾的武功虽然不错,却让人感觉软绵无力,与秦无恨是天差地别。
难道真的不是他?
“东西找到了吗?”吕文扫了秦道禾一眼,后者犹如蝼蚁,已经无力再逃。
吕武从怀中取出手抄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只是一本手抄本,并非真迹。”
吕文接过一看,心中的信念顿时开始动摇,他厉声喝道:“说,这本医书,你从何得来?”
秦道禾浑身颤栗,嘴唇煞白,对手抄本记忆犹新,“十年前,秦某在山中采药,救了一位重伤的男子,男子为了报答恩情,手抄了一本医术赠于在下。”
“那男子身在何处?可有表明身份?”吕文狐疑,示意吕武注意周围的情况。
就这么简单?上山采药,然后救了秦无恨,对方为了报答恩情,将自己毕生专研的医术赠给了秦道禾?
秦道禾摇头,“重伤不治死了,也从未表明身份。”
“死了?”吕文心中惊涛骇浪,眼中杀意弥漫,“怎么会死?你是不是骗我?”
“秦某的性命都在二人股掌之间,怎敢出言欺骗?”秦道禾渐渐平息,指着远处,“他就葬在后山,二位若不信,可以前去查探。”
吕文惊疑不定,心中不停判断,秦道禾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忽然,他扣住秦道禾的手腕,眉头紧皱,又徐徐松开。
“没有内力。”吕文压低声音,目视吕武,后者又重复了一句,“没有内力?”
吕文点头,“让他带我们去后山看看?”
“去后山看看!”
“走,起来……带我们去后山看看。”二人意见统一,吕文呵斥一声,秦道禾挣扎起身,神色如常。
黑夜中,确实有一座孤坟立在山头。
吕文走进一看,一块长满青苔的木板当做墓碑,上面却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我虽救了他,但他却未标明身份。”秦道禾泰然自若,徐徐道出因由。
忽然,他眼见吕文将木板拔出孤坟,随意丢弃,惊声喊道:“二位这是作甚?莫要打扰他人清净啊?”
二人小心谨慎,仅仅秦道禾一面之词,断然不愿意相信。
坟中棺木腐蚀严重,棺中仅剩下一具骸骨,二人对视,对秦道禾的话信了七分,吕文目视骸骨,矮身仔细端详,
“那日,他被锁住琵琶骨……”
“这里确有伤痕。”吕武顺着吕文的目光,视线落在骸骨的锁骨上,两道很深的划痕,在骸骨上,不曾消失。
两人几乎对秦道禾的话深信不疑……吕文沉声道:“带回去?”
“带回去。”吕武应答。
二人命秦道禾脱下衣物,包裹着骸骨便从容离去。秦道禾伫立在孤坟前,良久不曾移动分毫。
他的双眸又变得锐利,但也夹杂了更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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