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潮本来没把顾誉放在眼里,这才知道原来顾誉也是十分不忿,颇有些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
于是就听顾誉道:殿下,臣的官职虽小,但十四年的时候,随王大人出使过东面朝鲜,那藩国之人是我们属国,尚且不敢嚣张,更别说雍州一带全是我朝疆土,一个藩王,竟然如此。
程君潮道:说到底还是汉人嚣张。北面分分合合,梁王一脉在先皇的时候还是听命于胡人的,胡人家的奴才罢了。
顾誉颇感同身受,有对程君潮道:殿下应向皇上进言,北边一藩无用,就算是要有个藩王,也该是沈大将军封王。
程君潮虽觉得他说的实在有些偏激,毕竟沈御清现在只是统兵的大将,因为近些年来边关没有大的战事,因此也没有建立卓越的功勋而封侯。这时候要说封大将军做王爷,必定是不可能的。
但程君潮却在心里同意北疆撤蕃的说法。只是不好表明自己同意罢了。
于是转而问道:最近雍州城有什么异常吗?
顾誉道:嘉峪关一带的百姓也是奇怪,这些日街上都人心惶惶的。
却是奇怪,顾大人有上街吗?程君潮问。
尚未,只是听驿馆里面人说的。殿下不如找几个侍卫上街去问问,兴许能打听到些什么
程君潮于是就叫侍卫进来,那驿馆派来服侍程君潮的驿卒却道:殿下带来的侍卫都在门口的
却说梁王府内大堂之上,年过花甲的老王爷眉宇之间仍然有年少时候的勃勃英气,只不过年纪大了,脸庞上布满皱纹。
就连他眉骨上那处胡人所射的,最是有名的箭伤,也都几乎淹没在皱纹之中。
他一侧坐着一名壮硕的汉子。这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长得十分端正,却隐隐之间透出几分北方少有的风流气度。
皮肤似乎是常年经太阳照射,晒成深色,也穿着胡人的衣裳。但长相却是中原人的样子。梁王虽然坐在主位上,但却对他非常恭敬,这人也不卑不亢,与梁王谈笑风生丝毫不显出怯意。
两人开始只是说到今年梁藩和单于东胡的草场,以及牛羊之流,后面梁王就转到今日正题上来。
梁王道:尚英雄现今是乌维单于座下第一大高手,虽是中原人却受大单于信任。小王疆土弹丸之地,如今尚属中原皇帝藩国,大单于志向不是我一介小国藩王能够想象的。
尚英雄同为汉人,既然为大单于做事,便应知道小王的心意。小王名声不好,希望您能代为转达。
那汉子笑道,十分自如地用中原话道:王爷何必在意旁人看法,只是那些嘲笑王爷曾经为胡人做事的人也不想想,中原几千年来,胡人占有中原数次。那些忠贞不屈的,或者以死追随他们的主上而去,或者如伯夷叔齐之流于山中也不过是个死字,哪里有子孙后代。
我们这些汉人既然活着,就说明从前的祖宗都不是什么义士,没有什么不二的节操,王爷与他们争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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